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乐在住院,养病期间,小七留在病房,全天24小时照顾妈咪,进进出出之间,经常看见病房的走廊里,有一个佝偻的老人徘徊,有时还时不时地伸长了脖长,往他们这边的病房观望。有时还望得入神,有点发呆。
以初,米小七以为他可能是隔壁病房的老头,一个老人无聊,打发时间,所以来回晃悠,可是经过几次的仔细观察,发现不是隔壁病房的,心中不由得疑惑了起来。
正巧这一天,小七拉开病房的门,正打算去热水房打开水,又见那老头,驻足在门边,听见开门的动静,似乎有所惊吓,慌张地将头扭向了另外一边。
这明显是欲盖弥彰,小七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测。
往前走的步子,又重重地折返了回来。
“你是谁,究竟想干什么?”小七定定地盯着老头,只见老头一身朴实的衣装,满布皱纹的脸上,虽历经日月风霜,可是怎么看,也不像个坏人。
可是为了妈咪的安全,小七不得不提高警惕。
“我……我路过……我不想干什么。”老人嚅弱地说着,一张脸也同样盯着小七在看,眼里泛着一层异样的光芒。
小七年幼,并不知道老人眼里那抹复杂的光芒,具体是什么东西。
“路过?你已经暗中探查我们很久了,没事就往病房里瞧,你到底想干什么呢?”小七不依不挠,直觉告诉他,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请问,你是里面那个姑娘的什么人?”老人不答反问,吞吞地问起小七的身份来。
“我是她儿子,她是我妈咪,我警告你,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都不要靠近这间病房,不要惊扰里面的病人,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小七重重地威胁道。
“你是她儿子?好,好,我不会惊扰你们”老人眼里的光,更加亮彩了,连道了两声好以后,正要打算往另外一边离去。
“小七,你在和谁说话啊?”房里,传来米乐悦耳的声音。
老人在听见这声熟悉的嗓音后,离去的脚步,不知不觉间,又停滞了下来。嘴角微微抽动了几下,最后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全哽在了喉咙,吞进了肚里。
“妈咪,没事。”小七对着房里的方向,喊了一声,等回头的时候,老人已经迈着有些吃力的步子,往另外一个方向离开。
“是不是遇到个老年痴呆啊,真可怜”小七自言自语。
这是小七第一次正面和老头相遇,原本以为在他的警告之下,这会是最后的一次,谁知一天午夜,当米小七被尿逼醒,爬着下床,想去洗手间的时候,却乍然看见门口的玻璃墙面上,一双苍老热切的黑眼,当场吓得这小家伙差点尿了裤子。
“谁?到底是谁在外面?”
小七惊恐的声音,打破了午夜的寂静,也将米乐给吵醒,“儿子,你干什么?”
小七没有回答,而是快速地下了床,来不及穿鞋子,便跑去开门,在走廊的不远处,揪住了老人的衣脚。
又是这个老家伙,他到底想干什么?小七发誓今天非把这件事情给搞清楚不可,大半夜的,人吓人,会吓死人的,知不知道?
更加窘迫的是,刚才差一点害得他尿了裤子,就差那么一点点了,他如果再不好好查清此事,只怕下一回,等待他们的,又不知道会是什么更加诡异的事情。
“这回,你总该没有任何的理由和借口了吧,赶快从实招来。”
老人低下了头,不敢直直地面对。
这在小七的眼里,便看成了心虚。
“儿子,到底什么事?”米乐勉强撑着虚弱的身子,从床上爬了起来,趿拉着拖鞋,跟了出来。
一出病房门,语落,她便看见儿子正和一个老人在纠缠不清。
而老人的头,在无形中低得更加下了。
“妈咪,他一直偷窥我们。”小七指着身边的老人,愤愤不平地说道。
“偷窥?你确定吗?儿子。”米乐疑惑了,按照常理来推断,说到偷窥,米乐立马想起一个人来,那就是冷清洋,因为他的嫌疑最大,自从上次冷清洋被她赶走以后,就再也没有露过面,按这个人暴虐的脾气来看,派人监视她们母子,完全有可能。
可是,眼前的人,分明是个老人,冷清洋到底在玩什么花样?到底怕被认出来,所以叫人易了容?想到此,她对儿子说,“看看他是不是易装过的?”
小七心领神会,又是抓头发,(抓头发的目的,是为了查看有无戴假发),又是伸手抬起老人的脸,看看有没有化过装,最后经过确认,老人的确是真老人,没有假。
这下米乐更奇怪了,难道冷清洋那个恶魔,改变策略,不用黑衣保镖,改请老人监视他们?
这似乎是唯一说得过去的合理解释。
米乐一步步慢慢地靠近,由于身体虚弱,她的脚步很慢,还扶着墙壁。
老人在听到缓缓而近的脚步声,身体不由自主地发起抖来,头,再度重重地低下,想逃走,奈何衣襟被那个臭小孩子,给抓得紧紧的。而如果强行要用蛮力冲撞的话,逃走,不是不无可能,可是会让小孩子连带着惯性,一起摔在地上。
这么可爱而又聪明的孩子,他不忍心,更何况……
“谁派你来监视我们的?是不是冷清洋那个浑蛋?”米乐的情绪有些激动,她就知道,他没有那么容易就肯放过她?哪怕她受了伤住在医院里,他仍然不放心,害怕她逃跑。
眼看着米乐已经快靠近老人的跟前了,可是老人仍旧没有抬起头来。
“他究竟给了你,多少钱?请你来监视我们。”米乐生气地大声质问,冷清洋呀冷清洋,你连个苍老的老人,都要利用。如果不是儿子及早发现,恐怕连她还一直都蒙在鼓里。
“没……没有人叫我来……”苍老的声腔里,带着一些嘶哑。
“那你为什么要一直监视我们?”这回换小七严厉地质问了。
“我……我不是监视……”
“……”米乐和小七,你望我,我望你,两人都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