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少女的花季,普通人家这个年龄的女孩儿在做什么?追一些宫斗大戏,把自己的房间打扮成粉红色,抱着自己心爱的娃娃,听着流行的音乐,刷着全民娱乐的社交软件,哼着只要你乖给你买条街……
少阳雀本来极有可能拥有这样的生活,但是残忍的生活,让她无家可归,险些饿死在街头。后来终于被她抓住了机会,她比任何人都努力,也变得比同龄人更加的成熟,身体和心理的双重成长。
那天下午,少阳雀漫无目的地走在街头,只那一刻她非常没有归属感,迎面走来了一个身穿白色衬衣的男孩儿,两个人年龄相仿,两颗互相吸引的心相撞。
男孩子天生就胆子大,他主动上来打招呼,而女孩子并不排斥,通过互相介绍,少阳雀知道他叫明,便让明称呼她为雀。
约定好时间之后,两个人骑着单车到郊区游玩。虽然你不说我不说,但那种恋爱的关系就悄无声息地确定下来,大家心知肚明,但是谁也不说破,尤其是在发现明也喜欢小动物之后,少阳雀心中狂喜。
“哇,今天你穿的好漂亮啊!”看着少阳雀一身青春洋溢的女装出境,对比经常运动装的她,让明忍不住赞美起来。
“只是偶尔穿一下,还是很变扭的。”少阳雀有些女孩家的扭捏。
“明,我们今天去哪里玩啊?我的时间可不多,只有三个小时。”说着,少阳雀看了看表,每过一秒钟都让她有些心疼,因为这意味着和明在一起的时间又少了一秒钟。
“你都17岁了好不好,家里还管这么严啊!”对于这个问题,少阳雀没法做出回答,而明每次问都是这样的结果,他也就不再期待答案,从口袋里边摸出两张门票:“噔噔噔……游乐园的通票,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看着少阳雀不断地点头,明拍了拍单车的后座:“走,我们抓紧时间去玩!”
两人共享一辆单车,那是爱的单车,通往幸福的大门,风吹着少阳雀的长发飞舞,淡淡的玫瑰香味飞扬,她微微地眯着眼睛,将脸颊贴在那宽厚的背上,双臂环抱着他的腰。
路上,单车有一段摇摇晃晃,少阳雀咯吱着明:“讨厌你,能不能好好骑,我的时间有限的,要快点到游乐场,人家等不及了。”
鬼屋中,明就像是个战士,死死地把少阳雀护在身后,即便他自己也吓个半死,还安慰着自己的女朋友不要怕,有他在什么都不用怕。
疯狂的过山车,两个人被吹的狼狈不堪,下来后看着彼此的模样,他们开始互相大声嘲笑对方。
激流勇进从高处俯冲而下,皮艇溅起了大片大片的水花,两个人被淋的犹如落汤鸡,互相为彼此擦着额头上的水滴。
时间真的有限,所以眨眼就过去了,坐在摩天轮上,少阳雀靠在明的肩膀上,手里拿着很高很高的冰淇淋,她一边吃着一边说:“明,你会娶我吗?”
“我会!”明毫不犹豫地回答。
少阳雀却又追问:“不管我的家庭是什么样的,你都会吗?”
明抓着少阳雀的两个肩膀,用坚定的眼神看着她:“我要娶的是你,是我的小雀,这跟任何都没有关系,只要你爱我,我也爱你就足够了。”
听完这话,少阳雀羞答答地低下了头。
明将少阳雀搂在了怀中,他几次试探性地想要再进一步,全都被少阳雀推开,那张脸已经红到透亮,不管她生活在怎么样的环境中,她依旧珍藏着最后一丝幻想。
这样之下,明也就放弃,两个人保持着那种姿势,在摩天轮的旋转下,坐到了时间刚好,便走下去,明单独骑车回家,少阳雀打车回了老阳龙的场子。
不成熟的爱情,让人羡慕又惋惜,一次偶然的相遇,一次鼓起勇气的说“Hi”,一次美丽的邂逅,便造就了一段美好爱情的开始,可是情感阅历丰富的人都知道,那只限于童话世界里。
那时候,他们彼此看不到对方的压力,了解不了对方的想法和生活,导致很多年以后,当出现在是曾相识的环境,碰上有些类似的尴尬,看到别人的爱情,心存不甘的人总会想到曾经,而那没有输给任何人,只是输给了青春年少的自己。
谁不曾以为执之子手便能与子偕老,幻想着未来会如何如何,却不知道真实的生活,就如同一把利刃,可以轻易地割破皮肤,直戳心脏,让人痛不欲生。
终于找到一个晚上可以出来的机会,少阳雀迫不及待地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明。
明早早地在约定好的地点等着,天凉了,偶然有一两片发黄的树叶落下,掉在了那穿了黑色小夹克上,里边已经是白净的衬衣,少阳雀狂奔过去,投入了她一刻都不想离开的怀抱。
在路灯下,少阳雀用手组成兔子、燕子、大灰狼等剪影,偶尔拨弄几下自己的头发,而路灯在不断后退着,单车在前行着,会有车铃声叮铃铃叮铃铃地响起,会有一只小手去抹掉额头细密的汗珠,并说上一声:“辛苦啦!”
明转过半个脑袋,勉强可以看到后座上的少阳雀:“不辛苦,能载着你,这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我要一辈子这样,等我们老了,我还会骑车带着你四处去玩。”
两条不规则的车轮印,勉强地重合在一起,但仔细去看,还是能够看到那是两个轮子压过的痕迹,而爱情这条路却没有尽头,热恋中的人也不希望它存在尽头。
分别的时间到了,那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少阳雀打了车,明偷偷骑着车追在后面,追了十几分钟他不得不放弃,这已经比之前强了很多,所以他的脸上露出是开心的笑容,自语道:“总有一天我会知道你家住在什么地方,让你不告诉我!”
