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再如此…恐怕…”
冥焰看着池中之人,脸如雪般,唯有苍白…千千银丝披于左右。
“王,对不起…都是蝉念的错…”若不是自己能力不足,破不了主人的点穴…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
“别自责了,他的性格你还不了解吗?自是不想让你涉这趟浑水…”
他身体的器官因为内力瞬间的过度耗损,已经出现衰竭,老化的速度超过了冥焰的想像。再这样,恐怖他真的会活不了了…
“蝉念,你先下去吧…”
那娇小的身影犹豫着,当她看见他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连话都说不出…一直在大口大口地吐着血。
她生怕自己这么一出去,真的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他不会死的…”冥焰淡淡地说道。蝉念听到以后,唯有乖乖地离开。
如果当时自己阻止他这么做,现在的结果就不会是这样了…
“看来,你欠我的债,是一辈子都还不完了…”
冥焰伸出左手,五指垂下…清晰可见他手臂至手腕有五道红色血管,然后连到指尖…
滴滴鲜艳的液体落入池中,化成一股漩涡,而后融入那闭眼的男子身体…冥焰走至他的身后,盘腿坐于池边。
蝉念在外头心急如焚,片刻,冥焰才从岩洞走了出来…
“让他泡在池里两个月…你好好守着他。”
“可是,要是万一…”万一主人醒了,坚持要离开…那该怎么办?蝉念心里担心着…若是他决定了的事,谁也阻止不了…
“他不会醒的…”冥焰似是看穿了她的忧虑。
待他回到府里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览古早已守在门口。
“她们还没有醒来…”他查不出原因,只能干等。
“落也没醒吗?”他眉宇深锁。
“恩…慕容守在她身边…”冥焰没有说话,只是提步往雁的房间过去!
“还有…若离和落丫头还是处子!”览古在他身后轻声说道…
“我知道了…去弄点吃的吧。”
“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慕容心疼地握着她的手。
他醒来以后,发现自己倒在韩府门口…没有她的身影。
而他的脑海里还遗留着昏迷前,她最后和他说的那句:“不要再回来了…”
银怖回来对他说,暗香阁消失了…可是却不见他们的身影。
话一落,冥焰就抱着离落回来了。
没过多久,览古也抱着若离进屋。
只是他一回来,又急急地离开…烨和景又到哪了…
“我的心,你已经知道了…从今往后,你该如何对待?!”
“你醒了,为何却不起来…?”冥焰站在床边,听着她平稳的呼吸。
“王…我好象做了一个梦。”
雁坐起身子,有些脸红心跳,身上还是存在着那种感觉,那种味道,很陌生,她从未遇过…
可是她什么也记不得,连那是不是梦,她都分不清。
“雁,你以后不要再随心意行事了…还有,你该好好练练自己的武艺。如果连自己都保护不了,那又怎能保护你在意的人…”
她的身上已经有了三百多年的内力了…若自己不好好利用,那岂不是白费了他的付出?
“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道自己又犯了什么错,害谁受伤了吗?
“烨呢?怎么没有看见他?”是生气自己乱跑吗?”她唤住正准备离去的冥焰。
“都已经忘了,就不该再去想…”他突然有些让人摸不透,深沉地对上她的视线。
而后又说道:“烨有些事,出门几日。”
冥焰轻轻关上门,这一带,没有他们两兄弟的气息。究竟会去哪里?
“公子,有人送来这一封信。”管家拿着信递到云宸的面前。
云宸抬起头,无缘无故怎么会有人送信来。
他没有拿那封信,因为上面的笔迹未曾见过,“是谁送来的?”低着头,继续拨着手上的算盘…漫不经心地问着。
“不知道,只是一个替人捎信的小伙子,他说公子看了便知…”林总管为他续上一杯茶,恭敬地说道。
“喔?!”他好奇地扬着眉,接过那封信。打开一看,“城庄巷二十号宅。”他轻声念到,随后视线落在信的下方。
“快替我备马车。”云宸把信放在怀里,焦急地对管家吩咐道。
“公子,可是现在天色已晚,从这到城庄巷起码四个时辰的路程,要不明早再去?”
“现在就去,快去备马车!”他说完后起身回屋。
待他到大门的时候,身上换了另一套衣裳。
“这…哥…你要去哪?”云轩抱着莲生走了过来。
“那么晚了,怎么还出门?”
“云轩,我到时候回来再和你说…”然后快马加鞭扬长而去。
“诶,走得那么急…身上那套不就是当年…”
黑夜,那划破寂空的马蹄长鸣,直奔城南。
“公子,你看,这灯都灭了…想必屋内的人已经入睡了…要不我们在附近找间客栈住一宿,天亮再来拜访。”
他的小跟班崇林打了个冷颤,在一旁说道!“恩…”夜已深,风狂啸着。
阵阵冷意透入心脾…云宸应了声,便与崇林离去。
“与君相知、相恋、相伴,今日念起,过往如云烟,梅花三弄下的誓言,八载飘过,君是否依旧如初?”
信下的那几行字,震动他的心弦。
“走的那般干脆,现在为何又要来扰乱我的心绪…”他赌气地念着。
苦守八年,换来的,究竟会是什么?
他一刻也不想再错过,起身床上靴子,披了件外衣,便急速地飞奔到那一处方宅。
入冬的夜,特别的深沉与漫长,每分每秒的等待,竟过得如此煎熬…
“婕妤…”云宸摸着腰间那块石玉,声音有些嘶哑地念着那个他日思夜想的女子。
“公子…你醒了?”
一个温婉的声音传入烨的耳里。
他睁开双眼,望着陌生的床檐,闻着陌生的气息,立马起身,朝那声音的方向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