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家诺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总觉着心里沉沉的,像是压了一块铅石,阴阴的,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当上面的老总还在涛涛不绝的时候,
他忽然站了起来:“对不起,我要出去一下。”然后不等任何人的回答,便冲进了停车库,车子飙飞了一般的往住的地方狂奔,
闫家诺喘着气,冲进家里的时候,一切都静静的,没有一点人存在的气息,他只觉着压抑,眼睛里不自觉地有水雾弥漫,他努力压下蓦然升起的恐惧:“芸芸,你在家吗?”
所有的房间都搜遍,
他忽然就有一种发狂的冲动,在这里,再也找不到一点于芸芸曾经存在过的影子,没有她的衣服,没有她用过的任何东西,那些曾经的拥抱与真实都像一个不真实的梦一样,
她在这里消失了,
闫家诺在这一刻想像一只受伤的野兽一样咆哮出声,但是不行,那些锥心般的感觉找不到一个可以发泄的口子,他的视线落在了床头上的一张上,洁白的纸上是娟秀的字体,很短的一段话,上面有泪水浸透的痕迹,最后的签名终于刺破了他最后的防线,“于芸芸绝笔,永不再见”,多么残忍的话,闫家诺趴伏在曾有过她味道的床边,泪水如雨般滑落,
他的大脑此刻一片空白,
短暂的相遇,成了他们绝别的最后记忆。
闫家诺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终于抬起了头,他伸手抹了一把脸,
他到底忽视了什么?另外的女人又是谁?是谁让于芸芸有这样的误会?
陆千羽!
闫家诺发誓不会放过这个男人,多么相似而又无耻的手法?因为放在他身上已不再起作用,所以就反过来用在于芸芸的身上吗?
……
于芸芸走在大街上,精致的眉眼里没有一点感情,仔细看的话,里面其实是有些茫然与空洞,她的手机早已关了机,
程超俊眼睛都已经笑眯了起来,他坐在车子里看着那抹远远的纤细身影,真是老天都要帮助他,前几天女皇大人借给他的杀手在陆千羽头上来了一枪,随后陆千羽的消息便被严密封锁了起来,这是不是说明陆千羽已经危在旦夕?
而眼前,于芸芸又着了他的道,他就说嘛,如果陆千羽不受他的干扰,闫家诺也不受他的干扰,那从来没有真正经历过阴谋的于芸芸怎么可能逃得掉?
如今,一切事情发展得好得让他发狂。
程超俊从车子里走了出来,向着于芸芸的方向而去,感情越脆弱的女人,越容易丧失理智,此刻,他只是一个想给她帮助的堂哥,是出现在她面前的唯一一个熟悉的亲人。
他欣喜得有些激动,但是下一刻,他便再也笑不出来,
胡悦绷着一张面瘫脸拦在了程起俊面前:“程少这是想做什么呢?”
程超俊看着突然杀出来的胡悦,气得直想跳脚,他仰着下巴,痞笑中带着冷嘲:“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陆总身边忠实的走狗,陆千羽现在危在旦夕,你不呆在他身边,怎么出现在这里?”
胡悦没有表情,冷硬地出声:“走狗总比见人就掐的疯狗好一点,把你肮脏的想法最好收敛起来,不管陆总发生什么事情,于芸芸都不是你能染指的,因为还有我和蔷薇的人在。现在滚!”
程超俊气极地笑着:“你们给我等着,要是陆千羽犯到我的手里面,我让你们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一甩手,他转身又走回到自己的车子里,车子立刻绝尘而去。
胡悦见到程超俊离开,也转身离开,
于芸芸走了一会儿,便找了一个公共的座位坐了下来,她仰靠在那里,轻轻地闭上眼睛休息,
“别那样睡觉,着凉了,对你和孩子都不好,”杰克西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于芸芸的面前,
于芸芸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看到杰克西时也懒得多说一句话,
杰克西没有表情,淡淡地略显惆怅地出声:“芸芸,你应该回去看看陆千羽,他头部中弹,失忆了,现在的他好像只有十几岁,见了谁都害怕,看着挺可怜的。”
于芸芸没有接声,
杰克西:“不是每一个坏人天生都可恶至极,只有少数人会是天生的恶毒与自私,比如某个老妖婆,可是也有些人是因为受了太大的刺激,心灵经受了太剧烈的创伤,在残忍面前慢慢学着以残忍自保,比如陆千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