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语气里是难掩的失望,“因为你从来都不肯相信我,你从来都不肯让我走进你的心里”。
上官凤这番不负责任的话,引来苏安夏一连串的抗议,“什么叫我从来都不肯相信你?”,她有么?一直走不进他心里的是谁啊?这么久以来,一直都是她想努力的走进男人心里好吧,一个乞求别人对你敞开心扉的人,有什么资格对别人敞开心扉?
“不是么?”冷淡的看了女子一眼,上官凤终于肯停下来,一次跟女子说个清楚了,“你连碰也不想给我碰不是么?瑾儿根本就是个意外,我们会在一起也是因为媞那下药的关系,如果没有那件事,你根本不会跟我怎么样对不对?所以,你从来都不想让我碰你,你只当我是瑾儿的父亲,你从来没把我当过丈夫,对不对?”越说越激动,上官凤的眼神愈发的冰冷,一口气发泄出这么久以来积压在心底的不满。
“我,我没有”,苏安夏迷茫的看着面前震怒的男人,丝毫不理解,男人这种可笑的想法是从何而来,“瑾儿的出生是个意外没有错,可我从来就没后悔过生下他,要是有选择,我还是要生下他”,怕男人不信,苏安夏一把拉住男人微微颤抖的大掌,郑重其事的再三保证道。
“你不后悔生下瑾儿,你只是后悔嫁给了我,对不对?”男人苦笑了声,挣扎着要甩开女子紧握不放的手,“别以为我没看出来,上官朱雀到现在还对你念念不忘,对瑾儿又那么好,你现在是不是特后悔当初嫁给了我?你是不是特希望当初嫁的人是上官朱雀?”,男人的声音有了一丝不确定,甚至仔细听,还能听出里面的慌张。
“我没有”,真的被上官凤的一番胡言乱语惹恼了,苏安夏瞪着眼睛看着面前这个故作可怜的男人,他怎么可以这么想自己?要不是顾虑到他今天受的打击很大,她还真想那把斧子把他的脑袋打开,看看里面都装了什么垃圾。
“你没有?别骗我了,你迟早有一天也会离开我的,就像彦依一样,你们总有一天都会离我而去,彦依,父皇,和风,瑾儿,还有你,到最后,还是只有我一个人”,男人脸上强装的笑意慢慢扩大,此刻他笑的越是灿烂,女子心底越是不安,她从来没有想过,原来上官凤心里一直这么不安,原来自己一直都没给过他安全感,原来不论是瑾儿还是自己,都让他觉得这份幸福好不安全。
“不会的,上官凤,”,被男人这副可怜的样子搞得心中母性感情泛滥,女子索性几步走上前去,用力板起男子好看的脸颊,一字一句的承诺道:“你听我说,瑾儿是你的儿子,永远都是,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离你而去的,至于我,我是你的……妻子,我也不会的,我们一家人会好好的,一直在一起”。
男人嘴唇蠕动了几下,不安的看着女子那双熠熠生辉的眸子,仿佛还在估量苏安夏话里的可信度,“可是,你都不肯给我个承诺,彦依问你,你是不时可以永远陪在我身边的时候,你都没有说话”,嘴巴一瘪,男子开口说出了心里最在意的事情。
“我不是不肯说,我只是还没想好,但这并不代表我的答案是否定的”,抵住男人好看的额头,女子一字一句的承诺道。
“可是,你都不肯,不肯跟我”话说到一半,上官凤的脸上却突然染上了一抹可疑的潮红,轻咳了两声,再害羞也要说下去,男人小声的咕囔出来:“刚才是你喊停的,你一定是不相信我”。
听到男人小气的抱怨,苏安夏不禁想笑,原来他还是有那么斤斤计较刚刚的事啊,唇一勾,女子对男人这么在乎自己的行为表示很满意,连语气也染上了几分得意洋洋,“我不是不相信你,是,是,人家的身子今天不适合啦”,脸红红的把最后一句话快速说完,苏安夏羞得简直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上官凤闻言眼睛一亮,立马闪过一道精光,轻轻抬起女子红成一片的脸颊,高兴的问道:“你是说,等你身体好了,就答应我?”
看男人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姿态,苏安夏即使有再多的羞涩,也只得化作轻轻地一个点头。
上官凤对苏安夏的回答好像特别满意,脸上的抑郁一扫而光,笑的几乎连眼睛都要看不见了,双手紧紧的把女子拥在怀里,下巴摩擦着女子柔软的发丝,男人开心的解释道:“夏儿,听了你的话,我真的很高兴,对不起,刚刚误会你了,我,我是一时在气头上,你原谅我好不好?”
苏安夏看上官凤说的真诚,心里的怨气顿时少了一半,抬起头,俏皮的皱皱小鼻子,闷声闷气的问道:“你真的不生气了?一点也不生了?”
“恩恩,真的,骗你是小狗,我现在不但一点气也没有了,相反还乐得要命”,怕女子不相信自己的话,男人赔笑的扯出了好几个大笑脸。
“那,你既然不生气了,彦依阿姨的问题,你可不可以一笔带过啊”,看男人此刻心情好,苏安夏又得寸进尺的跟男人谈判起来了。
熟悉的名字划过耳边,男人即使再会演,也掩盖不住脸上一闪而过的不悦,低低叹了几口气,看着一脸认真的女子,上官凤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我,我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原谅她,毕竟……”。
“我没有要你现在立马就原谅彦依阿姨,”怕给男人造成误解,苏安夏手忙脚乱的连忙解释,“我刚刚也解释给你听了,那件事,不单是彦依阿姨一个人的错,所以也请你试着理解。不过,你从现在开始就试着慢慢的一点点的理解彦依阿姨好么?她明天就要走了,我们去送送她吧,也让她走的安心,她这一走,又不知道何时才能见面了”,女子罗里吧嗦的说了一大堆,无非就是要拐男人去跟彦依道别。
“夏儿,我不知道,别逼我,真的”,男人痛苦的靠在女子孱弱的肩头,像抓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把女子抱的死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