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我都没想到,这一枪会直接把她打死,当然这是我醒来之后才知道的事情,天之意识接二连三的使用,以我现在的精神力,根本无法承受,自然陷入了昏迷。
等我再度醒来的时候,天亮了,而自己浑身湿漉漉的,他们三个也在一旁扭着各自的衣服,一堆新的篝火架在我们的中间,而四周的环境也完全和之前不同。
我揉着自己发懵的脑袋坐了起来,下意识看了看时间,此时是早上的七点五十二分,同时我击杀的人头数,从0变为了1,而且这个击杀数量和他们的不同,是那种血红的1。回想昨夜的事情,看来是我一枪要了千代的命。
他们问我怎么样,我说自己没事,就问他们在我昏迷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
岳仑就跟我说了个我想不到的结果,我那一枪确实打中了千代,是她的右胸,可就是一枪把她打死了。后来观察了才知道,千代这个女人的身体构造,和大多数人不同,她的心脏不是在左边,而是在右边。
我原本还以为是人是我击倒的,他们后来补的枪,没想到会是如此的戏剧化,照常理而言这种可能性小于千万分之一,也算是她倒霉。
千代死了之后,那榴花小队的三个成员自然知道自己队友死亡的位置,而我当时又处于昏迷状态,唯恐对方赶来报复,所以他们当机立断,选择马上撤离那个小岛。
虽然他们是谁都不说,但这个过程的辛苦不言而喻。我这人不善油嘴滑舌,便把他们的好都记在心里,人以类聚物以群分,他们自然也多计较那句表面的谢谢。
打开手表上的地图,我发现这是距离我们之前小岛将近四千米远的地方,也就是说他们在找到小艇之后,又进行很远的撤离,以保证每个人的安全。
回想昨夜,我心里有些愧疚,只是当时太过于紧张,根本没有来得及,自己居然怀疑他们因嫉妒自己今天的地位,想要干掉自己,现在想想不由地脸红。
这件事情可不能放在心里不说,否则接下来甚至是以后,那都会成为我们四个人之间的隔阂,我便是先开了口。
“在遇到千代的时候,我并不知道敌人是她,所以当时错怪你们了,请你们原谅我!”我对着他们狠狠地鞠了个躬。
岳仑马上过来把我扶正,嘴里还开着玩笑说:“拉倒吧你,这种事情谁能想到,再说你确实窜的太快了点,有这样的想法也不奇怪,将心比心,换成我也是一样。”
杨莉也说:“陈林,你不用放在心上,大家都不会怪你的,人心这东西在绝地中要掰成八瓣丢了,丢给狗吃,狗都觉得恶心。”
冷一般是不参与我们的废话,但这次关系到四个人的友情和团队协作,他开口道:“事情说开了就好了,陈林你也不用觉得自责,这也算是对我们的一次磨炼,相信以后这样的情况会更多,我们只有彼此信任才能战无不胜。”
“鼓掌!”岳仑带头拍着手,我们也跟着乱拍,搞得冷就有点不自在,他起身就朝着远处走去,然后四周观望,时不时低头看看手表,也不知道在研究什么,毕竟作为队长,他的责任重大。
说实话,在绝地当中,一个队长我不吹不黑来讲,甚至比一个正牌大队长都要劳心劳神,时时要想着所有人的安全,不是那种死上几个,上报上去拿点抚恤金安抚家人就行,这个差事不好当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每个人身在的职位不同,眼界不同,所以做事手法也就不同,为了这个世界的安定和团结,牺牲也是在所难免的,我们总不能让一个大队长代替一个大队的战斗力,死亡就是他自己吧!
