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怎么就这么轻易地投降了呢?咱们大梁国百万雄兵在手,岂会怕她紫月皇朝区区不足十万的兵马?”身为皇后,姒舞很是尽职尽责的在一众大臣面前劝谏着皇帝,但她的表情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墨如枭懒懒的抬头瞅她,“皇后,你今天的话,似乎过多了点儿……”
“是,臣妾失言了,请皇上恕罪。”她不甚在意的福身,背对着皇帝墨如枭向众大臣撇了撇嘴,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请皇上三思!”众大臣再度跪拜,一脸的痛心疾首。
“烦不烦?还三思个什么劲儿!降书已经递上去了,咱们现在已经是紫月皇朝的臣民,尔等只需忠于新主,无需多言。”墨如枭疾言厉色的制止众大臣,眼神中尽透着不耐烦。
众大臣无奈,碍于墨如枭的怒意和紫月皇朝的凌厉手段,便不敢再多言。
“皇……墨王,咱们回宫去吧,主子还在等着咱们去回话呢”!
“都退下吧。”
遣退众人,墨如枭扶着姒舞,脚步虚浮的走向内宫。
“来了?”紫色的长袍曳地,纤细的背影背对则墨如枭和姒舞,从她的嗓音听出来她此刻的虚弱。她的手轻轻地捻着一旁花瓶中的栀子花,仿佛在认真的嗅着它淡淡的芬芳。
“主子。”姒舞放开墨如枭的胳膊,率先走到紫月跟前盈盈施了一礼。
“准备的怎么样了?”紫月淡淡的挥手示意她起身。
“回主子的话,大臣们还有些异议,但是都碍于主子的威严已不敢再多言,全国的并立已经集中好向虚海进发,一切都按照主子的计划进行着。”
“很好。”紫月的声音平淡无波,并不欣喜于目前的成就,“这点兵力,对他来说,根本不成威胁……还要怎么办呢……”似乎是很愁苦的,她轻声低喃,姒舞听得不确切,轻轻咦了一声。
“没事,这些年辛苦你了,舞儿。”她出言,对她的功劳肯定和嘉奖。
“谢主子夸奖!奴婢还有一事请求主子,庆请主子看在舞儿多年勤恳侍奉为主子办事尽心尽力的份上,允了奴婢吧!”
“说。”
“舞儿斗胆,请主子饶王爷一命!”
紫月回身,有些讶异的看着姒舞。姒舞再度跪拜,“奴婢斗胆!请主子赐药,解了王爷身上的毒吧!主子已经得到整个大梁国了,而且王爷对主子一片痴心,不会对主子的事业有丝毫的妨碍,奴婢只想和王爷安安静静的了此残生,请主子开恩,放过王爷吧!”
“你觉得,你的主子就是这么卑鄙,只会用药物来控制人吗?”
“奴婢不敢……”她惶恐的叩首。
“不敢?是真的不敢么?姒舞,作为一个细作,动了真情,这可是大忌!”
“奴婢知错了……请主子责罚……但求主子绕过王爷!”她卑微的乞求着,丝毫不在乎自己的安危,只求墨如枭的一线平安。
一直以来,都是作为一个细作待在他的身边,从来没有付出过真心,只是享受着他所带来的荣华富贵,背地里作为冷血无情的杀手,替主子出去障碍。却不知道是在何时何地,竟遗落了自己的真心!
现如今大局已定,以为终于能和所爱的人长相厮守,即使他并不爱自己。却没想到,主子的心思这般缜密,早就在自己的身上种下了毒,在每一次的亲密接触时,那慢性毒药就一点一滴的过渡到墨如枭的身上。
难怪……
自那次之后,墨如枭的身体每况愈下,太医却始终查不出病因。
她早应该想到的,用毒是主子习惯的手法,而主子所用的毒,天底下又有谁能查得出来呢?
“姒舞,你逾矩了。”紫月皱着细长好看的眉毛轻轻斥责,凤眸半眯着,透着一股邪邪的淡紫色的光芒。
姒舞望着她,心中一滞,一种恐惧慢慢的爬上心头。
长袖一挥,她的身体入秋风中的落叶一般,轻轻地飞了出去,鲜血慢慢的自她口中溢出。
“主子……”姒舞难以置信的看向紫月,不相信主子竟会对她下毒手!
“质疑主子,这就是你这些年所学到的么?如果还不相信,可以问问你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到底是谁给他下的毒!我紫月还不屑于做这种事!”
“可是……”萃心!一定是她!是她骗了自己……都是主子的人,为主子办事,为什么……
“还不明白么?一群愚蠢的女人,为了一个男人竟这般自相残杀,蔓姬是怎么教导你们的!”
“还有你,墨如枭,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就凭你,还不配站在我的身边,所以,不要再试图妄想些什么了。”紫月毫不留情的指责,对于她们之间的争斗一清二楚,对于墨如枭那小小的算盘更是了如指掌。
但是现在,已经没有多的时间陪他们玩儿下去了,所以,只能毫不留情。
“你……要么乖乖的呆在这里做你的王爷,那样或许还可以保你一生衣食无忧,否则!”不把话挑明,威胁的意味却更浓厚。
紫月拂袖,将手中的栀子花仍在墨如枭的脸上,摇身而去。
墨如枭失神的拾起那株栀子花,放在鼻尖狠狠地嗅着,然后放声大笑起来,张狂而凄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