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惆怅,诉不清对错(10)
荧瑄2018-10-26 07:142,102

  空气,变得尤为凝重,凝重到连呼吸都异常局促。

  同着白衣的医无得是潇洒之人,受不了一丝约束,见此情景,玩味的撩拨着琴弦,愤愤然的哀叹道:“可怜啊,奈何我一手好琴,竟无人欣赏。”然后,向茹希望去,忙不迭的起身道,“夫人?属下医无得拜见夫人,夫人的身子没什么大碍了吧?”

  “多谢医先生惦念,茹希已无大碍了。”茹希也非蠢顿之人,看医无得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便顺势化解了这沉默的尴尬。谢过医无得,便走到冉驭面前,福身,“茹希拜见冉门主。”

  冉驭粗粗的看了茹希一眼,便又将头转至他处,全然似在问普通门人一般的问道:“好端端的你来这里做什么?难道不知道我佐刹门不许人随意走动?”他端起茶盏,撩动着青瓷盏盖,“难不成你想去荆棘阁讨罚?”

  听到荆棘阁,茹希心头一凛,经过昨日剪画的事情后,她对那里早已有了阴影……不过,她还记得自己来此的目的,缓了缓气息,才道:“茹希来此,绝非有意冒犯了门主的雅兴,只是……”

  “只是什么?”冉驭停下手中动作,略一挑眉问着。

  “只是……”

  站在一旁的医无得听的憋闷,只把自己夸张的往栏杆旁的石凳上一扔,若有所指的道:“这破天气,不打雷也能把小姑娘家家吓得半死,该死,着实该死。”

  “咳……”冉驭没好气的咳了一咳,懒得与这四六不懂的医无得理会,继续等着茹希接下来的话。

  茹希惶恐的咬了下嘴唇,沉默了片刻,“其实,茹希是想问门主,北魏百姓是否已经平安?”

  “啪”的一声,手中的青瓷茶盏被冉驭撂倒了桌上,看向茹希,反问,“你觉得你有权过问吗?你与魏淮串通好了的事,本就有愧于我,真不知道你为何会问的如此理直气壮?若是你们的偷天换日高明一些,或许,我还能去当个傻瓜被你们欺骗。”

  “我……”茹希自知矮了一截,可为了北魏百姓的安危,只得迎难而上,“怎么没有?我是北魏的子民,难道就不该关心这些吗?”

  “北魏子民?若是北魏子民都如你一般热血,怕是就不会沦落至兵临城下的地步了吧?”冉驭轻蔑的说着,“北魏皇帝都不关心国家的存亡,派你一个弱女子过来,真当佐刹门的人都是傻子吗?依我看,你还是管好自己比较好。”

  你是在怪我吗?茹希傻傻的看着冉驭,倒吸了一口凉气,“如果站在你面前的是韩茹暮,你就会改变态度,另当别论了?”

  “你说呢?我指名道姓要的是韩茹暮。”冉驭故意顿了顿,站起身子,看着茹希绝美的容颜,想及昔日,她对茹暮所做的种种,恨意更浓了几分。“记住,你不配提韩茹暮这个名字。虽然你们拥有相同的容貌,但在我看来,你就是丑陋得像蛇蝎一般。”

  果真被羞辱了,茹希忍住心酸,如黛纤眉拢在一起,“我是丑陋,但我为了百姓可以只身来佐刹门……”

  “说的真是大义。”冉驭不客气的打断了茹希的话,“是啊,我们的韩茹希不愧是韩左相之女,为了北魏的百姓,甘愿打着韩茹暮的名号来佐刹门,将无数百姓的性命当儿戏,以绵薄之力加剧了北魏的灭亡,此举真是可歌可颂。”

  “你……”尖酸的话语,句句刺心,刺得茹希尤为心痛。她不是个好人,做过很多错事,说过无数谎话,但她对北魏,对冉驭的感情是真实的,却不想自己在他心中竟然不堪到如此地步。

  “你的话应该说完了吧?”冉驭厌恶的白了茹希一眼,冷然的眸子里现出浓烈的恨意,他将恨意毫无保留展现出来,根本就不在乎茹希的感受,在他看来,茹希就是分散他与茹暮的罪魁祸首,当年若不是茹希暗使伎俩,他与茹暮会走到无法挽回的地步吗?“不想离开吗?许是我糊涂了,忘记你乃大家闺秀,需要人送,才肯离开。”

  “不用。”滚烫的泪沿着粉腮滑落,茹希哀怨的阖上了眼帘,哽咽着,沉了半晌,“就算是我的出现加剧了北魏的灭亡,可这里面也有你的责任,救北魏,是我们每个人的责任,而你却借此要挟天下,要天下人帮你去找寻一个有夫之妇!是,我不是韩茹暮,但我是北魏的子民,是一个爱着你的韩茹希!”一气呵成的吼罢之后,便掩起面,迅速跑了下去。

  面对茹希的哭相,冉驭只是更加的不屑了,闷哼了一声,便似无事一般的悠闲的品起了茶。

  “她走了,你是不是该挽留一下啊?”托着腮,以看客身份自居的医无得好像被茹希的最后一句话触动了,忍不住开口问,“好歹她也是个女孩子,怎么那么凶啊?”

  “在佐刹门难道还有男女之分?”今日的冉驭好像对手中的茶盏尤为感兴趣,玩了又玩,瓷器碰撞的声音尤为悦耳,“她又不是残废,想走就走呗。”

  一来一去的对话借着风息飘进了茹希的耳朵,加剧了她的心痛,不免暗暗嘲笑起自己来:韩茹希,你就是个废物,连牺牲都是多余的,不但救不了北魏,还要任人奚落。

  瞧着茹希跑掉的背影,医无得神情怪异的皱了眉,对于茹希,他是熟悉的,记得当初冉驭把摔断了腿的茹希抱回来时,他便觉得茹希这辈子废了,可后来,茹希用了四个月的时间,靠毅力重新站了起来,一举一动中都流露出她的倔强和坚持,如此性格与茹暮不差分毫,可冉驭的态度却是截然不同,“真不知道,以前你对扇舞那股情意绵绵的劲儿到哪里去了。”

  “你话未免多了一些,是不是想去荆棘阁了?”冉驭略显不悦,放下茶盏,朝着茹希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的望着。如若她是扇舞该多好?她能成为第二个扇舞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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