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满脸怒气,对絮歌道:“你这奴才是怎么做事的?毛手毛脚,大夏天弄得什么热粥,难道是存心的?”
叶淑仪连忙站出来说:“皇上,絮歌是我宫里的女官,平时谨慎小心,今天可能是有什么原因,也是臣妾教导无方。”
皇上指着絮歌道:“你说,是怎么回事?”絮歌不敢含糊,答道:“回皇上,这粥本来是要熬得滚烫之后,晾凉用水镇凉以后食用。我让身边的宫女晾凉了,不知怎么还是滚烫的。”
若烟在座上幽幽的说:“难道你不知道这粥是热的吗?”絮歌施礼说道:“回娘娘的话,盛放热粥的盆具隔热性特别好,况且锅上有盖子,所以奴婢并不知情。”
正在这时,晴雪跑了进来,跪地说道:“启禀皇上,絮歌姐让我煮粥,但煮晚了,粥刚刚出锅。我刚好不在,絮歌姐就端走了。絮歌姐并不知情啊。”
皇上怒目圆睁:“可是如此?但烫伤皇子也定不能轻饶!”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四皇子说道:“父皇,这个宫女也不是有意的,况且儿臣的伤也无大碍,还请父皇不要计较。”
皇上沉思一下,说道:“难为四皇子为你求情,那这样,体罚就免了,两个姑娘承受不住,就罚你们两个以后每天晚上守夜,一直到到达行宫为止。”絮歌和晴雪赶紧领命谢恩。
皇上让四皇子先回去休息,又和舱中的所有人说明要检查一下左臂,查找昨日的刺客,结果查了一圈,也没发现左臂受伤的人。
这一次下来,絮歌筋疲力尽,脸上直冒虚汗,好险!若不是提早知道皇上的计划,那么四皇子一定会被当场揭穿。
粥虽然烫,受些皮肉之苦,总比被拆穿强,絮歌也总算帮了四皇子一回,事先没有告知他,不过他配合的还好,如果不是他求情,絮歌和晴雪恐怕就不是守夜这么简单了。
冤家路窄,在甲板上吹风絮歌竟然碰到了若烟,早已不是当时的心境,现在的她和她,连陌生人都不如,絮歌不明白,初见时温柔多才的若烟为什么会变成后来的模样。
若烟轻言道:“怎么,见了本宫连礼数都忘了,还是刚才吓傻了?”絮歌这才反应过来,施了宫廷礼。
若烟道:“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昨天晚上恰好本宫也睡不着觉,在船舱外面来着,所以你和四皇子的举动本宫都看在眼里。絮歌,作为旧相识,本宫劝你一句,不要多管闲事,小心惹祸上身。”
絮歌看着若烟的脸,意图从其中找到一丝一毫过去的痕迹,可她除了精致的妆容之外,什么也看不到。
若烟终究是变了,变得让人心寒。絮歌本以为自己进宫以后也变得冷酷,可她至少还有心,还知道知恩图报,可若烟呢,说她冷血毫不为过,又何必可惜?
想到此,絮歌一字一顿的说:“白若烟是吧,也赠你一句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自己的事自己清楚,既然你不顾及我们从前的姐妹之情,我又何苦眷顾?”
若烟嗤笑道:“你是想诈我?本宫可不是几岁的孩子。”
絮歌笑道:“娘娘的心思缜密自然不输他人,但娘娘真的敢说,吴选侍和陈常在的死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若烟脸色微变,但很好的掩饰过去:“谁知道你在说什么。”絮歌说:“娘娘,你瞒得了别人,可瞒不了我,那香味,我可是熟悉的很。”
若烟强作镇定:“你知道又如何?没有人会相信你的话,大家都知道吴选侍是死于陈常在的夹竹桃的毒液。”
絮歌说:“我没兴趣瞎说,只求娘娘,别总为难絮歌就好,相安无事,就是絮歌所求。”
若烟道:“笑话,本宫还不屑和你这个奴婢计较,冷絮歌,你不再是颜城以前那个大家小姐,我们的身份尊卑换了顺序,你在我眼里不过是个奴才,奴才而已。”
絮歌没有理会她的侮辱,说道:“娘娘记住絮歌说的话,絮歌绝对不会将事情说出去半个字。”
若烟没有搭理她,径直走开了。
絮歌瘫坐在地上,尔虞我诈,实在不是她所想,可是若烟步步紧逼,絮歌只能接招,若烟,何必如此?
我不会和你抢什么,我只想安静在这个皇宫里,为父亲报仇罢了。你的事,我不会管,我不再是以前的絮歌了,见义勇为的事我没有时间和精力,我做的事,只是有利于自己而已。
原来我们都变了,以前单纯的时光再也回不去了,若烟,你可知道,我特别怀念我们四个在颜城的日子。你我、子霖、昊宸,那是他们两个男人经常被我们两个用话损,子霖直喊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昊宸也会一脸的受气相。
你说不喜欢昊宸总是酷酷的、不理人的样子,怂恿我一起偷偷剪了昊宸衣服的后摆,并且蹭他一身泥,他有苦说不出,很郁闷的样子真的好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