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新人入场!”司仪高喊一声,故意将尾音拉的很长很长。
新娘子全身上下都被火一般热烈的红色笼罩着,长长的裙摆曳地,划出一道火红色的弧线。头上凤冠的珠帘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步履摇晃间只听闻清脆悦耳的声响。凤冠的前方更有一片珠帘挡住了那张精致绝美的容颜。
她的双手交叠在腹部之前,珠帘挡住了视线看不清前方的路,只能由喜娘和婢女们搀扶着前进。她嘴角含笑,带着浓浓的甜蜜和些许的紧张。
透过珠帘,她看到了自己的夫君,那个英挺的男子就站在她的前方不远处,伸出了手,等待着她将自己的手放进去。
“新人行礼——”她把手放在了他的掌中,听着司仪的话按部就班的行礼。他掌心的温热传来,让她豁然间明白,他和她是一样的紧张。
展初云悄悄用力的捏了一下她的纤细的手,签到好处的安抚了舒芜色些许的紧张。她的俏脸一红,只觉的脸上热辣辣的烫着,满满的心思都投注在了身旁的那人身上,司仪的喊声就像一阵轻风滑过她的耳际,被抛却到了遥远的地方。
在婢女们的搀扶下,她的礼行的恰到好处,最后由主婚人削下二人的一缕发丝,然后绑上结并放入一个红色的绸带中,交给两人。司仪这才宣布礼成。
热烈的掌声骤然响起,经久不息。
“阿月呢?怎么不见她?”仪式完成之后,便摆上了丰盛的宴席,请所有受邀的宾客入席。舒芜色环视四周,却没有找到那个本应该和他们坐在一起的紫衣女子。
“她不是去喜房看你了吗?”展初云讶异的问道。想了一下好像紫月从进去之后就没再出来,看了一眼旁边的位置,连承影也不见了!
“他们……都去哪里了?”虽然心中充斥着满满的喜悦,但是那股不详的预感就像毒蛇一样盘在心中挥之不去!
“别担心了,紫月不是小孩子了,况且说不定承影和她在一起呢!今天是我们大喜的日子,不要错过了,好吗?”他明白她在担忧些什么,温和的婉言相劝。舒芜色也不想错过了今天这样绝好的日子,便点了点头,将心思放在身边的人身上。
“承影哥哥,婚礼才刚刚开始呢,你这是要去哪里啊?”一袭紫衣的女子站在他前方不远处,他焦急的步伐登时顿住了。
“阿月——你怎么会在这里?”他的震惊溢于言表,但是很快被掩饰掉,堆起淡淡的笑意,他步履轻快的走向她。“不好好的参加婚礼,跑来这里做什么?”
“那你呢?最好的朋友成婚,你就这么不声不响的走掉了,也不太好吧?”她继续把话题绕回他的身上,眼底有着淡淡的笑意,一手搭在身旁的人的肩膀上,另一手掐着腰,摆出一副昏昏欲睡的慵懒模样。
“我有急事,很重要的事。阿月,别闹了,你快回去吧!”他语气良好的诱哄着,像在哄着不听话的小孩儿。
“哎呦,承影哥哥到底什么事这么着急嘛,脸青姐姐和燕支哥哥的婚礼也不能留下来么?”依靠在段叶的身上,她状似撒娇的说道。
“阿月,你的身体还没好,别出来乱跑了,快回去吧!”在她真诚的目光注视之下,承影发现,实在说不出任何欺骗她的话……但是现在这件事至关重要,绝对不能透露分毫!
“……”她沉默不语,只是低下了头,细长的手指不停的拧着自己的袖子,段叶见状,只是从她身后伸出手,以环着她的姿势将她的手分开,宠溺的说道:“再撕下去,袖子就该破了。”
她把头埋得更低,刚被段叶分开的手又再度爬上了衣袖。
“阿月?”她现在是怎么了?怎么这个样子?
“承影。”她倏地抬起了头,用一种前所未有的严肃的强调喊着他的名字,她脸上的笑意尽数敛了去,凝重的可怕,“我都知道了,别再装了。”
“装?你知道什么了?”他不解的问道,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
“为什么!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骗我?为什么你就是不肯坦白!为什么——”她突地暴怒着大喊。
“紫月?你……到底在说什么?”他真的不明白,她口中的知道了指的是什么事,更加不明白她为何一口咬定他在骗她!
“紫月……呵呵……紫月……对啊!我是紫月,月神的女儿,月之一族的族长,那你觉得这天底下,有什么事可以瞒得过我的眼睛,尤其是那些不能见光的事?”她冷笑,心痛的无以复加,他,竟然还在骗自己!为什么这么傻,这么傻的不肯相信摆在眼前的事实,这么傻傻的还抱着希望,这么期盼着他能在最后告诉自己,不再欺骗……
“拿下!”菱唇一张一合,她冷漠的突出两个字。左手一扬,无名指上的紫玉戒指登时光泄如瀑,瞬间将他笼罩在其中。
“紫月!你要干什么!”他惊恐的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动弹,黑压压的人群自四面八方涌来,竟是一支武装精密的军队!
“做什么?不是明摆着的么?”她冷冷一笑,斜睨了他一眼,眼波流转尽是狠厉。
“你,为什么会有——”
“军队么?这还不简单,以我杜家家主的身份,岂会连一支军队也养不起?你以为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吗?”紫月冰冷的讽刺回去,踱着步走向他,段叶紧紧的跟在她身侧。
“你太天真了,承影,既然我提出要重演历史,那么我就绝不会再坐以待毙!”伴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她的手指重重的点在了他的心脏的位置,一道紫光贯穿而过,承影只来得及痛苦的呻吟了短暂的一声,便陷入昏迷。
“押回去,关在密室。”她吩咐了一声,方才涌出来的军队立刻压着承影和他的亲卫部队四散而去。
“那你们两个呢,是要我动手,还是束手就擒?”她转了个身,背对着突然间化作虚体的两个人,菲雅和苍术。
“奴才理应追随主子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