“灵漾,你不要这样……”陈科很是为难地说道。
那边,程灵漾已经累了,感伤的说道:“我真的受不了了,求你放过我吧!”
“有什么话回家再商量,好吗?”陈科说道。
电话那头,程灵漾应了声好,说是现在回陈家,然后挂断了电话。
陈科知道陈母闹完事情也会回家,心里开始不安起来。
一边是处处为自己着想的母亲,一边是想要留住的女人,如果到时候争吵起来,他到底要帮着谁呢?这让陈科一下子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但是,该来的始终还是要面对的,因为不到一个小时之后,陈母和程灵漾都相继回到陈家别墅。
首先进门的是程灵漾,陈科让下人倒了茶,心平气和地和她谈话,可是程灵漾却摇头,说道:“妈心里不容我,继续这样下去,双方都不会好过。”
“灵漾……”陈科很想继续挽留她。
这时候,玄关处传来关门的声音,陈母慢条斯理地走进来,看到程灵漾和陈科面色严肃,问道:“今天这么齐人,等我回来?”
程灵漾开口,说道:“妈,我和陈科在商量离婚的事宜。”
“什么?”陈母一下子眉头紧皱起来。
面对程灵漾的决绝,陈科尽管心痛,但也知道这一切都是母亲做的事情,如果不是母亲自以为是地以为伤害了唐西川就能改变事实,现在也不会变成这样。
可是,他无法责备母亲,因为她做什么都是以自己的利益为先,即使错了,该责备的人也不是他。
因为程灵漾的一句话,三人的现场气氛顿时冷凝起来,陈母拧着眉头望向陈科,问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妈……”陈科摸摸鼻子,尴尬无比。
陈母没想到程灵漾会坚持离婚,这会儿看陈科的反应如此,更是生气,尖叫着骂道:“程灵漾,你还有没有良心了?你欠我们陈家的这辈子都还不清,竟然要离婚,真是白眼狼!”
顿了顿,陈母还不觉得解气,又说道:“你把我儿子害成这样,程灵漾,你就是个祸害!害人精,我告诉你,你死也得死在陈家!”
程灵漾梗着脖子,没有说话。
这些骂人的手段,她已经听惯了,甚至更难听的都无法攻击到她。
眼看着陈母还要说出更加伤人的话,陈科心里一阵厌恶,赶紧打断她,责备道:“妈,是我心甘情愿为灵漾付出的,不能道德绑架强求她为我付出!”
陈母气得直瞪眼,回道:“你傻了吗,儿子,现在这女人要甩了你,她想投靠到唐西川那里去!”
“妈,如果不是你处处为难,事情也不会闹到这地步!拜托了,不要只知道把责任推卸到别人身上,你也要知道好好反省自己……”
话没说完,陈科的侧脸已然挨了一记结实的耳光!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陈母捂着胸口,痛斥:“我都是为了这个家,为了你!如果连你都要这么责备我,那当妈的活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意思!”
陈母字字句句十分痛心,恨不得捶胸顿足才能解气。然后,她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程灵漾,眼里忽然闪过一抹寒光,然后冲到茶几前,拿起水果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程灵漾,你不是要离婚吗?贱女人,你是想把陈家闹得鸡犬不宁!那我就死在你面前,就算做鬼也不能轻易放过你!”
听到威胁的话语,程灵漾依然不为所动。为了留住自己,陈母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呀!可是程灵漾最讨厌的就是被人威胁!
而且,平日里陈母也不待见自己,于是,程灵漾冷笑着说道:“你不是要自杀吗,那就随便你吧!”
她才不会在乎一个自私卑鄙的中年妇女的性命。
陈母没想到程灵漾会这么说,气得不知道要说什么,瞪圆了眼睛看半天,可是程灵漾依然没有半点动摇。
“好,你一定会后悔的!”说着,陈母作势就要把刀子用力往动脉压去。
程灵漾只是瞟了一眼,她知道陈母爱惜自己的命,只不过是装腔作势而已。她倒是想看看热闹,只不过陈科却急了,他得替自己母亲找台阶下。
“妈!”陈科划着轮椅上去,一下子将陈母手中的匕首夺下,气道:“你这是何苦!”
陈母顿时尖叫起来,责备程灵漾的无情狠心,还想继续争夺匕首,眼看着情况就要失控,陈科只好上前拉过程灵漾。
“灵漾,你就说句话吧。这些年我怎么对你的,我不求回报,只是希望你现在能够看在我的面上原谅妈……”
“陈科!”
