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云哥哥,这个时候父亲找咱们回去,有什么重要的事吗?”她的肚子已经渐渐的凸现出来,走路对她来说都快要渐渐地成为困难,更不要说每天晨起和用餐时分的孕吐更让她饱受折磨,更因此消瘦了不少。
展初云看的心疼,却没有办法。父亲坚持有重要的事情,关于家族的大事,必须要他们两个到场才行,毕竟他现在已经是家主了。
到底什么事情,让父亲在信中这般的焦急,他问了来人,却没有半点结果。送信来的小厮紧守着父亲的交代不肯透露一个字,坚持要他们回到堇州展家之后才可以。
好在,燕支皇宫离堇州并不太远,坐上马车稍微快点的话,半天多一点也就到了。所以,即使他再心疼,舒芜色也坚持尽快赶回家中。
两人一大早便出发,乘着马车一路疾驰,照顾着身怀有孕的她,展初云拒绝了她要骑马的提议,并且在马车中加了厚厚的好几层羽绒。
一路上休息了好几次,直到天黑时分才进道堇州城。两人加快了脚步终于在晚膳时分尽到了家门。
两人相携着走进饭厅,却见众人虽然是同桌用饭,却各自有着不同的神情,有冷笑的、有幸灾乐祸的、有畏惧的、又不齿的、还有愤怒的……
这是怎么了?
家中的人向来习惯一起用餐,不喜欢等级划分,可是,却从未出现过这种状态,各自怀着心事一般的,冷漠而疏离,完全不像一家人,尤其是还在餐桌之上,这样的情况简直让人惊讶!
“母亲,怎么不在?”他在沉思的时候,舒芜色已经将在座的人打量完毕,她也看出来了这其中的诡异。可是,这个家里第二尊贵的女人——展初云的亲生母亲萧桠枫竟然不在场!
这样的时刻,她怎么会缺席呢?
最关心家族和睦的人便是她了,为了家庭的和睦,她甚至可以让自己的儿子挂名在当家主母的名下,自己只得一个抚养的权利。虽然舒芜色的家族中并没有这样夺嫡争位的情况出现,并不能理解这其中所包含的代价和辛酸,但是萧桠枫的大度和宽容却让她钦佩不已。
也许,正是有这样的母亲,才养育出了展初云的体贴和大度,处处替他人着想。
“母亲?”他愣了一下,以为她指的是纹芮,看了一眼父亲身边的位置,葳蕤一脸的冷漠坐在那里。这才反应过来,她指的应该是娘亲。
纹芮的反应很奇怪,以她对展初云的宠爱程度来说,见到他回来,应该是兴奋的立刻迎上前来嘘寒问暖的。可是她现在,却冷漠的坐在那里,对任何人都漠不关心的样子。
这个家,到底是怎么了?
“父亲,娘亲怎么不在这里?”向众人问了安好,展初云才在父亲身旁另一边的位置坐下。现在他是展家家主,地位自是高人一等的。但是他却谨守着父尊子敬的道理,坐在展仁风的下手——这里本应该是娘亲的位子。
“你娘她……”他讷讷的开口,却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儿子的问题。
“哼哼……那个女人,心急如此歹毒,哪里还配坐在这里,早叫老爷给打发到祠堂去了。”陆琴香嘲讽的开口,反正展初云也只是挂着家住的名号,在外面当他的国主,家里实际掌权的人,还不是纹芮夫人。她又何必怕他?
展初云的心一下子,跌落到了谷底。
娘亲,到底遇到了什么事,竟遭受这样的对待?
舒芜色也是一震,就她的了解,像萧桠枫这样善良宽容的女子,很难再找到第二个,怎么会……她看到了展初云露出的前所未有的阴狠之色,伸出自己纤细的手握住他的,温热的触感源源不断的传给他,展初云的脸色,这才有了些缓和。
“这是真的么?”他的话时对父亲说的,眼神却是看向方才说话的陆琴香,狠狠地瞪视让本来无所畏忌的她,吓得突然不敢再开口了。
“额……是……”对于这件事,他很怀疑,可是家中的人都坚持,就连平日与桠枫最为要好的纹芮都这么说,他也不得不做主将她撵进了祠堂悔过。
“我可以请问父亲,娘亲到底犯了什么错,竟然要遭受到这样的待遇吗?”难道,这就是父亲非要他回家的原因吗?因为他的母亲,犯了错?
“你娘她……她给自己下毒,嫁,嫁祸给纹芮和琴香……后来,后来被你奶奶发现了……竟然对,对你奶奶下毒手!”他痛心疾首的说道。虽然他不太愿意相信枕边人竟是这般的恶毒,可是事实摆在眼前,铁证如山!
“不可能!绝对不会的!”他突然大吼了一声,愤怒的不可置信,把在座的众人都吓了一大跳。
“你别不相信,这可是奶奶留下的遗书交代的。若不是我娘整理奶奶的遗物发现这个,恐怕大家现在都还被那个恶毒的女人瞒在鼓里呢!”说话的人是展初颖,展家的庶出大小姐。因为是输出的女儿的关系,并不怎么受宠爱,从小之和母亲陆琴香呆在院子里,从而养成了一如陆琴香一般的尖酸刻薄。
“闭嘴!这里有你说话的份么?”舒芜色明显的察觉到展初云难以抑制的愤怒。她很清楚母亲在他心目中所占的地位,绝对不允许有人恣意污蔑!而眼前这个只见过几面的展初颖,似乎很不知道情况。
舒芜色男的的端起架子一声斥责,水眸冷瞪着展初颖,自小养成的高贵仪态让她不怒而威,展初颖一时吓得不知道回话。
“这件事,我要好好调查清楚,在这之前,决不允许我的母亲收到一点的委屈。”他站起身,不理会在座的人的惊讶,冷冷的说着。就连称呼也换了,坚决表示亲生母亲在他心中的地位。
叫了人去祠堂将母亲接回来,然后牵着舒芜色的手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