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不语,絮歌又道:“不知道你们听没听过一个故事,一场狂风大雨过后,存活下来的不是最挺拔的稻苗,而是一株在狂风大雨来袭时弯下腰躲避的稻苗,那株稻苗虽然柔弱,却是存活的唯一一株,”
絮歌柔声道:“这就是我想说的,也是你们不明白的,要想生存,就一定要低头,要忍耐,尤其是在这深不可测的后宫。”
絮歌拨弄了一下倾在额前的长发,说道:“我们都不再是入宫前的小儿女了,后宫牵涉众多,不为自己,也为家人,红颜一怒说不定会满门抄斩,不是唬你们,在宫中时日长了就明白,步步为艰啊!”
晴雪三人显然听进去了絮歌的话,平寒不解,问絮歌:“絮歌姐你怎会知道这些?”
絮歌掩饰着:“不过是从戏文上看的,以前认识一个衣锦还乡的公公,他告诉我们这些孩子的罢了。”
絮歌并没有说谎,左家所在的镇上确实有一个回乡的公公,不过哪里能够说的上话呢?平寒三人心思浅,也就信了。
四人一看时日不早,在御花园耽误了些时辰,絮歌凭着记忆,几个人不再留恋身旁的景物,匆匆的回了千秋殿。
众位宫女还都没醒,絮歌舒了一口气,回到床上躺着歇息,不久浅浅地进入了睡眠。
不知睡了多久,絮歌从噩梦中惊醒,又梦见不堪回首的景象,鲜血淋淋,惊了一身冷汗。摇摇身边的平寒:“快起来了,怎么这么晚了?”
其余几人都下了床,心下纳闷,都傍晚了,下午白姑姑怎么没让练习?问了其他屋的宫女,都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说一下午都没见到白姑姑。
众人纳闷,直到晚饭的光景,白姑姑才回来,什么没说,众人也不敢问,只是默默吃饭,白姑姑的眼神落在絮歌的身上,旋即便离开了。
平寒几人晚上都猜白姑姑去了哪里,聊得很是兴奋,絮歌嫌无聊,早早上了床。
床榻坚硬,絮歌开始睡着很不习惯,常常半夜无眠,想起以前闺房里的软榻,自是天壤之别,床下铺了厚厚的棉絮,絮歌躺上去像陷进一个温软的怀抱。
可彼时的絮歌,哪还顾得许多?有一个栖身之处,有机会查清真相,便不顾其他了。
月夜还是清辉不减,不随人事改变,窗间月明,盈盈如绢,絮歌双手去接,握不住,抓不得。
不多会儿,平寒三人气息渐稳,逸入了梦眠。絮歌拿出香囊,放在枕下,絮歌想:“今天无论如何,也是得罪了淑仪娘娘,以后有机会还是解释一下好。”
还有那个四皇子,也并不是无害的,虽然今天帮了絮歌几人,但他和子霖、昊宸不同,他们二人的性情是摆在脸上,可这四皇子,絮歌实在摸不清,总觉得他有些阴翳,性子让人琢磨不定。
复杂的人,复杂的事,以后恐怕会更多。唉!絮歌摇摇头,不再去想,勉强自己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