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絮歌和晴雪被调到了叶淑仪的近旁侍候,絮歌并不惊讶,晴雪很吃惊,高兴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一大早,絮歌陪同叶淑仪去拜谒皇后娘娘。早晨嫔妃参拜皇后是祖制,以彰显皇后不可觊越、至高无上的地位。
各宫妃嫔不论等级贵贱,都要在辰时一刻到皇后的姬月宫请安。通常妃嫔会随身带一个宫女,是自己最信任最得力的宫女,叶淑仪要带絮歌,表明了她的态度。
絮歌和叶淑仪到了姬月宫时,各宫娘娘都已经到齐,一个身穿鹅黄色烟波裙的妃嫔冷语道:“叶淑仪来的可真早,我们众位姐妹等的可是茶都凉了。”
叶淑仪欠身施礼:“皇后娘娘吉祥。”
皇后道:“起身吧。”
叶淑仪做到自己的座椅,絮歌站在身后,大致看了一下殿中的情境,坐中大概有二十几位嫔妃,皇上的后宫并不算充裕,妃子不多,膝下一共十个儿女,刚才说话的鹅黄色烟波裙是阑珊殿的蓝贵嫔。
蓝贵嫔前育有一个四岁的公主,小公主聪明伶俐,很得皇上的喜爱。今年她也由容华升为贵嫔,母以女贵,蓝贵嫔也是风头不减。
皇后娘娘说了最近一个月宫中的事项,然后又说一会儿几位皇子要来请安。
絮歌第一次见到皇后,看皇后身着明黄色宫服,戴着龙凤珠翠冠,衣上云龙文,遍布翟纹和小轮花,直插一直金色凤簪,面容祥和,看起来雍容华贵。
絮歌寻遍大殿的角落也没有看到一抹桃红色的身影,不免失望。
不多会儿,外面响起一阵零碎的脚步声,几位挺拔的身形穿殿而入,三位皇子向皇子请安之后被安置在了离凤座最近的位置。
絮歌看着一个背影缓缓发呆,直到离开姬月殿,还是叶淑仪的提醒。
絮歌谎称身体不适,辞别叶淑仪回了房。
絮歌找出自己的包裹,把包裹藏到了床下一个隐藏的小洞里,洞是絮歌花费两晚的时间弄成的,晴雪睡眠浅,加上地面的材质本来就松动,絮歌很轻易挖出一个洞。
归置好包裹后,絮歌离开香芳殿,去了桃妃宫殿附近的桃花林。
絮歌到桃花林的时候,桃花林下站着一个颀长的身影。
那人低低的说:“来了。”
絮歌答:“是,来了。”
那人又问:“你怎会知道是这里?”
絮歌说:“除了这儿,没别处了。”
那人转过身来,对着絮歌道:“絮歌,好久不见。”
絮歌低低的说:“好久不见,我以为,今生都不会再见了。”
桃花树上有一些花瓣落了下来,铺到絮歌的鞋面,宛然一朵绣制的桃花。
絮歌看着面前的昊宸,不知道是称他为池昊宸,还是南宫昊宸,还是一身白衣,翩翩于世,只是他不再是颜城的昊宸,她也不是颜城的絮歌,除了姓氏、身份的改变,有些东西也在絮歌心里慢慢地流失了。
昊宸并不惊讶她没有问他的事情,他料想到她会从蛛丝马迹中知道他的身份。絮歌从听到白姑姑提起二皇子时,就明白了一切,他的京城,他的家,就是这座华丽的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