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想,其实跟他在一起也没自己想像中的那么糟糕嘛,虽然一开始,苏安夏是百般不乐意男人的陪伴,可是现在看来,倒还没那么糟。本以为跟男人在一起,除了吵架就是互相伤害,今天倒是特别的例外,男人除了刚刚暂时的霸道,其他的一切还好,起码他只是默默地跟在自己身后,并没有来麻烦自己。
苏安夏回头,悄悄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后一言不发的男人,再接到男子疑惑的表情后,心不甘情不愿的皱皱眉,立刻把头转了回去。
上官凤就跟在苏安夏身后五六步远的样子,不靠近也不落后,两人始终维持着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
女子走一步,男人便跟一步,女子停下,男人也没有继续向前走的意思,依旧维持在五步开外的位置等候,两个人谁也没问对方究竟要去哪里,此刻的情形特别适合‘信马由缰’这个词,两人就像刚被释放出牢笼的野马,漫无目的的在一片荒芜中奔驰,随心所欲。
今日的行为的确不符合上官凤平日里的作风,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了?怎么只是跟在她身后就好了,什么也不去做?
他究竟是哪根筋搭的不对,居然硬跟着她来郊游还不算,还很积极主动热心的陪在她身边?这是什么道理?自己不是恨她恨得要死么?怎么还会想跟在她身边?自己难不成真的神经错乱了?
‘其实你是自以为你恨她’,唐域的话猛然冲入脑海,上官凤瞪得眼睛老大,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那个纤细的背影,疯狂的把头一摇再摇,怎么可能会是那样?唐域那个家伙一定是信口胡说的,自己怎么会想起他的话来?真是荒唐。
他对苏安夏的感情很明白,除了恨还是恨,根本没有半丝的喜爱,要说有,也是以前,当他们还是朋友的时候,那时候,他喜欢她,喜欢那个爽朗直率的苏安夏,但他不爱她,他爱的一直是和风,那个调皮可爱的女孩子。像是自我催眠似的,上官凤断断续续的给自己默念了好多遍,尽力想排除掉脑子里那个荒唐的想法。
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唐域那个家伙什么时候变得那么笨了,自己哪里表现得像是喜欢苏安夏的样子了?真是可笑的可以,她害的自己和和风分手,她害的自己一定要娶自己不爱的女子,难道这些都不足以让自己来恨她么?
他不该恨她么?不光是唐域,连上官凤最近也常常这样问自己。自从唐域那天半夜跟自己说了一堆疯话以后,他就没睡过一个好觉,每天睁开眼睛就在想这个问题。
理智上拼命地说,唐域说的都是废话,可是感情上却不得不向唐域俯首称臣,甚至自己还有了一种‘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想法,反复思量唐域的话,上官凤觉得还是有那么点道理的。
自己除了打掉了她一个孩子那件事看起来像报仇意外,其他的事做得都幼稚极了,亏前一阵子,他还玩的那么开心,原来在别人看来根本是无聊到死。
难不成自己真的喜欢苏安夏?上官凤被自己心里这个声音吓了一大跳,自己怎么可能喜欢她?她可是设计自己的毒蝎妇人,自己怎么可能喜欢那么坏心眼的女人,自己从头到尾喜欢的都只有和风一个啊?
上上下下把苏安夏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好几遍,上官凤不屑的撇撇嘴,那个女人全身上下都没有一点可取之处好不好?
性格倔强,牙尖嘴利,脾气暴躁,斤斤计较,睚眦必报,要气质没气质,要才艺没才艺,长相一般,身材也不怎么样,女人该有的她都没有,女人不该有的她到全具备了,她根本是个连桃红也不如的女人,自己怎么会喜欢上她?真是可笑,上官凤自嘲的笑笑,为自己脑子里刚刚不正常的想法感到惊奇。
上官凤拼命跟自己解释,自己之所迟迟以没有动她的原因是不想这么轻易的放过她,比起肉体,他更喜欢精神上那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折磨。
这样想了以后,男人心里就洒脱多了,比起之前一直犹犹豫豫,只敢偷偷打量女子的背影,想明白以后,了解到,自己对女子的感情再无其他,男人也就洒脱了起来,敢于大大方方的直视女子了。
男人脑子里剧烈的情感波动,好像对前边的女子没有产生一丝一毫的影响,女子走的依旧是那么洒脱,哼着小曲,边走边观赏沿途的风景,丝毫没把跟在自己身后的男人当回事。
跟不跟来是他的事,理不理他就是自己的事了。
专注看风景的女子此刻显得心不在焉,只顾得看天,却忘了看地,脚边一块突起的石头一下子把女子绊了个趔阙,要不是眼明手快的扶住了近旁的一棵树木,自己现在肯定被摔得趴到了地上。
后怕的揉揉自己鼓起的大肚子,要是自己刚刚真的摔倒了,可就真的出大事了,苏安夏被刚才那一突发事件吓得两腿有些发颤,两条纤细的小腿实在是支持不住自己庞大的身躯了,腿一软,苏安夏扶着树一屁股就坐了下去。
刚才的小意外不止吓得苏安夏腿软,连后面的男人看了心也‘突突’的跳个不停。
皱着眉瞪着眼,看着面前惊喘未定的女子,男人的脸黑了不止一分,她就不能小心点么?非要那么三心二意的?她现在是什么情况自己不知道么,挺着那么大的肚子还出来乱跑,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万一刚刚身边没有那棵树,而自己又没及时赶过去,那岂不是?上官凤现在想想那个可能性就吓得冷汗直流。
装作不经意的撇过女子已经鼓起不小的大肚子上,也快5个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