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叶淑仪怒从中来,也不管不顾,脾气倔上来,背对着皇上说道:“臣妾不知道,这等事情臣妾一个妇人怎么知道?”
皇上重重的哼了一声,一夜无话。
絮歌听了劝叶淑仪说:“娘娘又是何必呢?”
叶淑仪眼里显然有了泪光,一把拔下了头上的流苏金簪:“所谓的圣宠,也不过如此!”
怪不得皇上走的时候心情不好,看来皇上与叶淑仪已经生了嫌隙,絮歌心中牵挂着昊宸,与叶淑仪说出去走走,叶淑仪自己不爽,也顾不得絮歌,没有多问。
絮歌昨晚已经和昊宸约定好在浮玉湖见面,急着前去赴约。
昊宸早早的便等在了浮玉湖,想着一个多月的时间,没有和絮歌相见,她的行宫之行,自己没有参与,不觉感到遗憾。
行宫里的事情他虽然没有亲身经历,可是留在行宫的探子,也把行宫的事飞鸽传书回京城。她宴会领舞,失踪了两天、玉佛事件,还有白贵人怀孕,一切的一切,他每次听到她的消息,总是心痛不已。
为什么,陪在她身边的不是自己?这些天,他错过了多少呢?絮歌眉宇间的忧愁又重了,昊宸觉得,他了解她,可又似乎不懂,她的心事,就像一堵厚厚的墙,把他隔绝在外。哪怕是心意相通,他其实还是不懂她。
她自从到了京城,再不喜桃花,不喜桃色衣服,是怕冲撞了桃妃,还是为了其他?她的心,深似海底针。
昊宸带着絮歌去了行宫的一处院落,絮歌说:“这里我怎么从来没来过?”
昊宸眼神一黯,幽幽的说道:“这里是我母妃生前来行宫住的地方。”
昊宸推开虚掩的门,又说道:“自从母妃去世,这里就没有住过别人,以往我来行宫,都会住在这个院子的附近,而如今,再也没有母妃了。”
昊宸的脸上一脸悲戚,点滴梧桐心欲碎,白衣飘飘的男子,垂立在院中,昊宸的眸中闪着熠熠的光辉,对絮歌说:“我只带你来过这里。自从母妃去世,除了我,你是第二个来这院子里的人。”
絮歌问:“那皇上呢?”
昊宸道:“父皇自从母妃去世后,就再也没有来过这里。”
絮歌瞧见,这个院子的名字叫做白琼居。絮歌知道,行宫里面除了皇上、皇后、太后居住的院落,和处理政务的处所,妃嫔们居住的院子,不过是随周围的景色名叫着,很少有为妃嫔的院子命名,这样也是为了显示嫡系尊贵的身份。
而昊宸生母慕妃居住的院落,明显是皇上亲笔所写,这样的心思,也算是风光无二了。
昊宸像是看出了絮歌心中所想,说道:“院落的名字,是在母妃去世之后才亲笔题写的父皇对母妃,还是有所亏欠。”
昊宸后面的话,絮歌虽有疑问,可却没有问出口,毕竟是皇家的家事,她和昊宸再亲厚,也不能随心所欲。
屋内的摆设极为简单,因为长久无人居住,落得一室灰尘,絮歌打开添漆描金山水图顶箱立柜,从里面翻出一块铺在下面的湖色布料,擦拭了屋中的紫檀镶楠木玫瑰椅,招呼着昊宸坐下。
昊宸说:“絮歌,今天陪我在这里待一天吧,我不想去别处。”
“可是皇上那里呢?”
“放心,我和父皇说过了,每次来行宫我都会来白琼居,父皇知道。”
天气已经不像来时那么炎热,八月将末,人的心情竟也轻逸起来,昊宸从硬木金龙戏珠书格的里层里拿出笔墨纸砚一应物品,摆放在乌木画桌上,笑道:“絮歌,我为你做一幅画可好?”
絮歌忙拿出绢帕掩面,对昊宸说:“不要不要,我天色平庸,不堪入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