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歌道:“叶淑仪也不容易,在这后宫,若是没有娘家的依靠,没有皇上的爱抚,哪会有好日子过?”
晴雪惊恐的说:“絮歌姐,那我们怎么办?”
絮歌叹口气说:“唉,我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还是去看看叶淑仪吧。”说着,到了叶淑仪的房间。
叶淑仪像是没有梳洗的样子,穿了两天的蓝色百褶裙都没有换洗,双目无神,见到絮歌和晴雪尖声道:“你们两个东西还知道回来,眼巴巴的在那无暑清凉就行了,还回我这里做什么?没有了哥哥,连奴才都欺负我,这日子没法过了。”
絮歌柔声说:“娘娘,您别多心,在我们眼里,主子永远是主子,况且这次来行宫的人不多,人手不够,每个宫里的人都被调走了,娘娘明察。”
叶淑仪哼了一声:“赶紧滚下去,看见你们就烦。”
晴雪出来气鼓鼓的说:“絮歌姐,娘娘这两天的脾气越来越不好了。”絮歌道:“我何尝不知?但能有什么办法?她是主子,在这个宫里,只要她是主子,我们便忤逆不得。”
晴雪也没有说话,絮歌想着明天就要献舞,却都没来得及见上芳姑姑一面,但天色太晚,也不能过去叨扰,只能作罢了。
喜公公的一番话虽然莫名其妙,但不会害絮歌,也许喜公公有不能说出的苦衷,到时只能看情况再说。
到了深夜,絮歌辗转未眠,披衣推门走出了房间,月华如水,天空一片澄澈,絮歌隐约听到了哭声,走上前,香樟树下有一个人影,没有细看,絮歌心中知晓,定是叶淑仪无疑。
絮歌赶紧离开,叶淑仪,再对她和晴雪恶语相向,也不过是一个可怜人,而宫中,最不缺的就是可怜,没有人会怜惜,只会引来无尽的讥讽。
痛失亲人,絮歌何尝不知?爹爹满身的鲜血,那一幕幕刺眼的红犹在眼前,再痛,叶淑仪失去的不过是哥哥,他还有家,哪怕是家人对她再不好,她在这个世上至少不孤单。
可絮歌呢?满门的突变,不过是一瞬间,她从天堂跌到了地狱,冷家小姐的称号,不过是一个梦而已,现在的她,如同草芥,漂浮于深宫之中,压着家仇父恨。
没有办法,没有人可以帮她,连昊宸,她都只能隐瞒,晚妆对镜,却是无限寂寞,滚滚的红尘,她看不清,也不想看清,叶淑仪同她,也算是同病相怜,这剜心的痛,哪里可以承受?
絮歌也无心于外面,匆匆的回了屋,彼时,絮歌还能听到晴雪均匀的呼吸,借着微弱的灯光,晴雪的嘴角仿佛还带着微笑,这个不知愁的少女,定是做了什么美梦呢。
因为心中有事,又勾起了一些往昔,知道东方既白,絮歌才昏昏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絮歌起的晚了,最后还是晴雪把絮歌叫醒,嘴里不停的说:“絮歌姐,赶紧的,要不然就该晚了,你还要献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