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昊宸问了絮歌一个问题:“我有一句话相问,只要你说真心话。”
昊宸拿了一支狼毫笔,在纸上写下:襄王有心。
絮歌心头一震,想起自春日赏花的点滴,白衣翩翩的男子,那些绮香楼的相约,还有无意间的触动。想那桃花,从遇上他后变得更艳了。
她,可以回避自己的心意吗?念及着,在纸上书:神女亦有意。
宛若天空裂出一道缝隙,光直直的射进其中,光亮来的太快,直晃了人的眼。神女有意,昊宸把这话在嘴中细细地咀嚼,欣喜若狂:“絮歌,你懂我的心意,你竟然也是,你竟然也是。”
絮歌从未见过昊宸如此失态,他一直都是处变不惊,从未有什么事能让他改颜变色。原来,自己可以。
昊宸说:“絮歌,我答应你帮助若烟,只是,有一个要求。”
絮歌看着他认真的表情,觉得好笑:“你说吧。”
昊宸一字一顿:“无论发生什么,哪怕我骗了你,也会有不得已的苦衷。记得,我对你的心意不变。相信我,好吗?”
絮歌听他的话没头没尾,也不想多问,点点头。说好。
这般,在初晨的清风中,一同看着一朵水晶蓝,再赋予它一个只属两个人的密名,只过一夜,一切就像春日里苏醒的青蛇,一切仿若依旧,却温暖有度,同时,也有了心。
一切都像顺理成章一般,可絮歌的心里惴惴不安,飘飘的罗袖纠缠着胸前的桃色彩线,怕这线断了,怕一切成空。
她的素手扯了一下昊宸的衣襟,说道:“你真像一朵素白的秋海棠。”
昊宸看她孩子气的样子:“可别是秋海棠,那是苦恋的花类,你可别折磨我。”
絮歌想到这些,偷眼看身旁的男子,谁知这举动被昊宸全都收在眼底,逮个正着,昊宸哂笑说:“想看就看,还害羞什么?”
絮歌也不再理他,指指马车:“我们要去哪?”
昊宸说:“带你去一个地方。”
马车驶在大路之上,车辙滚过的地方卷起一阵飞尘,茫茫碧落,伴着花香,絮歌掀开香车的水晶珠帘,对着帘外策车的昊宸道:“昊宸,怎么行了这么久?你一大早要我起来干嘛,天才微亮呢。”
昊宸一扬马鞭,喊了一声:“驾!”然后说:“是还早,不过才寅时,别着急,一会到了你就不闹我了。”
絮歌摸了一下手中的碧玉手镯,在凉气微寒的春晨,渗着丝丝凉意。爹爹说,戴着一个玉手镯,福泽绵长。
只听马一声长嘶,车已经停了下来,昊宸拉她下了马车,絮歌一瞧,是一座高峰,他们正处于山脚下,絮歌歪头问:“这是哪?”
昊宸从马车上拿了一件藏青色长衫,披在了絮歌的身上,说道:“山上雾气重,加一件衣服,免得着凉。”
絮歌诧异:“山上?我们去山上?”
昊宸一指青山:“不是山上,是山顶。我们一起爬到上面。”
絮歌有些不愿:“那你不早说,一大早拉我来这,看我的这鞋,底子很薄,爬不到山上恐怕就磨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