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絮歌见宫女们都站在殿门前怯怯诺诺,絮歌问:“怎么了?”一位宫女说:“娘娘在里面发怒呢。”一众宫女太监都在外面不敢进入,絮歌料想宫中藏不住话,叶淑仪这样闹下去一定会授人以柄。
这样想着,絮歌进入殿中,叶淑仪大骂:“是哪个不懂事的奴才,不是说不让你们进来吗?”
满地都是花瓶的碎片,叶淑仪手中还拿着一个瓷瓶作势要摔,絮歌跑上前去死死抱住叶淑仪:“娘娘,恕奴婢大胆,三思啊。”
叶淑仪听出是絮歌的声音,手中的动作一滞,絮歌连忙说:“娘娘,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事,但小心,隔墙有耳。”
这句话果然很管用,叶淑仪收起了凛冽之气,恢复了常态,坐到正中,对絮歌道:“我大意了,只顾自己出气,全然忘记了其他。”
絮歌笑道:“娘娘是聪明一世,不过糊涂了这一时罢了。”
叶淑仪也说凤眸一瞪:“我不过是给她气糊涂了。”
絮歌小心翼翼地问了是什么事。
叶淑仪早上在皇后宫中请安时安贵嫔出声为难,说叶淑仪不尊礼法,戴着流苏四处招摇,二人在殿中起了争执,恰好皇上驾到,责骂了二人一番,并罚了三个月的俸禄。
叶淑仪哪里受过这样的气,回到宫里便一直发脾气,全然忘了礼数,直到絮歌的提点,才会一语惊醒。
叶淑仪恨恨地骂道:“蓝贵嫔那贱蹄子,三番五次与本宫作对,不就是一个公主,就让她如此嚣张!”
絮歌劝说:“娘娘别气,气坏身子多不值,蓝贵嫔是张扬,总会有办法的。”
叶淑仪说:“总有一天我要好好收拾她。”
叶淑仪脾气不爱收敛,虽然受宠,也只是暂时,长此以往一定吃亏。
过了晌午,皇上送了赏赐,不少珍奇玉玩,还有上等的绸缎,领事的太监谄媚的说:“娘娘,皇上让我带一句话,说今天也是无可奈何。”
絮歌有些悲哀,关系稀疏到如此,竟要解释澄清,也就是为了安远侯的薄面。不只是幸运还是不幸。
但叶淑仪似乎很是高兴,让絮歌给了太监好些打赏,欢喜地送了出去。
叶淑仪唤来絮歌,让她从中挑选自己喜爱的几样,絮歌忙说:“奴婢不敢要,这是皇上御赐之物,何况都是入档的,奴婢哪里敢要?”
叶淑仪拉着絮歌的手,笑说:“这是什么话,你挑选就是了,皇上不会说什么,何况,等以后我们的事成了,皇上哪里会怪罪?”
絮歌看着叶淑仪一脸的得意,只好从中挑选了几件。
叶淑仪又道:“你给各宫娘娘也挑选几件送过去,又特地强调。蓝贵嫔那儿,礼要特别重。”
宫里娘娘受到皇上赏赐时,都会分给各宫主子,不过叶淑仪交给她的是一个费力不讨好的活,送到各宫哪会有好脸色。
絮歌和两个宫女先去了大皇子生母甘妃的寒轩宫,甘妃还算客气。
接着又去了几个妃子的宫里,然后到了桃妃的桃夭宫,桃妃亲自出来,笑说:“原来是你。”
说着又唤太监接过了物品,说道:“劳烦叶妹妹惦记了,她身旁有你这样模样周正、办事聪慧的丫头,也是她的福分。”
絮歌忙说:“娘娘夸赞了,奴婢不过是一个平庸的奴才。”
桃妃眼神有些迷离:“唉,不知道怎么的,看到你,总觉得很亲切,你这孩子倒是和我挺有眼缘的。”
絮歌心中苦涩,面上强笑:“娘娘这样说,奴才高攀了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