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淑仪派絮歌给白贵人送些东西,叶淑仪无心挑选,要絮歌掂量着送。行宫不像皇宫一样物品完备,叶淑仪身边也没有什么可以送人的东西。
絮歌本来想做些吃的食物送给白贵人,但转念一想,食物容易被有心人做手脚,只好作罢。絮歌心下一想,记得以前在颜城的时候若烟曾经笑说以后的孩子要认絮歌做干娘,絮歌女红好,若烟还要孩子的衣物都由絮歌缝制,自己图一个省心。
而今,若烟不是以前的若烟,絮歌不是以前的絮歌,若烟有孩子了,絮歌不会再是孩子的干娘,世事可笑,那时的亲密就像是一场梦。
可絮歌还想为孩子做件衣服,不论如何,孩子是无辜的,絮歌想,她能做的,也只有借着叶淑仪的名义,送给这个未出世的孩子一件贴心衣物。
絮歌以前在后宫闲时无聊,缝制过小孩衣物,那时还想着送给子霖和若烟的孩子,幼儿的衣物很小,缝制起来也容易,行宫里的布料虽然不如后宫,但也差不了哪里。
絮歌托荷月找来了一些布料,荷月的面子还是不小,絮歌一眼便看出是上好的蜀锦,谢了荷月赶紧缝制,有了两天的时间才做完。
照了铜镜,才发现自己的眼眶下面一片乌青,熬夜的效果这样就显现出来了。
趁着早上天气不热,絮歌拿着衣服去了若烟的院子,进了院子,发现蓝贵嫔也在,蓝贵嫔看见絮歌,酸声说道:“呦,这不是叶淑仪身边的絮歌嘛,怎么?叶淑仪自己没来?也是,看见她人怀了龙子,她这样的人自然伤心,不知躲在哪里呢!”
蓝贵嫔的话字字针对,无奈絮歌只是宫女,没有身份反驳,转身对若烟说“白贵人,我家娘娘身体不适,让我来代她送些东西。”
絮歌说完拿出自己缝制小衣的包裹,递给若烟,若烟一看是孩子的小衣,眼角竟有些红了,对絮歌说:“叶淑仪的一片心意,本宫领了。”说话时眼睛却看着絮歌,絮歌知道她是对自己说的,回之一笑。
再多的宝器,也不及亲自缝制的衣衫温暖,可蓝贵嫔却不这么想,看见絮歌拿出来的只是孩子的小衣,嘲讽说:“叶淑仪莫不是家里出了事情,连一件拿手的东西都送不出来?”
絮歌有点忍无可忍,正要分辨,若烟一抬手说:“我今天累了,姐姐,有时间再喝你聊,最近啊,特别嗜睡呢。”
蓝贵嫔听她这样说不好再留,絮歌也一起离开了。
到了外面蓝贵嫔叫住了絮歌:“絮歌,去本宫那里坐坐?”絮歌有些犹豫,蓝贵嫔又说:“怎么?本宫还请不动你了?”
蓝贵嫔这样说,絮歌不好再推辞,只能随着蓝贵嫔。
蓝贵嫔住的院子并不像她表面那样张扬,反而十分低调简单,布置有明显的江南风韵。蓝贵嫔说道:“我这里简朴了点,我是江南人,这装扮是按照家里旧时弄的,听说,絮歌也是江南人?”
絮歌答是,怕蓝贵嫔再问起江南的风土人情,露出马脚,赶紧转移话题。
絮歌进了里堂,蓝贵嫔让宫女端上来几盘糕点,对絮歌说:“这些都是江南的一些糕点,你随便尝尝。”
絮歌低头吃糕,也不多说话,蓝贵嫔说:“絮歌是聪明人,现在的叶淑仪不同于往昔,俗话说,良禽择木而栖,你不会不懂。”
蓝贵嫔眼神笃定,絮歌装作不懂,对蓝贵嫔说道:“娘娘,如果没有什么事絮歌先退下了,娘娘还等着我回话呢。”
蓝贵嫔面上不悦,絮歌在踏出门口的时候,蓝贵嫔幽幽的说:“絮歌,今天本宫给了你弃暗投明的机会,你不理睬,他日终会后悔!”
絮歌答:“絮歌谢娘娘教悔。”
蓝贵嫔又说:“你的好意他人未必会心领,祸起自身,你记住,我也会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