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时同醉破春愁,醉折花枝当酒筹。
三人昏昏沉沉的睡去,全然不知东方之既白。絮歌是最先醒的,酒喝得太多,头痛欲裂,醒来一惊,三人居然在画舫上睡了一夜。
推醒身旁的若烟和子霖,懊悔不已,更不知道回府如何向父亲交代,一位未出阁的女子在外一夜,可是一件大事。
即使是絮歌,也没了主意。若烟说,我和子霖陪你回冷府。
絮歌一看子霖:“子霖还是算了,若家父知道还有一名男子,我就更加说不清了。”
若烟忙说:“自不会让他进府,就让子霖在外候着,我和你进府,我想过了,告诉令尊你和我在一起,虽说我是章台人,但总比你说不清楚要好。”
絮歌一想,也只能这样,没想到会喝酒误事,心下一片惶恐。
到了冷府,絮歌闻到一种气味,很是不舒服,子霖留在了外面,若烟和絮歌进了冷府。
不多会儿,子霖听到絮歌的一声尖叫,还夹杂着哭腔,子霖连忙冲了进去。不禁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是一幅怎样的景象,人间修罗也不足为过。从大院开始,到处都有染血的死人,絮歌已经晕了过去,若烟在一旁呼唤着。
子霖和若烟把絮歌抬进了一个近处的厢房,掐了人中,絮歌总算醒了过来,眼神空洞,痴痴地问:“我爹呢,爹,芷菡,那些人呢……”
絮歌推开若烟和子霖,跑了出去,脚下不稳,险些摔倒。
若烟也无法,只好追了过去。冷府已经无人生还了,是多大的深仇大恨,能够灭了满门?
絮歌在爹爹的卧房看到了爹爹,浑身是血,胸前一大片嫣红,仿佛开出一朵妖艳的花,手臂垂了下来,血水凝固成深红色。
絮歌一下子扑到爹爹身上,泣不成声,满面沾的都是血迹。
若烟注意到桌角下压着一块绸布,抽出来之后递给絮歌:“絮歌,你看这是什么?”
絮歌一看绸布是从父亲衣上撕下来的,写的是血字:桃花三四处。三个人看着这五个字不得其解,按理说冷父临终之前的匆忙之笔,应该暗藏着一些玄机。
但连絮歌也想不出来,絮歌只好揣了纸条,去往冷府的他处。
絮歌到了自己的房里,竟发现芷菡和翠莲在她的房间,两人早已断气,而翠莲,穿的竟然是絮歌的衣服!
桃红色的散花水雾百褶,梳着芷菡最拿手的燕尾反绾髻,松松垮垮,马上就要散了下来,一双足上并未着鞋,露出一双赤足。
而芷菡依在翠莲身边,一脸平和,和平时无二,却已经没了呼吸。看到这一幕,絮歌的泪水又不禁夺眶而出。
若烟道:“这是怎么回事?”絮歌也有些摸不清,含泪离开房里,继续在府中寻找线索。莲花池之中也有府中家丁的尸体,染红了整池的水。
絮歌再也看不下去了,掩面坐在地上。若烟也不知怎么安慰才好,子霖说:“絮歌,报官吧。”
絮歌嗓声嘶哑:“好。”再也多说不了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