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一个痛到快去掉半条命的人说那么多的话,简直就是折磨阿!
“你说你的灵魂附身到舞悠身上?”
“虽然很……难以置信,不过是……真的。”
“我相信。”祭若煌毫不犹豫的道,这足以解释为什么舞悠的性格会跟以前完全不一样。
“别再把我当成……舞悠了,我是……雾君琦……,我叫……雾君琦……”祭若煌毫不犹豫就接受她,让她松了一口气。
“不管你叫什么,你就是你,我喜欢这样的你。”
听见这话,雾君琦的心中暖暖甜甜的,像是喝了蜂蜜一样,让她一时间忘却了疼痛。
不知不觉,山谷那片橘红,就被他们抛在身后,眼前出现的是清幽的小居,一样的木屋,一样的竹篱,暮星的小居没有太大的变化。
正在晒药草的青龙停下手边的工作,看向一大清早突来的访客,他那一头银色长发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细碎的银光,眩花了雾君琦的眼睛,好像天使唷!是准备来接她的吗?
雾君琦忽然觉得眼皮很沉重,身上那快将她撕裂的痛楚,感觉好遥远,让她睡一下,一下就好了,这里是个很让人安心的地方。
祭若煌感觉到原本紧搂住他脖子的细嫩手臂一松,后面的身子一沉,不管付出任何代价,他一定会让舞悠……不对,是雾君琦活下去!他还想跟她一起做好多好多的事!
“母亲大人,请你救救她!”
把雾君琦安顿好后,暮星做了初步的检查,听祭若煌简述的情况后,暮大神医也不急着开药,反倒是悠悠哉哉的坐下来,享受青龙布好的早餐。
“你要不要一起吃,青龙的手艺很好唷!”暮星问着用一脸冰冷神情瞪着她的祭若煌。
“没胃口。”祭若煌冷着一张脸答道。
“真可惜。”暮星拿起葱油饼咬了一口,十分满足的样子“我这里已经有一名超级重症者,你如果累倒变成病患,只会增加我的麻烦而已。”
祭若煌有点老大不情愿的把食物放进嘴里,食物的美味似乎没有传到他大脑的神经,表情像是在嚼蜡般。
“能……救她吗?”
“要我救人必须要付出代价,你打算用什么来换?”
“看母亲大人想要曦尘山庄、第一神医的头衔、财宝,什么都可以。”
“我对你提的那些都没兴趣耶!”她好不容易把曦尘山庄这颗烫手山芋丢给别人,她一点都没有想要接回来管的意思,更何况她要那个神医的头衔干麻?她已经是啦!钱?她又不缺。
“只要可以救她,要我这条命也在所不惜。”
“就等你这句话,不过要你的命,对我又没用,你就不能说点会让我感兴趣的东西吗?”
“我把耀煌的别庄给你当药草园。”祭若煌非常阿沙力的允诺道。
“不要,首先这里够大,我爱怎么种就怎么种,再来去别庄那,我必须要出门,麻烦!”暮星毫不给面子的拒绝道。
“母亲大人想要什么?”与其自己这样不停的瞎猜,倒不如让暮星自己说出来。
“我想要每个星期都能吃到舞悠做的饼干。”看,她的要求多简单。
“别再叫她舞悠了,她不是舞悠,她的本名叫雾君琦。”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改名了?”暮星疑问道,雾君琦……很好听的名字。
“舞悠……是她的艺名。”他不是故意不说实话唷!是怕真相说出来,他的母亲大人会被吓到,把人家当成什么异端就不好了“你想吃饼干的话,青龙会做,不需要小琦。”
连他的母亲大人都被雾君琦那些古怪的小点心给迷住,但是,人是他的,他想独占她的全部,不想跟人分享。
“干嘛那么小气,用饼干交换你们幸福的一生,多便宜的代价阿!”舞悠……不对,要改口叫人君琦了,她做的饼干味道很多变,总是能让人很惊喜,而这点青龙是做不出来的。
“可是你会剥夺我跟舞悠两人相处的时间。”
“才一天的时间也要跟我计较,以后你们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相处。”暮星一副吃的津津有味的样子。
“我答应你,只要可以救她。”祭若煌也没有选择,更何况,暮星提出来的要求,并不过分。
“你也很厉害,好好的人怎么被你照顾成这样?”她未来媳妇的状况可不太妙,只差那么一口气,就要去阎王殿报到了。
“……对不起,如果我再多注意一点的话……”祭若煌的语气中饱含着无比的悔恨。
瞥见祭若煌万分懊悔跟如此沉痛的语气,暮星也不忍再多苛责什么。
“你爱她吗?”
