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菜香四溢,地板上跪着两个人,一个懊恼,一个忍笑忍到胃抽筋。饭桌边两个人默默地咀嚼饭菜,一个脸黑如碳,一个漠不关心。在宫里的时候就听玉贝说六皇子妃对于奴才们犯事是从来不心软的,从前在丞相府的时候,有一个丫鬟奉茶时不小心弄湿了她的衣服,结果就被打了个半死,还配了出去。这会儿,别指望六皇子妃会替他们求情。
在这种诡秘的气氛下,两个主子终于用完膳了。陈朔玄亲自给纪晞涵喂了药之后,才终于开始处理那两个奴才的事。
“彤儿,笑够了?”陈朔玄看着她,“爷以前怎么没看出你这么爱笑呢?要不爷点了你笑穴让你笑个够?”惩罚人的方法有很多,有些是伤身,有些是伤神,点了笑穴笑一天比廷杖可恐怖多了。彤儿赶紧求饶。陈朔玄像是满意了,他转向小威子。“小威子,你胆子挺大的嘛,要不我现在把你弄回去让你侍候父皇,这样父皇就不会起迟了,你说是不是。”
“奴才不敢!”小威子的脑袋撞击着地板,房间都被他震得有点晃动了。陈朔玄脸色一变,原先的假笑凝结在脸上,“不敢?我看你们这些奴才的胆子大得很呢。我平日太放纵你们了是不是?一个两个都是这样的不像话,你们又不是只在宫里待几天,宫里的规矩还不懂吗?”陈朔玄压制住的怒气,唯恐嗓门太大惊吓住了纪晞涵。
也许是怀孕的原因,纪晞涵有些不忍心,“玄,算了,看在他们忠心的份上,先饶过她们这一回吧!”要是放在平日,纪晞涵可没有这样的闲情逸致来管这样的事。陈朔玄见纪晞涵替他们求情也就不再追究,他扬了扬手,示意他们起来。彤儿和小威子谢过纪晞涵,缓缓站起来,跪得太久了,他们的叫都麻了。
“彤儿留下照顾夫人,小威子跟我来。”陈朔玄吩咐了一声,踱出房间,可怜小威子一瘸一拐跟在他后面好不辛苦。
天空没有了往日的湛蓝,灰蒙蒙的一片,让人心里总有些不安。陈朔玄在站在客栈后院的枯树前,看着天空,淡淡地问:“出了什么事?”
小威子四下看了一遭,凑到陈朔玄耳边,“爷,刚才奴才上街购买药材看到了羽林军统领乔傲杰乔大人。看样子他好像是在寻找什么人?”
陈朔玄眉头紧皱,他是皇后娘娘娘家的人,现在又是羽林军统领,他为什么会来这里?难道是计划泄露?陈朔玄踱着步子,思量这件事。不管他是有意也好,无意也罢,这里不能久留,况且这里只是个小镇,很多东西都买不到,得往南走。“小威子,”他打定主意,唤了一声,“你回去收拾东西,我们随时启程。”
“是!”小威子领命退下。
陈朔玄在庭院中又逗留了好一会儿才回房中。
“彤儿!”陈朔玄推开门就叫她。彤儿不知他是何事,急忙来到他面前。“彤儿,夫人现在的情况可否上路。”彤儿想了一下,答道:“休息一晚上,明日上路时走大路,不那么颠簸是可以的。”
“好,那你去准备准备,明天天一亮就走。”
“是!”彤儿退下,出去准备。
“玄,发生什么事了吗?”纪晞涵现在的身子还是很弱,她半躺在床上,担忧地问。
陈朔玄坐到她旁边,说得很轻松。“没事,只不过这个小地方缺了很多东西买不到,而且你看这天,就快要下雪了,我们得快点到杭州。”纪晞涵点点头,疲惫地说:“玄,我累了。”
“好,你快休息吧!”陈朔玄扶着她躺下,帮她盖好被子,陪在她身边。
对陈朔玄说的话纪晞涵没有说相信,也没有说不相信,既然他不肯说,那就权当什么事也没发生。她合着眼,很快睡着了。
次日,一行人准时上路。小威子在前一天便已付好房钱,所以他们走的时候,谁也不知道。也幸亏他们走得够及时,他们前脚刚离开,乔傲杰后脚就找到了这里,当然他是扑了个空。看来,宫里真的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