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颜城有一个选美比赛,名叫“夜度娘。”这比赛是对风尘女子举办的活动。每次隔三年,在五月,都会由城里的各个章台里挑选,然后选出三个女子,进行最后的争夺。
这是为教坊女子而设,所以很多正经官宦人家女子都弃之如蔽,但因为是一直流传的,在城里也倒是有一定的影响力。
夜度娘,考验的是章台人的琴、棋、书、画、情。这琴棋书画是章台人自幼便勤学苦练的技艺,而情,则是要考验慧质和才情。
众所周知,最难的是“情”这一关。古人云:英雄难过美人关,难的是贪念。而夜度娘的情关,打动人的情关,实则难上加难。
每次的“夜度娘”都有很多章台人趋之若鹜,除了可以名满全城,得到老鸨优待之外,更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得到“夜度娘”的称号,便可以保持三年清白之身,只陪客人听曲谈天。
而若烟,三年前便夺得“夜度娘”的称号,一直是一名清倌。
有着子霖的深情厚意,若烟对这次的夜度娘,也是势在必得。
还不到五月,若烟便开始了赛前的准备,子霖一直抱怨,绮香阁忙忙碌碌,若烟也忙于夜度娘的比赛,没时间和他见面。整个颜城,都在为五月的比赛而努力。
深闺小姐虽然对这比赛不屑一顾,但却也羡慕这些章台女子的肆意潇洒,能够抛头露面。
一日絮歌特地去了一趟绮香楼,见到絮歌,若烟急忙拉住絮歌的柔荑,急急道:“絮歌你来了,要不然我还要去寻你呢。”
絮歌说;“想必是为了夺魁之事吧。”
若烟点点头:“絮歌就是聪明,我便是为了此事。”
“虽说我上一次便夺得夜度娘的称号,但每年都会有被训练好的女子出现,这个地方,最不缺乏的便是红颜。”
“但是以色待人,是最下策,这比赛我也略有耳闻,主要考验的是才气和风致,以智待人,才是上策,你又何必灰心?”
“话说虽是如此,可我的心却是安心不了。总想准备万全才好。”
“嗯。万全是最好的。”
絮歌又说:“其实众所周知,最后的情关最难通过。”
若言一脸困苦:“是的,那年我夺魁也实在有几分机缘,每年情关的题目都刁钻古怪,也在情理之中。”
“那次主考让我赋一首诗,那是正是我和子霖的事闹得纷纷扬扬的时候,自然有感而发,所以洋洋洒洒,作了整整一篇,可谓字字泣血,句句锥心,在场无人能及。”
絮歌神秘一笑:“我只有八字,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若烟瞬间领会,我知道了。
五月的花开的更盛了,各大章台前更是花团锦簇,披红带绿,好不热闹。
子霖常常问絮歌:“絮歌絮歌,你说若烟这次能夺冠吗?”
一次又一次问,像是魔障一般。絮歌理解子林霖的焦躁,便耐心的告诉他,要相信若烟。会的,她一定会。
很快的,便迎来了三年一度的“夜度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