“我不想失去她,我答应过她要保护她的。”
“绝情水是让人断情的毒药,她对你已经无法断情,你对她又那么无情……那就没有继续谈的必要了,把人带回去吧!”
“母亲大人,你刚刚答应过会救她。”祭若煌原本松一口气的神情瞬间沉了下去,语气中的冰冷,又再往下降了好几度。
“我是不介意试试看啦!但是能不能救得活,就另当别论了。”暮星的态度有点不负责任。
“医不好病人,你这样对得起〝大神医″这个称号吗?”
“首先,这个称号是别人给我的,就算没有它,我也不会有任何的损失,第二,君琦的解药就是你的爱,既然你不爱她,那是你的问题,不是我的。”
“谁说我不爱她?”祭若煌冷冷的反驳道。
“只有我们知道有什么用?要当事者知道才有用阿!我猜……”暮星的嘴角扬起一丝颇为玩味的笑容“你一定还没有跟她说对吧!”
“不用你管。”祭若煌神情更加的冰冷,语气僵硬的答道。
“你这样怎么行?你不说人家怎么会知道,还以为你不爱她,在暗自伤心难过呢!”难得有调侃这座冰山的机会,不好好把握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我不是那些只会动嘴皮子的人,用行动表示最实际。”
“那你慢慢的用行动来证明吧!人家君琦可没那么多时间等你,你以后想说那三个字都没机会了。”暮星满足又优雅的擦了擦嘴巴,盘中的食物不知不觉都被清空了。
“废话那么多,你到底要不要救人阿?”祭若煌瞪着暮星的眼神,似乎都快把对方给冻死了。
“当然,既然你想用行动证明,等一下就给你表现的机会。”
“你……打算做什么?”
“帮她清毒阿!当然需要你贡献一些鲜血。”暮星那美丽足以眩花众人目光的笑容,却让祭若煌背后冷汗直冒。
祭若煌只希望他最敬爱的母亲大人,别趁机报复就好。
在雾君琦流掉将近半盆暗红色的血后,差点让祭若煌当场跟暮星大打出手,如果不是青龙在旁边阻止,治疗无法顺利完成。
暮星的放血清毒法,祭若煌不是没想过,只是太过危险,怕雾君琦撑不下去,因此作罢,想不到他的母亲大人如此毫无顾忌就用了,一点都没有把病人的状况放在心里。
“想那么多,还怎么救人,反正她的情况也不可能比现在更糟了,你不忍心做的事,我帮你做了。”暮星淡淡的道。
祭若煌默不做声,谁叫他母亲大人说的是事实。
当初他不想用这方法,是因为他没办法眼睁睁的看雾君琦的鲜血不断的流失,好像她的生命逐渐离他远去,每流一滴血,他的心就被割了一下,说不出的痛。
接着她家的母亲大人也毫不客气,跟他要了比雾君琦流掉还多的鲜血,只要能够救回床上的人儿,要他贡献所有的鲜血也可以。
暮星不知是从哪得来的灵感,发明了类似吊瓶的容器,下面连着长长的细软管跟一根细针,祭若煌的贡献物就装在那玻璃的吊瓶里,沿着细管跟细针,慢慢的、一点一滴的流进雾君琦的体内。
失血过多的祭若煌直接被暮星敲晕,强制休息,她非常了解大儿子的个性,如果不这么做,他铁定会一直守在雾君琦的床边,不肯离开。
一个病患就够了,她才不想费神再照顾另外一个把自己累倒的笨蛋。
祭若煌睁开眼时,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顾不得大量失血后的身体还很虚弱,立刻就往雾君琦的房里冲。
天哪!他睡了几个时辰,要是小琦醒来找不到他,会不会很不安、很难过?会不会认为他离开她了?
“急什么!人好好的帮你看着呢!”暮星从那跌跌撞撞的脚步声,连看都不用看,就可以知道谁来了,身体还没恢复,连路都走不好,还想来照顾人阿!
“她……醒来了吗?”看见雾君琦的神色恢复一些红润,不似早上如此苍白,让祭若煌松了一口气。
“睡的正熟呢!真是难为她了,这几天她一定都没能好好的睡一觉。”暮星的语气中难得有一丝怜惜。
“她不会再被痛醒就好了。”祭若煌慢慢的在床边坐下,温柔的轻抚雾君琦柔顺的发丝“她的毒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