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梅苑,她还能去哪儿?除了‘隐忧阁’便是‘隐忧阁’,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溜脚的地,却是进也进不得。
宫中生活,就是这般不堪!笼中之鸟,飞不出那九闱高墙。
一个落脚之地,便是终生。
哀哀之人,多则又多,想要的荣华富贵,可背后要失去多少…
锦上添花之物,有的时候真的能比得上,雪中送炭。
利益!利益!
莫茹回到‘隐忧阁’,清冷的院落,又是她孤身一人,幸好她已经习惯了,从小就已经习惯了。
可着九尺宫闱之中,人多,搅杂…
在怎么清冷的院落,也免不得能掀起一片。
尹幽不在,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整日的与茶对饮,连个酒坛都找不到。
她静坐屋内,来宫几日,她没有去给皇后请安,那又如何?她一朝皇后,能把她如何?不去,就可以碰到钉子,去了,不就是自己撞钉板?
与其等着撞钉板,还不如在这‘隐忧阁’潇洒,悠哉多天。
院中,传来一声踱脚,莫茹手中杯一放,走出去。
“奉天四王爷,何时也会华丽丽出场。”
莫茹掩嘴偷笑,盯着东方晋那衣衫上的土滞。
东方晋袖一挥,俏扇一打,慵懒之色全无,他踱步到莫茹身边,瞧了又瞧
“没瘦,也没胖”
“看来,我奉天宫中,这些玉食也不过尔尔。”
莫茹更是大笑出声,相反的又是提起东方晋的左袖“自己家中还是翻墙而入,如此不雅之举,若是被传出去…”
莫茹嗤笑捏下东方晋左袖挂着的干草“就不怕遭他人笑柄?”
“只要三皇嫂不怕,我自然是不怕”东方晋邪佞的脸上痞痞一笑,俏扇轻打在手心,这一玩笑可是让莫茹心中一怔。
“我是说笑与你,三皇嫂可勿要当真。”
东方晋哈笑走去院中石凳上“秋去,冬来…一载接一载…”
“那一载后,便是已过了二十年”
“相对于我而讲,连一个记忆也是没有。”
“我记得的,他却不知…我识得的,他却不识。”
东方晋低首,捡起地上一枚落叶,手指弹着上面的灰尘,话里模糊听不懂的句子,让莫茹不知如何开口。
“杵在那里作甚,坐下来一起欣赏这片叶子。”
“自迎新啊!自迎新,若是人也像这落叶般,过了一秋便是下一世,该多好…忘却了这秋,一切从头开始。”
“可一生,偏有那般的长,好的、坏的,需终记一生。”
东方晋手握这落叶,话中哀伤且又淡漠。
“为了东方漠,所以才这般感慨与感叹么?你们之间的兄弟情,除了你们谁还能看的清,说的好了是兄弟,说的不好…却又是为了处心积虑,故是亲密无间。”
“你们皇家,说亲情又能亲的那份,说无情,却又是步步杀人与无形之中。”
“有时,我都钦佩,有时我都怀疑……东方晋与东方漠之间到底卖的是什么道道?”
莫茹几句话下来,惹的东方晋一阵干笑,那笑声撕扯的疼,生在皇家,谁又说的清,生在皇家,暗与明,又有何区别?
“你故意引我去‘水仙阁’为的又是什么?只为了见他东方漠?只为了,去那水仙阁看一出好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