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超俊是背着她和他的一个保镖说的话,她正好听到了,当时程超俊见到她出现时还有些惊慌,试探地问她有没有听到什么,她说‘没有’后程超俊的脸色才成了放心的微笑,可是事实上,她听到了,当时,她是震惊的,她就说为什么芸芸一点也不反抗陆千羽,原来还是被陆千羽那张人皮迷惑了,所以芸芸心甘情愿地做陆千羽的奴,任由仇人玩弄而不反抗,她知道程超俊不是故意说出那样的话的,可是她庆幸听到了这话,反正程浴德已经被陆千羽害死了,她最看不得陆千羽还在那里假惺惺地装好人,竟然还督促警察查案子,结果,吴莲草少爷被人从臭水沟里捞了出来。
那样有权势的吴莲草,谁能把他扔进臭水沟?
当种超俊满身流血,血已成了暗红色,粘着衣服,奄奄一息地爬到她面前,说陆千羽找人枪杀他时,她真是彻底快被气疯了,这是法制世界,怎么突然之间,一切都变得如此的没有天理?!
李华从六楼的小窗里往下坠,她惨厉地喊出声:“芸芸,你给我记住,你的爸爸妈妈都是被陆千羽害死的!我们死不瞑目!!”
于芸芸冲到窗子边时,嗓子嘶哑地哭喊:“妈妈!……”眼前是落下去的身影,一会儿之后,是实物撞击地面的闷响,和惨厉的叫声,之后,一切都归于沉寂。
陆千羽站在当地,极致精美的五官没有一丝表情,风吹过,掀起柔顺斜起的刘海,明灭不定的眸子慢慢散发着一种阴沉的戾气。
于芸芸蓦地转身,她冲向陆千羽,伸手狠狠地给了陆千羽一巴掌,咆哮的声音带着嘶哑:“陆千羽!你害死我爸爸害死我妈妈!我恨你,恨死你了!!从头到尾,害他们都是你!是你让程家破产,是你掐灭了程家发展的所有前途,是你一手接管了程家所有的产业!!是你把他们逼上了绝路!!!我跟你拼了!!!”
她对着一动不动的陆千羽拳打脚踢,有些长的指甲,在陆千羽钧瓷一样的脸上停下无数道血痕,所有的动作都宣发着她此刻仇恨的情绪。
保镖们全部把目光集中在陆千羽身上,只要陆千羽稍有一丝暗示,他们会立马上前把处在发狂状态的于芸芸摔出去。
于芸芸对着陆千羽的一动不动觉着更加的不解气,他的行为像是对她的不屑,对她的嘲弄,她忽然跑到旁边拿起李华掉在地上的匕首,跑回来后,举着匕首就要对着陆千羽刺下去。
陆千羽一脚把于芸芸手中的匕首踢飞,神情无比的凛冽:“你够了没?!”
“没有!陆千羽,我一定要杀了你!是你逼死我妈妈的,你看着她跳楼!!你是故意的!”于芸芸嘶哑得红了眼,“我要告你!我要去警察局告你!你这个杀人凶手!!你应该坐牢,你应该被枪毙!!!”
陆千羽走上前,抓住于芸芸便是狠狠的两巴掌,语气凛冽:“你给我醒醒!没有人害她,是她自己跳楼的,你不要把这种东西栽到我身上!”
于芸芸激动的情绪被这两巴掌扇得稳了下来,她笑,带着仇恨:“就是你!就是你把她扔下楼的,你是杀人凶手,我会告你,你等着坐牢吧,陆千羽!”
啪,
又一记响亮的耳光。
陆千羽的眼眸像是千年的幽潭,冰冷而没有温度:“于芸芸,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跟我玩栽脏?好啊,我现在就放任你随意行动,你去报案试试,我敢保证,你乱栽脏我一句话,我让你爷爷跟你奶奶立马断气。如果你对我的话怀疑,尽管去挑衅试试。”说完,他转过身便向着外面走去。
保镖迅速地跟着他离开,
屋子里只剩下于芸芸一个人,空洞寂寞的让人发冷,
她忽然转身哭喊着向下面冲了过去,一口气冲到了李华的身边,下面早已围满了人,她冲到了李华身边,一下跪了下来,摇着血脑浆崩裂的尸体:“妈妈!妈妈!……”
显然李华落下来的时候,头部肯定着了地。
穿着破败的程超俊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于芸芸身边,他脸色极差,行动不便,一瘸一拐,伸手把悲伤到极点的于芸芸揽进怀里,也洒出了几滴泪:“芸芸,你不要伤心了,妈妈在天之灵也不想看到你这样的,你还有哥哥,哥哥会好好照顾你的。”
警察来到现场进行侦察,照片,取标本,
程超俊安慰了于芸芸几句之后很快便消失了,谁也没有留意他去了哪里。
于芸芸录口供,
陆千羽因为事情的牵连也被传过去录口供,然而待遇却是不一样的,因为挽着陆千羽手臂的是市委书记的侄女,陆千羽一进警局便把女子推开,随意而优雅地坐下,态度却还是认真,周围的男女全部被他精致到极点魅惑倾城的容颜吸住,
挽着他手臂进来的女子几步冲到于芸芸面前,口气十分不善:“我可告诉你,你别因为陆总吞了程氏的财产就怀恨在心,乱栽脏陷害!商场上的事本来就是如此,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们程家不干好事导致的!若你敢出口污陷,我们也不怕,你当现在科技这么发达,查不出来吗?不过,别怪我没提醒,污陷罪可是够你吃几年牢饭的!!”
于芸芸看着明艳女子冷哼了一声,把头转向一边,她没有说话的情绪。
她的态度平稳,语声没有感情,像是一具被掏空了心的壳,平稳地叙述着一切,平和得让陆千羽眉头几次微皱,录完口供之后,
于芸芸站起身,看也不看周围的任何人一眼,便向着外面走了,
陆千羽开着车拦在了她的前面,从车子上走下来,一直走到眼睛红肿却没有什么特殊感情的于芸芸面前,他淡淡地出声,语气里带了一丝柔和:“需要我帮忙吗?”
于芸芸想了想,从身上掏出一匝人民币,手一松,红色的票子纷纷飞扬着飘落,她静静的:“你曾经开给我的工资,现在还给你。”说完,她从他身边擦身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