程灵漾一心想要逃离这个令人压抑的家庭,哪里听得劝,这会儿只觉得陈科很烦,于是她伸手将陈科的手推开。
拉扯之间,陈科没有坐稳,“砰”的一下直接从轮椅上摔了下来。不巧的是,陈科摔落的地方靠近茶几,而他的额头恰恰碰在茶几一角上,顿时眼冒金星。
“儿子!”陈母尖叫着上前扶住陈科。
当她看到陈科额角缓缓沁出的血珠,陈母的怒气与怨气顿时尽数爆发,她猛地站起身来,发疯了一般朝着程灵漾所在的方向冲过去!
“啊啊啊,我要杀了你!”
愤怒让陈母丧失了理智,她猩红着眼睛,使足了力气,上去就掐着程灵漾的脖子不放,口中还喊着:“就是你害我儿子,死克星,去死吧……”
程灵漾力气不够,尽管用力拍打要挣开陈母的桎梏,却没有半点作用。
“唔……”胸腔中的氧气一点点被抽离,程灵漾渐渐开始翻着白眼,干呕起来。
整个别墅笼罩着一股死亡的气氛,一边是还没从眩晕中缓过来的陈科,一边是就快要窒息的程灵漾。只有陈母,像是头丧失了理智的野兽。
就在程灵漾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时候,忽然,陈母浑身失去了力气倒在地上,她瘫了一般滑落在地上,大口吸着气,看到陈母倒在地板上。
原来,是陈科拿花瓶砸伤了陈母。
“为什么,你竟然帮着外人……”陈母很是受伤。
“够了!”陈科怒吼着打断了母亲和程灵漾的争吵,表明道:“我只是希望有一个家,灵漾,如果你不愿意给我一个家,那就走吧,无所谓。”
他没有争吵,没有闹,可就是这么平静的一句话,却让程灵漾原本坚定的离婚信念动摇了。她看到了陈科眼底的落寞,心中有一处柔软的地方开始泛着疼痛。
陈科没有等回答,转身离开,说道:“我累了,就这样吧。”
“我送你。”
程灵漾小心地推着陈科回到房间,他也没有拒绝,正在程灵漾不知道该怎么抉择的时候,陈科开口道:“我会跟唐西川公平竞争的,不是要你的怜悯,而是,像男人一样去争取!”
程灵漾愣住了,喃喃道:“你其实不必这样……”
“别说了,灵漾,我是不会放弃你的。现在开始,你不用怕会被妈束缚,我还你自由。但是前提是,在我的双腿恢复知觉之前,你得配合我继续扮演假夫妻。”
程灵漾点点头,答应了陈科的要求。
而在另一边,唐西川被下人搀扶着下了车,然后回到房间里。他虽然伤得很重,但是心底却始终挂念着程灵漾,以至于身上的疼痛都被忽略掉了。
“西川。”唐老爷子出现在门口,生气道:“你是怎么想的,陈家都欺负到头上了,怎么还不还击要他们好看!”
“先缓缓吧。”
“可是……”
“好了,爸,我心里有数。”
唐西川无心复仇,这会儿脑海里无数次都在想着程灵漾那好看的面容,他实在是太想好好追求她,然后将程灵漾重新夺回自己身边。
要怪就怪他以前有眼无珠,相信了颜夕那种坏女人的挑拨,从前辜负的那份感情,却是他如今最想要珍惜的宝贝。
唐西川想,比起报复,他现在更想要的是将自己与程灵漾错失的情缘重新捡起来。
想到这里,唐西川抬头看向唐老爷子,请求道:“爸,我现在行动不方便,麻烦你代替我去陈家道歉吧!”
唐老爷子当即拒绝,气得身体直发抖:“这不可能!陈家这次如此嚣张,竟然敢欺负到我们唐家头上,我可咽不下这口气!”
“爸,算是儿子求你了……”
唐西川很少会说这样的话,因此唐老爷子好奇地问道:“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唐西川解释道:“这次的袭击不管陈科的事,完全是陈母自作主张。她一个妇道人家不识泰山,我们何必计较过多,反而失了气度……”
唐老爷子摆摆手,直接戳破:“哼,不过是借口罢了!你的为人我还能不知道?我看你是为了不让灵漾难做吧!”
知子莫若父,唐西川点头承认:“不管最后的结果怎样,我都会尊重程灵漾的选择。等我伤好了的那天,希望你可以把她请过来一次,我想从她的口中亲耳听到最后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