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若离姑娘来了…”小啸将若离带到云宸的房间,紫云轩正坐在木椅上,丫鬟小娅正在替躺着的人换额头上的帕子。
“让姑娘来一趟,实属无奈,实不相瞒,云轩想着二哥既然都亲自上门提亲,那必定是钟情于姑娘,若是有姑娘在一旁陪他,和他说说话,说不准他的病情会有所好转…”紫云轩抑制住心中的尴尬,一想起自己在花海里对她说的那些话,他就觉得不自在。
一是因为自己表错情了,二是未来说不准她就真的是自己的嫂子了,心里总觉得不是滋味!
一方面又想自己的二哥幸福,一方面却又不希望她嫁云宸。这种矛盾的心情还真是折腾人。
“恩,没关系的,我也很想来看看他…”若离听他这么一说,毫不掩饰地表达自己的想法。
“烧还是没退吗?”担心地看着床上双唇紧闭,眉头紧锁的人。
“恩,不知道为何吃完药后有些退了,但今早又开始烧…”若离的回答让紫云轩意外的很,难道她也对二哥上心了?那在花海说的那番话…
“大夫也无能为力吗?”她边说边走到床边,接过小娅的帕子,坐在床边,轻柔地替他擦着脸,眼里不经意竟流露出深情的目光,仿佛她已经爱他好几年。
云轩在犹豫着要不要和她说紫云宸是因为心病,可又怕要是说了,会不会又问出其他事,最后还是决定和她说:“恩,大夫说因为二哥长年累月过于辛苦,身体吃不消,再加上淋了雨,病来势汹汹,一时半会可能不是药物所能控制的…更需要的是好好调理…”他胡乱说了堆,半真半假。
若离倒是信以为真,没再多问。
云轩让人把药送来,又让人弄了些吃的。
若离试图喂药给云宸,却发现不行,药直接从来嘴巴溢了出来。
“这几次的药是怎么喂进去的?还是说他都没有吃药…”云轩听她这么一问,让丫鬟们都退下。
“药是我用口灌下的…”他有些别拗地回着,毕竟这两个男人嘴对嘴的,实在不是能够高调的事…
本以为她会用惊讶的眼神看着自己,但她却冷静地说了句,“这样啊…”然后想了想。云轩本想开口说,让自己来吧…
还没说出口,却见她灌了自己一口药,然后轻托起云宸的头。俯下身来,毫不犹豫…
“你!!”他看着她这般举动,完全没想到她会这般洒脱。
整个人杵在哪,眼神四处游移着,最终还是把视线转回到床上的人。
他想不到,两张出色的侧脸放在一起,竟会这般相衬。
若离睁着双眼,很轻柔地将口中的药送到云宸的嘴里。这么来回几次,碗终于见底了。
另一边的人,眉头纠缠着,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服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
眼前的女子和昨天的真的相差太多了…
没有娇羞,没有稚气,完全是一脸的沉着,在外人看来,他们真的很象相识多年的人,若离对二哥完全没有陌生和疏离的感觉,更多的是熟悉…
“你…”他见她替她盖好被子,把碗放到木盘里,还是忍不住开口。
“怎么了?”若离回头看着他。
云宸见她完全一副淡然的样子,似乎并未为刚才他们这般亲密的举动而感到羞涩。硬是把想问的话吞了回去,既然她没有在意,那自己提起,只会让气氛更尴尬…
“你,饿了吗?这些够吃吗?要不我再让人多弄些?”他指了指桌上还冒着烟的粥和小吃。
若离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早上的粥吃了几口就匆忙地过去找她们,现在好象真是饿了…“要不坐下来一起吃?”她轻声建议道。
云轩本想去看看芯璇,可听到这句话,居然点了头。
两人坐了下来,若离替他盛了碗粥,然后低头吃了起来。
看她吃得起劲,估计应该是没吃早饭了,他把自己那碗递到她面前,又替她夹了菜。
“谢谢!”若离抬头对他笑了下,然后低头继续开吃。
见她有些狼吞虎咽的,“几天没吃了?”问完后不停的往她碗里添菜。
“怎么这么问?”她喝下碗里的最后一口粥,满足地拍了拍肚子。接着又说:“呵呵,这粥好吃,就忍不住…”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
云轩只是静默在那,看着她,许久才冒出一句,“到底哪个才是你?”声音很小,小到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到。
“房间已经帮你备好了,要不现在去睡会?”他站起身对她说道。
若离摇了摇头,“我想陪他…”清晰、毫不遮掩地说着。
这个眼神,竟会这般熟悉,一瞬间,他恍惚了,曾几何事,芯璇也曾在自己病着的时候,这般柔情似海的说着…
望着她的明澈的清眸,出了神,“我先回屋了,有事摇一下这个铃铛,我会听到…”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铃铛,递到她手上,切切地说,不敢看她,有些心虚,黯然。
随后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她的面前…
“这么神奇?”她纳闷着,摇了两下。
“怎么了?”却见云轩打开门,走了进来。
“你真的听到?”她赶紧把铃铛放到桌上。
“真的听到,所以别乱摇,不然会把我折腾死的…”他无奈地笑着,情不自禁地伸手在她额上敲了下,“记住了,没事别摇…”
待他轻轻合上门后,若离才想起,应该让他派几个丫鬟在屋外候着,这样就不必劳烦他了。
可细想屋外又是风又是雨,丫鬟岂不是辛苦得很?
随即打消了念头,盯着桌上闪着的银光好一会,“还是算了吧…”搬了张小木椅放到床边。
看着昏迷的人,眼皮子似乎越来越沉重,些许是累了,趴在床边,很快地睡去了…
迷迷糊糊中,仿佛听到有人在说:“叫你没事别摇,还真的丢在那不管了…”来人似乎不满着,然后走到她身旁,轻轻抱起她。
若离想睁开眼睛,可是乏得很,最后还是放弃,任由困意扑袭…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