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斯并没有在米乐的家中逗留多久,一来不太方便,彼此还不太熟,二来因为小七那家伙的眼神,太充满了敌意,自从他进门开始,直到离开,无时无刻不在防备着他。
搞得他像这小家伙的情敌似的!
他还是小毛孩一个呢?
自己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可是,那家伙,实在是太诡异了。
临走,他慎重地拍了拍小家伙的肩膀,在他的眼里,小七不过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屁孩,正是淘气的年龄,所以才无比慎重地交待道:“小子,你妈咪这两天身体不太舒服,你就在家里乖一点,多听妈咪的话。另外家里的事,你多承担点,知道吗?”
他苦口婆心的一番劝诫,没有想到竟然引来那小子的白眼,“要你管,我们的家务事,不劳烦你操心。米乐那个女人,有我在呢,轮不到你来插手。”
貌似,他真的多管闲事了!
而且,他无形中好像把这个小少爷给得罪了!
从米乐的家中出来,修斯这才驾着车回自己家,上了一个连班,他整个人早已经困顿不已,如果不是中间发生这档子事,这个时间段,恐怕他早已经梦游周公了。
到了家门口,他这才发现自己家距离刚才那个女人的家,仅仅十来分钟的车程,原来他们离得并不远,心情无形中愉悦了几分。
接下来,米乐在家休养了一段时间。
她曾听老一辈的大人们说过,女人流产以后,也相当于坐月子一样,要好好养一个月,事事都需要谨慎,不能吹风,不能沾生水,不能碰冷硬的东西,这些禁忌,都要注意。
搞得不好,以后会落下头痛或其他的后遗症。
所以,这坐月子的讲究可多了。
第一次,生小七坐月子时,是楚南轩每天围绕着她们母子转,另外还从劳务市场特地请回来一个有经验的阿姨帮忙,哄孩子,换尿片,熬汤,煲稀粥,等等,米乐从来没有插手过,那一个月,几乎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
如今想想,她的楚大哥对她的付出,远远比她用眼睛看到的要多得多。
只是,今生他们无缘,只有来世,再报答楚大哥的恩情。
这么想着昔日的种种细心照顾,相对今日的凄楚,生活中的种种不方便,让米乐又暗自垂泪。
当然,她黯然落泪的时候,一般都是背着小七,不让儿子发现自己的脆弱。
而那个修斯仿佛就像知晓米乐的困境似的,期间借着探病的机会,登门造访过两三次,名义上说是不放心来看看,实则上动手帮米乐解决了不少的生活难题,比如她家的水管坏了,就是修斯二话不说挽起袖子就干活。
这样长相又好脾气又温和的男子,这个世间真的少有了。
当美国这边一切进展顺利,米乐成功流掉胎儿,母子俩的生活逐渐安定下来之时,S市,冷清洋意外地接到了还停留在日本东京搜寻的保镖的电话。
电话里的内容,让冷清洋为之震怒。
原来在东京苦苦搜寻未果的保镖们,又不死心地再次通过航空部门,查到了新线索,那就是米乐母子抵达东京以后,换乘了美国的飞机,直接飞往了美国。
挂断了电话,冷清洋气得双手紧握成拳,牙齿咬得嗤嗤作响,这个死女人,竟然想出了这么一套绕来绕去的法子,就在他的掌控之下,顺利地溜走。
可恶,真是可恶!
明明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要抓到人了!
飞到了美国?哼,看来,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亲自再去抓人。
吩咐小陶火速帮他订了一张明天一早的机票,他要亲自去趟美国,交待完毕后,他疲惫地靠在大班皮椅上,眯起眼来休息。
最近,太累太忙了,可即使这样的忙碌不停,也无法冲淡他心头的怒火和焦虑,现在的她,就像个迷路的孩子般,有些找不着自己的方向。
最后,他归根究底为都是那个女人惹下的祸,她如果不是这样平白无故地逃跑?他就不用这样兴师动众地抓人?也不会因此留下了一屁股的文件,急着等待解决。
所有现在一切的麻烦,都是那个女人惹出来的!
此趟美国之行,他是决定非去不可。
可是,莫笑,这边如何交待呢?
上次自己订婚礼中途离场的事,早已经引起了莫老爷子强大的不满,好不容易赔笑脸又加送礼物的,才把莫笑给哄高兴,这次出门,务必要找一个合适的理由和借口搪塞过去才行。
头疼啊头疼,冷清洋自认自己,不是适合流连花丛的人精,没有那份左右逢源的本事,做不到家中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他的骨子里,还是有着很传统的从一而终情结。
他决定这次将那个女人从美国找回来以后,好好把以前的老帐新帐一起算清楚,将两人之间的恩怨,一次性给解决掉,然后就安然地做回他的冷少,好好过他的幸福美满日子,好好对待莫笑。
正想着这些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冷清洋默然地盯着显示屏,是笑笑打来的,他快捷地接起,口气恢复了一贯的镇定,“笑笑,什么事?”
那边,莫笑苦笑了一下,冷清洋至始至终,对她还是这么冷淡,于是,她赌气地说道:“没有事,难道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吗?”
呃?
冷清洋有点气结,慌忙解释,“我在忙,所以……”
那边的莫笑,急急地接道,“我知道你在忙,就是打电话随便问问,你要多注意身体。”
他们之间,永远都是这么淡漠疏离,永远话不投机,三句都嫌多。彼此都客气得像个外人!
缓了缓,冷清洋接起了明天出差的事,“笑笑,明天我要出差,有件重要的事必须亲自去办。”
这算是主动报告行踪吗?
自从订婚礼上中途停场,回来以后,他的行踪都会通过秘书或者他自己的电话,主动报告给莫笑,或者莫老爷子知道,但是,这种形式上的敷衍,她不要,她要的是,只是他的真心而已,可是他的心,又给了谁?
“好”莫笑轻轻一答,却满心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