大白天,篝火并不会吸引什么人的注意,或者说很难让别人注意到。毕竟我们都是经历过严格训练的,甚至把火烧的越旺,烟就越小,所以时不时撩拨几下,不让出现那种浓烟直冲上空的景象。
衣服还不算干,我们已经穿在了身上,这里已经亚热带雨林气候,又加上现在这个季节,汗水出个没完没了,完全干的衣服是不存在的,走几步路就会被汗水浸湿。
这个岛距离主岛已经不远了,相信即便再缩两次圈,这里还是安全区,而从千代的包里,我们得到了足够的物质,此外冷的背上还多了一把狙神AWM,杨莉则是穿上了吉利服。
我们找了一个视线最好的建筑点,四个人便猫了起来,以这个岛的规模来看,必然会成为其他队伍必争之地,而我们占据的则是最好的打靶位。
按理说,这种狙要分配给队伍中枪法最好的队员,但我们这个队不一样,其他装备冷全都可以不要,唯独这把狙神,那是他心中的信仰,他不会让给我们,而我们也不会夺人所爱。
岳仑独自一人在楼下的卫生间里边潜伏着,门是开着的,他可以利用余光看到四周窗口的情况,一旦有敌人摸过来,不给敌人丢雷的机会,他马上就可以冲上去进行射杀。
冷既是队友,又是狙击手,相比我的话,他属于副狙击手,指挥全队的一切行动的同时,还可以射击敌人,甚至是不怎么好听的补刀,这就是他的职责。
没错,拥有了AWM这种狙神之后,他确实可以一枪干掉穿戴任何防具的敌人,但可惜的就是子弹太少,在千代浪费了几颗之后,他现在只有十颗,如果只是狙杀完全没问题,可没有任何队伍是傻子,他们也是会还击的。
相比之下,我的98K栓狙就性价比更好。
杨莉充当的算是半个队医,所以她的背包中有着大量的药品、食物和饮用水,这样即便我们被困了一天两天,也不至于没有对身体最基本的保障和治疗。
我自然是队伍中当之无愧的主狙击手,所有的敌人都可以先行进行击杀,打不中其他人再补枪,但是自己要做的就是尽可能一枪,不给对方任何反应的机会。
我们的贪蛇小队,最开始是有些混乱的,但在贪蛇教官了解了我们每个人的特长之后,便有了明确的分工,这样的小队便是最完善也是杀伤力最强的。
等待是漫长而无聊的,时不时还要用瞄准镜去确认周边是不是有敌人出现,等了一天多,也没有见到半个人影,不过我们也不敢掉以轻心,耐心是绝地中的不二法门,谁能做到苟到最后的,那敌人就有可能把背部对向你。
又一个新的清晨。
我对着东方向的窗户,车轮般的血红太阳冒出了头,光线穿过天边的云层,形成夺目的朝霞,透过云层展露出无与伦比的锋芒,海面上波光粼粼,也被印的一片血红,那一刻,仿佛海天相连,美不胜收。
远处整齐的草丛无声吸收到阳光的照射,一颗颗黄豆大小的露珠缓缓地滑落,在不为人知的地面上捡起小小的水花,
他们三个也相继醒来,昨晚我们很安稳地睡了一觉,之前的疲惫一扫而空,每个人都神采奕奕,虽然不知道未来等待我们的是什么样的战斗,但至少这一刻一切都是美好的。
岳仑大大地伸了个懒腰,嘴里叫着舒服,然后就问我:“陈林,周围有情况吗?”
我摇头说:“出去找点吃的回来,顺便侦查一下周围的环境,感觉不对劲要立马回来,如果被架住了,要马上通过无线电叫我增援。”
“那是肯定的!”岳仑看了一眼刚醒来冷,正处于目光呆滞的状态,他偷偷地告诉我一个秘密:“你还不知道吧,我们队长冷别的毛病没有,一旦睡饱了,就有起床气,要缓一会儿,现在你可别招惹他,走啦!”
我看着岳仑咚咚地下了楼,而一旁的杨莉也头发显得蓬乱。她象征性地用手梳理了几下,陷入她是知道冷那个怪毛病,并没有理会他,而是跟我说:“早啊,你看什么呢?”
拉着她的手,我就往东边的窗口让她看,当看到眼前的美景时,她立马显得雀跃起来,身上小女孩儿状态展现的一览无遗,死死地抓着我的手,东看日出西瞧草木。
我还从未见她这样高兴,在第一次绝地生存战中,她还给过我几分女孩子的柔情和娇弱,可之后完全就是女汉子的彪悍。该死的进化论,该死的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把一个女孩儿搞成现在这副模样。
此时,我有点心疼她,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想要搂下她的腰,身后冷那双空洞的眼睛又直勾勾地盯着,别提多郁闷了。
忽然,杨莉的声音一变:“快看,那里有一个人,两点钟方向!”
一瞬间,我的心情全无,而冷也迅速恢复了常态,三个抄起了立在一旁的枪,利用上面的高倍镜观望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