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悦领着于芸芸到了一个游泳池旁边,
于芸芸发誓这是她有生以来见过的最大最深的游泳池,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转头看着向胡悦:“先生你确定这不是一个人工湖而只是一个游泳池?”
胡悦板着一张脸:“公子说它是,它就是。”
于芸芸死瞪着胡悦,
胡悦被盯得有些不自在:“你该跳进去游泳,反正迟早都是要在里面泡够二个小时的,要是等到公子发脾气就不好了。”
于芸芸嘴一撇,眼泪便流出来了:“这位先生,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求你放我一条生路吧,怎么说我也是救过你家公子一命的,传出去,说他恩将仇报对他的声誉也不好啊。”
就在这时,
陆千羽已经迈着优雅的的步子走了过来,斜飞着的发丝掩幽深的眸子,走到了于芸芸的身边,他皱了一下眉:“你怎么还不跳?想让我把你扔进去?”
于芸芸瞪着陆千羽,得,本来还想多哭几滴泪打动一下旁边那个面瘫脸呢,这下好了,她可不觉着泪水能打动面前这个男人。
心里的想法还没有表现出来,
她的整个人便“噗通”一声被扔进了游泳池里,
陆千羽看着在水里挣扎的于芸芸,神色没有一丝改变,手插在衣袋里,额前斜飞的发丝微动,让他魅惑人心的容颜在远处看起来有些忽明忽暗,诡异美丽得让人难以接近,
于芸芸在水里挣扎,水不断地往她嘴巴里灌水,她不断的咳嗽,每咳一下,便有水溉进她的嘴巴里,鼻子被呛得酸疼,眼泪在水里消散,这男人果然是想淹死她的,
闫家诺教她游泳的情景再一次浮现在了她的脑海里“人体的浮里在胸腔,头肩胸腰臀腿脚都要在人体的纵轴上,当两臂前伸时也要在人体的纵轴上;其次要按压胸部,使浮心后移。人体是一线直线,如同翘翘板,直线的一端——胸部向下,而支点在胸腹之间,故另一端的臀部和腿部就会上浮。……放松,放松,芸芸,放松,奥,天呢,芸芸,你又快淹死了……”
于芸芸仿佛看到了当初闫家诺把她从水底里捞上来时哀号的样子,那样子很可爱,里面是满满的疼惜,
泪水再一次在水里弥散,于芸芸无声地哽咽,她就是为了这样一个男子跑到了上海这个陌生的地方,试图着了解这个城市,然后便遇到了陆千羽和程超俊那样的人,紧接着便丢掉了所有珍贵的东西,她甚至觉着在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之后,她和闫家诺再也有办法复合了,
她手中的珍宝已经被她不小心摔碎了。
陆千羽看着于芸芸沉到水底的情形,脸上的神色没有变化一下,他就那样悠闲地看着一切发生。
于芸芸的头渐渐浮出了水面,她努力扒动着两只手,企图做出闫家诺口中完美的“狗刨式”动作,竟真的在水里划动了起来,
头在水面外还没多吸几口气,她的整个人又向着下面沉了下去,紧接着她便拼了命的扒水,
在水里浮浮沉沉,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
她终于抓住了一个东西,累得全身快要虚脱,她的头终于可以凭着手里攀住的手腕粗的铁柱子冒出水面,嘴巴里的水随着咳嗽呛出来,鼻子和眼睛都是酸涩得疼痛,
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呼吸着空气,也连同着生命一起又吸回了身体里的感觉,
于芸芸咳喘了好长时间,才缓过神来,发现手紧紧抓着的好像是池中用来喷水的笼头,一双手拖着她整个身体的重量,手臂也酸涩的难以忍受。
陆千羽皱了一眉头,看向胡悦:“她不是说她不会游泳吗?”
胡悦客观地出声:“好像刚学会。”
陆千羽脱掉了外套:“我去看看情况。”
紧接着,
他优雅地跳进了水里,潜进水底,寂然无声,如同最危险海底杀手,快速,优雅,沉默。
于芸芸感觉手臂越来越酸,越来越无力,
身后的水花响起,
陆千羽从水底钻了出来,他也伸手抓住了用来喷水的笼头,全身湿透,依然难掩优雅迷人的气息,与累得脸色发白发暗的于芸芸正好形成两个鲜明的对比,他的声音很淡:“奥,看来你的情况还不算太糟糕。嗯,看在你表现还不错的份上,要不要我帮忙把你送到岸上?”
“不用,”于芸芸攒足了力气才吐出这两个字,不知道是累得还是其他的原因,泪水不争气了涌出了眼眶,气若游丝,“你,你跟本就不知道尊重别人,我等了他七年你知不知道?我们快结婚了,你知不知道?我不顾一切地来到这个陌生城市,就是为了可以了解他的家人多一点,结果,遇到你,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她再也说不下去,喉中只剩下哽咽,哽得不成样子。
陆千羽在旁边静静地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时间一分一分地流逝,
于芸芸脸色一片煞白,她倔强地死撑着,如同有一股信念支撑着她的生命一般,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她整个人便那样顺着喷水笼头向水里滑了下去,眼睛有些无神,
陆千羽伸手把她捞起,然后向着岸边快速地游了过去,
到了岸边的时候,陆千羽看了一眼在他手里已经昏过去的于芸芸,便向着外面走去,胡悦紧跟在他的后面,他淡淡地出声:“总共多长时间?”
胡悦:“五小时三十七分二十秒。”
陆千羽抱着于芸芸走过,地上一片水迹:“我要她和闫家诺交往的详细事情,详细到每一件事。”
胡悦答了声:“是”,转身便向着折走的方向而去。
于芸芸再醒过来的时候,身上盖了一个软软的蚕丝被,眼睛还有些迷蒙,她转了一下头,迷蒙的意识立马清醒了,哗地一下坐了起来,
这,这躺在她身边的男人是陆千羽?!
陆千羽因为于芸芸这过大的动作而微睁了一下眼睛:“醒了?”他慵懒地打了一个哈欠,额前柔顺的斜发让他呈现一种迷人的旖/旎风情,“时间还早,再睡会儿。”他的手很自然地搭在了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