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夜,太医离去,皇后手抚东方晋额头…吩咐了些事,便是离去。
一天下去,退了烧,却是迟迟不肯醒来。昏昏沉沉躺在床上,皱起的眉头,拧的整个眉心愈发让人心疼…
梦中的他,不知是梦到的谁,亦或者是梦到了,什么让人揪心,扰攘的事。
听得他口中,一遍遍呼喊着“娘亲”又是不断干咳,咳到不敢咳…咳到心都震的疼。
龙袍一甩,坐在床沿…伸手试着东方晋额头,众皇子中,问他最心疼谁,东方漠、东方晋…
叹气,吾皇站起身,一甩袖,大步流星走出了东方晋宫中。
看着离去的吾皇,身穿太监服的莫茹才从一角探出了身子。
她一手提药走进东方晋宫中,借着太医院送药一事,顺利走了进去。
…
“原本是想早些来,可是又怕撞上…惹来闲言碎语”药放桌上,给东方晋掖了掖被褥。
烧,也是退了。
她的心里依旧忐忑不安…她能出后宫牢房,免不了是东方晋求了情。可是这情面,背后是不是付出了什么?
为何?伤的那么深,不惜去淋雨,不惜自己身子又是喝酒。
莫茹心里的担忧,心里的惶恐。全全印在脸上,把东方晋搭在外的手放进被褥后,她起身便是离开了。
夜更深,走的太急,溅在她衣摆多处水滞,回到‘隐忧阁’她刚要换下身上的太监服,迎面里屋,东方漠无精神走出来。
干咽口中那团干燥,他椅住一旁的柱“是去看他了?本王就知道…在这宫中,除了他还能有谁让你在乎…咳咳。”
他心中莫名烦闷,一时急切,咳嗽不断,莫茹走过来拍打着他的背,却是一手把她推开,他的心如刀割,一点点被凌迟,这种心痛之感,不知从何时已经生了根,不知从何时,竟然知道了另一种心痛,也可使心疼的肝肠寸断。
他的手自然抚上心脏处,轻弯腰肢,又是一手把莫茹给推开。
苦了之后,给块糖,伤了之后再撒把盐…
他说,他发现原来自己还有心。
原来…原来真的如是这般。
子星的眸,对上她。那微皱的眉头,那担心的神色…
她真的是在乎他吗?
若不是,为何这般心疼看着他。
他可怜?是他不堪的曾经,让她都在怜悯他?
他的笑,在深夜里变得愈发肆意…
他挽起她的玉手,墨瞳对上“从此以后,不准再与东方晋走近一步…哪怕是一步都不准。”
手腕处又是一紧,握的生疼,让她反射性想要抽回。
“从此以后,他是我们共同的敌人…若是你敢逾越一步,本王真的会杀了你。”
皓齿咬住薄唇,听着东方漠生硬的字体,从嘴里一字字迸出…
一夜之间,全都变了色彩…
一个转身,便永不回头…
连哭与笑都是一个味道。
抚着生疼,被攥的青了一片的手腕,泪水啪嗒滴落下来。
亲情,这就是亲情,脆弱到连根拔起。
心口闷疼不已,一个瘫软坐在了地,衣服被攥出了皱痕。
寂寥的夜里,血色愈浓,一摊血水,早已干枯浸地。
空的酒坛摆了一地,倒的倒,碎的碎,宗政轩坐在破庙里,一小推的干草烘起灼亮的火焰。
全身上下,无一处完好…血浸透他的外衫,血红一片连一片。
她不跟他走,她宁肯死在皇宫,也不愿意跟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