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黑衣人便脚尖一垫,只在原地留下一道微风,带着伊若可消失不见。
凌夜冷冷的站在原地,刚才黑衣人给他一掌,虽然带着强烈的气势,但是却没伤他分毫。
还有最后留下的那句话又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说他会后悔?
“离王殿下,据乐儿的丫鬟描述,昨日和离王妃在城郊的那个男子就是一个黑衣男子,想必就是刚刚带走离王妃的那个人!”见凌夜失神,黎乐儿微微松了一口气缓缓的走上前,伸手轻柔的抓住凌夜的手,试图解释安慰。
果然,凌夜被黎乐儿的话瞬间激怒,但是他却强行压着心里的怒火,沉默了片刻才冷冷道:“谁都不要再提此事,也不要派人去找,若是她真的不想回,也无所谓了。”
“可是,刚刚她气得吐血了。”南宫嫣终于回神过来,上前一步,小心翼翼的说道:“而且,我想,她应该不是单单被气那么简单。因为,因为在她最后想要站起来的时候,我看见她胸口处的已经早已被血侵染,而且,好像受伤不轻。刚才,我还以为是她故意装可怜夺取你的同情,但是,但是现在看来……”现在看来,她好像是真的误会了伊若可。
闻言,凌夜一怔,忽然心底压住的愤怒又冲破了心间暴露而出,扭头直直的盯着南宫嫣,怒道:“你说什么?”
“她好像是真的受伤了,而且看样子伤得不轻……”南宫嫣好像是意思到了自己的错误一般,低头切切的说道:“刚才我是过分了一些,那是因为我没有想到她受了伤,所以……”
虽然她很想伊若可离开离王府,离开凌夜。但是她却不想这样陷害她,因为她刚才的确是看见她心口有血,还有面色苍白。
“离王殿下,刚才乐儿去搀扶离王妃的时候,好像也看见离王妃的胸口隐隐约约有血迹。原本乐儿以为自己是眼花了,所以才双脚发软摔倒在地。所以其实我刚才摔倒在地并不是因为离王妃将我推开,而是自己不小心。”黎乐儿的双眸忽然黯淡,抓着凌夜额的手缓缓的松开,低头惋惜的道歉,“没想到刚才乐儿一时大意却让离王殿下误会了离王妃,是乐儿不好,害得离王妃吐血!”
凌夜冷冷一笑,“难怪今日的她不解释,也不掩饰。因为她受了伤,因为她根本就没有力气来解释!”
说罢,头也不回的走出了离王府门。
也许,真的是他误会了她,既然这样,他就应该亲自去找。
就算她真的和别的男人有染,他也要她亲口对他说!
他不相信她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子,他不相信她已经移情别恋了,他什么都不相信。
也许真的是他善妒,善猜测,才会导致发生这样的事!
时间不断的过,转眼已经过去了二十天,这期间,凌夜不停的在寻找,不停的派人去找。
可是依然无伊若可的踪迹,这已经是伊若可的第二次消失,所以找不到后,所有的人都打算放弃。
虽然那日伊若可在女人宫伤得不算重,但是因为气急攻心,导致气血虚弱。
静静的躺在床上二十天也没有醒过来,虽然在昏迷中,但是意识却是清醒的。
脑海中始终飘荡着那日凌夜对她那冷漠的态度,还有那短短的那句话:歹毒、不堪!
终于,迷迷糊糊、昏昏沉沉中的伊若可勉强着自己吃力的睁开了眼,睁开眼的瞬间,出现在她眼前的人,是南宫哲。
她还清楚的记得,凌夜说过,希望每天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人是她,。
可是现在呢,她醒来的第一眼是看见这个总是关心她的南宫哲。
“你醒了。”南宫哲的声音很平淡,很镇静,只是俊美的脸颊上挂着浅浅的笑。
“我真的歹毒不堪?”伊若可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问南宫哲她脑海中飘荡的那句话,冷笑着问,“南宫哲,我是不是真的很歹毒,很不堪?”
“你很好,你很好很好。”南宫哲温柔的看着伊若可,一把紧紧的握住伊若可的手,道:“这世间上,只有你最好!所以我才会想娶你,一直都想娶你。”
闻言,伊若可只是苦苦一笑,另一手轻抚了下胸口,已经不痛了,伤口已经愈合了,也不知道她昏迷了多久?
“你昏迷了二十天。”南宫哲就像能看穿伊若可的心一般,淡淡的道:“放心,为你换药,为你换衣,都是我找来的丫鬟做的。”
伊若可很平静,微微点点头,“你不用解释,我相信你。”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南宫哲忽然变得沉着,细细的说道:“这段时间,那个人在四处找你,如果你要回去的话,我会送你回去。”
闻言,伊若可决绝的摇头,“我现在不想回去,我不想看见他。”说罢,抬眸直直的盯着南宫哲,道:“能不能借用你的肩膀?”
没等南宫哲回应,伊若可已经将头靠在了他的肩上,缓缓的闭上眼,想哭,却哭不出。
南宫哲身体僵住,迟疑了片刻,用手轻柔的抚上伊若可的背,“有我在,你不用怕,任何人都无法伤害你。”
一抹苦笑在伊若可的嘴角弥漫开来,南宫哲,真的很好,如果有下辈子,她兴许会选择他。
这个调皮的、成熟的、傻傻的、可爱的、正直的、心地善良的南宫哲,真的很好,很好很好!
如果没有他,那她还要自己经历好多好多的磨难。如果没有她,那她根本就活不到现在!
泪,悄然无声的从她眼角滑落。
原来,一个女人最在乎的,是她爱的男人不信任她,是她最爱的男人误会她。
既然他宁愿相信一个和她毫无关系的女人的话,那她为什么要还去解释?
她的确很爱凌夜,但是,她不能忍受这样的误会。
为什么,为什么当她为他付出了全部的时候,换来的却是这样的伤害?
她心中的那道深深的伤痕,永远,永远都无法愈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