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支神剑横在胸前,舒芜色背对着展逸辰夫妇,护着他们连连后退。前方是昭宁率领着的侍卫紧紧跟随者,四面八方更有越来越多的侍卫打着火把朝这边来,将夜幕下的宫城照的明如白昼。
“雪宁怎么样了?”舒芜色不放分心去探问雪宁的伤势,背对着两人,只听得展逸辰不停的安慰声和雪宁低低的呻吟声。
“我……还撑得住……舒庄主,谢谢你……你,你也小心……”雪宁听她关心自己的伤势,仍是咬着牙说道,说完又是一阵抽气,那疼,简直钻入骨髓!
“一会儿我想办法引开他们的注意力,逸辰,你带着雪宁先出宫去,然后我们到月儿的府邸会合。”舒芜色一咬牙,冷了脸色。
“可是,芜色……”
“别可是了!我数一二三,你们就往反方向跑!”展逸辰也不再多说什么,单手揽着雪宁的身子,一手护着她的安全,一手执起手中的长剑。
舒芜色低声数着数,当她数到三时,燕支神剑光华骤盛,她与剑一同化作一道光练,直直的向昭宁扑去,飞快挽转出的剑花劈开持着火把的侍卫。
展逸辰抓好时机,手中长剑挥舞,同样劈向那些持着火把的侍卫。
一瞬间,火把灭了大半,四周变暗了下来。
展逸辰手中的剑翻转的飞快,不一会儿便杀出了一条路,他便不再恋战,抱着雪宁纵身一跃出了人群包围,足尖在栏杆上一点,便飞上屋檐。几个起落,便不见了身影。
再说舒芜色,她的目标是昭宁。扑过去的时候虽然劈开的一些侍卫,燕支神剑的光华也让人有些许的却步,但仍阻止不了更多的侍卫挡在昭宁的身前。
舒芜色的身子凌于半空中,神色冷凝。
“千夕,好久不见。”她淡淡的打招呼,像个多年不见的老友。
“呦!这不是青霜嘛,你,怎么还没死啊?”她反唇相讥,脸上的笑意不减,说出的话却是冷冰冰的恶毒。
“那得多亏了你替我藏下揽日,不然,我又怎么能在垂死的边缘,又活了过来呢。”
“你们——挖了我的墓穴?”怎么可能!墓穴被最高深的咒术封印着,根本不可能现世,又怎么可能被打开!
“很奇怪吗?”舒芜色一副惊讶的表情,“可是,你觉得——这天底下,有紫月无法破解的咒术吗?你们连个虽然都是烈月一手教的咒术,不过,你真的觉得烈月对你会比对紫月更加好吗?”
“烈月……”这个名字让她浑身一震,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千夕,你太天真了!紫月始终是烈月的亲生妹妹,而你呢,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插在他们之间吗?而且,烈月那么了解你的,即是能被你利用一次,他也能察觉你的阴谋,替紫月铺好后路的。还有,不要以为烈月对你还有感情,在你抛夫弃子的那一刻,在你投入承影的怀抱夺走紫月的幸福的那一刻,他早就对你恨之入骨了!”舒芜色尽情的嘲讽着她,看到她变得狰狞而痛苦的表情,满意的扬起一抹淡笑。
“不可能的!烈月那么爱我……他不会对我那么残忍的!”
“那么爱你?他那么爱你,你都能忍心做出这样的事,他还能对你有什么想念?”舒芜色再次打破他的美梦,戳破她自欺欺人的谎言。“别做梦了,烈月不可能再爱你的!哦……对了,还有你的女儿,哈哈……楚千夕,你怎么也想不到那个本来要被你溺死的孩子,还好好地活着吧?”
“我的女儿……我的女儿!你们——把我的女儿怎么样了?”她恶狠狠地等着舒芜色。
“那已经不再是你的女儿了,烈月让她忘记了跟你有关的一切,是紫月将她抚养长大的,而她,视紫月为最亲最亲的人!”
“不——你们好狠!竟然要我的女儿……”
“我狠?还是你更狠?”紫月从舒芜色的背后划出,一袭紫色宽袖长袍泛着淡淡的荧光。
“辛苦你了,青姐姐。”她回望舒芜色,投以淡淡的一笑。
“紫月!都是你!如果没有你,一切都不会变!都是你的错!”昭宁见到她,双眼蓦地瞪大,呈现出狰狞的红色。
“千夕,自作聪明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的。”不知道她的口气是劝慰还是嘲弄。
“我早就应该想到是你在背后操纵着,否则,紫月皇朝的势力不会扩张的这么快,朕的军队毫无招架之力?这怎么可能!探子回报说,每当有一个紫衣女子进城之后,便会丢失一座城池,朕早应该想到是你搞的鬼!”熙宁皇帝慢慢的步出人群,侍卫纷纷让道。
“你把女儿还给我!”昭宁却顾不得那么多,这个时候对她来说,只有女儿才是唯一重要的。
“好啊!四月十四,碧海青天,我们做最后的了断。”她的口气很是轻松。
“我要先见我的女儿!”
“四月十四?”熙宁皇帝疑惑的皱起了眉。
“烟儿不会见你的,别枉费心机了,千夕。有些事情你不明白我也不明白,等我弄清楚之后,自然会让烟儿见你的。”她拂袖,退开几步,“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吗?”她把目光转向熙宁皇帝。
“月儿,我要一个答案。”
“你还要什么答案?”紫月挑眉。
“你,到底爱过我吗?”
紫月的表情明显一僵,但很快掩饰好,“都过去了。”她长嘘一口气,说这句话的时候,心中久埋的伤口再度被掀开,撕心裂肺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