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突然有力,反握而抓,用力握着宗政轩的手,双目却迟迟睁不开。
她曾说过,为臻国下手鱼肉,届时定要让他们以血见血。
可如今她确要死去,连同宗政轩的心都要跟她一起死,他说他不会独活。
“不、不要…不要让我总欠你…欠你的一生一世都还不完。”声声低哑,字字比呼吸还要难,还要疼。语气早已低缓的听不真切,右手又是用力的握,紧紧的握。
宗政轩哭哑了嗓子,泪水仍是不断,把她抱的更紧。
‘睁开眼睛,莫茹睁开眼睛!’宗政轩心里挣扎,痛的竟是连话都再也喊不出。
“政轩,政轩”她喃喃自语,呼吸乱了节奏,生怕一口气再也上不来。右手松开,摸索着抚上他泪流满面的脸。
从额头,眼睛,鼻子一直到嘴巴,下巴。多希望,多希望能够再看上你一眼,可是…已经没了那机会。
深深的记在心里,把你容颜刻在心里。
简单的爱,那般不寻常,你三番两次救我出虎口,每一个的岔路口,都是如魔再次、再一次的把我们分开,似乎是上了瘾,连你也上了瘾…
次次救我,比起心痛的更是你。
问谁痴?问谁傻?
心口绞疼,胸口一阵沉闷,一口鲜血又是吐出,再无了生机,右手垂落,落在他的手心。
“云惜…莫茹…茹儿。”声声撕心裂肺,声声锤的人心坠,冰冷的夜,寂寥的夜…被那哭声失了原本的静,一夜之间满头华发,谁撩了情?博了爱?
把莫茹冰冷的身子抱在怀,每走一步都万分沉重,泪早已干,白衣变为血袍,白发肆意飘起。
他的云惜、他的云惜死了,他要臻国陪葬,他要臻国陪葬。
步步生威,怀中的人儿,他再也感觉不到一丝温暖,臻国宫中侍卫围拢一圈,个个眼露恐惧,白发男子,双目通红,如魔鬼般冰冷之极,手握长剑,血腥涂遍。
满手的血,满身的血,与地连成一团,踏尸而过,遇人杀人遇佛弑佛。
“都给我退下”冷凌少冷冷呵斥,看着白发人怀中的人,只不过短短一夜,那个还可以开口说话的人竟然如死人般卧在别人怀。
老道的精心,不仅仅是为了救皇兄,可恨的是,居然把云惜当傀儡,让她成为手中剑,把她逼的走入深渊直到死去。
“云惜”他昵喃出声,双目失了色彩,渐渐走近想要在看上一眼那个倔强又坚强,冰冷又热心的人。
“唰”宗政轩一剑划破他的长臂。侍卫瞬间又围拢、逼近。
不怒则厉,宗政轩逝痛的心随莫茹的死一样,走的空空。
“拿整个臻国,给你陪葬…哈哈…”半痴半狂,狂中带戾,戾中带哭,哭中带笑。
绝尘的脸白如腊,扯起嘴角低头看看怀中的人“等等…在等等我们就离开,带你去你向往的地方。”
慢慢把莫茹平放在地,血眸滴落一滴泪水。
“宗政轩若死也要踏平这宫。”双手握剑,一挥而下,剑落人亡,倒地数人。
宗政轩血洗皇宫,冷凌少一声命下,大批侍卫齐齐而上,刀剑相碰血光染透半边天。
天煞孤星!
天煞孤星
你死我亡!
“茹儿”一声撕喊,回荡在宫中每处角落。
剑剑夺命而去,自身也伤痕累累,血衣长衫,后背深深一剑。
“你给我起来”冷凌少抱着莫茹的尸体出现在暗室,天狗眉头微蹙,闻到甘甜的火血,双目睁开,瞪视着满身是血的人,那兴奋的脸上挂着放肆的笑。
“你这只该死的狗,救她醒来,救她醒来。”冷凌少怒容大起,愤怒揪住天狗的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