单车慢慢悠悠地朝家的方向而去,一路上明吹着口哨哼着歌,半路上便收到了少阳雀已经到家的消息,他马上加快速度蹬,想要赶回去再聊到对方睡着为止。
少阳雀刚一回到场子里边,此时正处于最热闹的时间点,那些赌徒们毫不吝啬地将大把钞票丢上赌桌,赢了开怀大笑,输了暗叹一声,在这里边从来有人真正赢过,即便你今天赢了,只要你还来玩,那你总有一天会连本带利地输光。
唯一能赢的只有庄家,而这里最大的庄家就是老阳龙。
“老大找你!”老阴龟拍了拍少阳雀的脑袋,然后便走向了一张赌桌,和那些一些熟客大声谈笑起来,然而只要你兜里没钱,这家伙的脸绝对变得比翻书都快。
推开了办公室的门,少阳雀已然一脸的肃然,她看着里边只有老阳龙一个人,便问:“老大,怎么没见阿虎啊?”
老阳龙点了一支雪茄,狠狠地抽了口说:“小雀,阿虎出事了!”
“怎么回事?”少阳雀有些坐不住了,四个人可以说是情同手足,如果说老阳龙在她心里扮演的是家长,那么少阴虎则是那个可靠的大哥。
老阳龙握紧拳头说:“我让他去做事,他折在对方的手里了,对方提出要我们三个人过去,否则就让我们给阿虎收尸。”说着,他从抽屉里边拿出了枪,一把别在自己的后腰,另外两把丢给了少阳雀。
在少阳雀正给枪上膛的时候,老阳龙再度开口说:“一把给阿龟,另外你去找一个场子里边和你年龄差不多的女孩儿,把枪交给她。”
“老大,你什么意思?”少阳雀皱起眉头。
老阳龙实话实说道:“对方不是什么小角色,这一去有死无生,阴阳四象要保留一个,我刚才和阿龟商量了,我们打算保你。”
少阳雀摇头,坚定地说:“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我虽然是个女人,但我不是贪生怕死之徒,这把枪我不会给任何人。”说着,她也别进了后腰中,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下了楼,把枪交给了老阴龟。
三个人在潜入对方的场子那一刻,便被一把把冲锋枪抵住了脑袋,老阳龙最后跟少阳雀说的话是:“要么自尽,要么接受所有的一切,然后找机会脱困。”
此时,一个杀马特打扮的青年,对着少阳雀邪恶地笑着,他伸长脖子深深地吸了一口,哈哈大笑道:“好香啊,老大,这种香我从来没有闻到过,今晚能不能交给我?”
对方的头领抓到了阴阳四象全部,正处于极度开心的状态,一刀就刺进了老阳龙的腿,开心道:“随便你,反正他们四个今晚一个都别想活!”
“你敢碰我一下,我杀了你!”少阳雀用冰冷的眼神盯着对方。
“想杀你就随便杀!”对方坏笑着,便将少阳雀抗在了肩膀上,朝着一个小房间走去。
事后,少阳雀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对方,眼泪犹如珍珠般一颗颗顺着脸颊往下掉,如果眼睛可以杀人,那个该死的家伙已经被千刀万剐。
青年显然很不满意,一脸不耐烦地说:“看什么?你明明是第一次,为什么不配合配合,要不然我也不会玩的这么没意思,跟个死人似的,还看?”
“再看你把你眼珠子挖出来,还看是吧?我……”
“噗嗤”一声,只见一把匕首贯穿了青年的身体,随着他倒下,只见遍体鳞伤的少阴雀露出了一个难受的表情:“明,对不起,是我的错,如果……”
在解开了捆着四肢的绳子之后,少阳雀一件件把衣服穿起来,等到她出去的时候,老阳龙和老阴龟也是伤痕累累。
少阳雀撬开一个木制箱子,从里边取出一颗颗手雷,等到四个人都走到外面,她双手抓雷,用牙齿咬着拉环,不断地往建筑物里边丢,只听见轰隆声不绝于耳,硝烟和火光直冲云霄。
在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少阳雀犹如襁褓中的婴儿般蜷缩在床的一角,此时她的身体和心理都像是被一根根钢针扎过。她内心背负着对不起明的那一份罪孽,咬着被子,尽可能不发出声音,任凭眼泪哗哗地往下流。
从那以后,少阳雀那一丝幻想全部破灭。她删除了明的所有联系方式,并换了手机号码。
有一天,不知不觉又回到了曾经一起走过的路上,忽然一抬头,两双眼睛对视在一起。少阳雀转身逃避,明在后面追赶。
“为什么?给我一个答案,让我死心好吗?”明发现自己居然追不上少阳雀,他精疲力尽地蹲在地上,大声地吼道。
少阳雀猛然站在了原地,她没有敢回头,眼泪先流了下来,一分多钟之后,她才尽量让自己表现的没有哭腔说:“不爱就是不爱了,哪里有为什么,我有男朋友了,以后我们就是陌生人,请不要纠缠我,我怕他误会。”
“不!我们明明那么爱对方,不,我不相信!”明嘶声力竭地喊着,忽然背后传来他狂奔的脚步声。
一颗子弹打了过来,将明直接打的向前飞去,少阳雀知道那颗子弹是奔着自己来的,下一秒掏出了后腰的枪,一枪剑将对方,她抱着明颤抖着:“不……不……不……”
明想说什么,可一张嘴就是鲜血狂涌,不过他最后那一刻,脸上挂着是开心的笑容,然后一头栽倒在少阴雀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