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景融融,百花争艳。永巷之中太子夫妻两个无疑是引人注目的,新婚燕尔,两情融融。
“娇姐,父皇前几日赏赐的首饰怎么没有你喜欢的吗?”
“父皇赏赐的自然都是珍宝,可是我呀,偏偏喜爱银饰。”
“不知为何这小小银饰就得了我们太子妃的心”
“回禀太子殿下臣妾嫌金子晃眼,琉璃玛瑙太过花哨,玉器玲珑剔透倒是颇有一番大家闺秀的气质只是过于脆弱……”说罢注意到匆匆而来的李公公便示意刘彻。
“奴才参见太子太子妃。”
“李公公你起来吧,匆匆而来不知所为何事?”太子虽然年少但却已经散发出王者的尊威。
“禀太子殿下,皇上请太子殿下前殿议事。”
“所为何事?”
“皇上有言太子一去便知,请恕老奴无礼”
“陈公公无须自责,既然父皇有言还请陈公公回禀父皇我马上就去。娇姐我这便去了,如果你无聊就先回椒房殿。”
“彘儿快去吧,清姗陪我再走走吧。”
刘彻匆匆而去,阿娇转身向右边的小路去了。永巷里的女人是非常羡慕她的,对她是极度嫉妒的,可是却谁都不敢去招惹太子妃。不仅仅是因为她刘彻的女人,就算不做刘彻的女人她也是举国尊贵的女子,她貌美如花,她权势倾国,她耀眼的无与伦比。她这样的人是不屑与他们这些永巷深处的女人争风吃醋的,仅仅是认为她们不够格。这就是我们的天之骄女陈青萱,阿娇。
嫣红的身影隐没在永巷深处,在众多嫉妒的目光中,那远去的人儿似乎是不知道在这些目光中所代表的含义,但即使知道又如何?没有人敢想有一天可以取代她。
“公主,是不是要取琴来?”清姗是明白阿娇心情的,知道这时候这般美景之下她是喜欢抚琴的。
“清姗,音律虽好,但是深宫中是不能肆意的,宫门从来就是隔绝外世。”
“是奴婢疏忽了。”
不是我不喜欢,音律从来都是我所钟爱的,但是母亲说过我不可以,舞姬伶人之徒所好者君所弃。跟他在一起必定是有所弃。今天是我一生中的开始。
“母亲大人,母亲。”馆陶公主施然而来,面露喜色。女儿成为太子妃,也算是了却了她多年的夙愿,将来她的女儿将像她的母亲一样母仪天下……
“阿娇在此甚好。快随我去前殿看看,你父皇正在考察彘儿呢。你也随我去看看。”
“母亲,这样可以吗?父皇会不会生阿彻的气?”跟他有关,不知道父皇是不是会嫌我们亲密耽误了国事,对于他的事,总是上心的。
馆陶公主风风火火的便拉着阿娇去往前殿了。
进了前殿才发现原来汝南王和王皇后也在,想来也不是什么重大的国事了。
“儿臣给父皇请安。”“馆陶见过皇上“
原来并没有什么大事,只是刑事案件罢了,想来是景帝想要试试太子的能力吧。
廷尉上奏了一件谋杀母亲的案件。原来城郊有一户人家姓防,杀人者乃是其子防年,被杀的是防年年轻的继母。却说日前继母兄长陈催还家寻亲,不见自家妹子,于是问防年,这防年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甚是惹人怀疑。于是进一步加以询问,不得所果。这陈催心生不妙之感,转而向邻居询问。
从四邻得知月前不知所谓何事防家老爷子同妹妹陈氏争吵过好几次,而且打打出手。可是老爷子却在半月前因病去世了,因为他换了恶疾已有数年,没人怀疑。只是自此之后这年轻的继室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年轻的防年也是漫漫不乐。这几日更是不见这对母子外出。这陈催心里就是更加发毛了。打定主意夜探防宅。
这一探不要紧,却发现他妹子的尸身了。于是不等天亮就奔官府去了。不消说,这防年被抓了起来,并且不等官府追问就对杀人一事供认不讳。经查证证据也都表示确实是防年杀人。只是这杀人缘由却不肯说。无法,廷尉只得上奏,这防年杀人缘由虽不知,但杀人者却是防年无疑。有司理当依法判处,以子杀母者,罪应大逆。
景帝叫了刘彻是有心想试一试他的能耐了,当国者必是能断案的。
景帝自身并无雄才伟略,但胜在安分节俭,与民休养生息,上不失为守城之主。但观此子,知其必定非池中物,对他是寄予重望。
“彻儿身为东宫之主,对此事有何见解?”
“父皇,儿臣认为此事上有疑点。显然防年杀人事实也,但其中必有隐情,上不为人之,但是儿臣认为或许还有转机。”
“即以是杀人罪名成立,又为何有所疑虑?”心中略有赞同。
“杀人者分为若干,杀人者有十恶不赦者,有情有可原者,有天见可怜者,有法理不容但情有可原者……·”
“彻儿此言甚好,甚得我心。卓此事交与你去办,三日后大刑,此前你要查出缘由。”
“孩儿领旨。”
许是大家都注意太子了,反而没人注意汝南王同太子妃的局促……
椒房殿内
“无缘无故杀了继母,为什么呢?这个防年什么都不肯说,真是气死我了。”
“事出必有因,阿彻不必太心急。”
“娇姐,父皇只给了三天时间,这就是一天过去了,我如何能静心》”
“不如这样,这件事就交给我去办,不过啊,你怎么谢我呢?”
“夫妻夫妻,守望相助,娇姐还需要阿彻谢谢你?”
“我们虽是夫妻,但是这夫妻之道啊贵在真诚,我呀!什么都不要,我要你在乞巧节为我燃起天灯。”
“只是这样,虽然父皇说宫廷之内不可逾矩,但是为了娇姐我愿意,我要天下人知道,你陈青萱是我今生挚爱,我要给你全天下女人最大的幸福。”
此言信誓旦旦,或许这一刻他们彼此深爱,但是若是他们能永远记得这一刻,或许就不会有那么多的遗憾……
阿彻,我可以为了你放弃我的爱好,我的习惯,可以为你改变,只要你爱我。但是我要全天下的女人都知道,阿娇是你的唯一,我想要所有的人都为我幸福。
“不知阿娇姐你想怎么做呢?”
“彻儿人啊说到底都是一样的,为恶为恶为善都有原因。这防年听你描述看来也不是穷凶极恶之徒,想来不会轻易杀人,我想这原因必在其继母身上。你还是派人从陈氏入手。”
“对,我马上差人去办。”说着便去前殿安排去了,“清姗,陪我去看看防年吧。”
见了防年,阿娇并未多说一句话,只是问:“杀继母陈氏者是你?”
防年曰:“是。”
清姗却是个玲珑的人,一看便知自家主子的意思。遂,将食物摆在桌上,让他食用。防年不敢,尤其是听狱卒说这是太子妃,便拿不定主意。阿娇示意清姗让他安心食用。
时间慢慢流逝,这一身艳红衣服的人竟然竟为再说一句。
起身,转身离去,就在防年以为,那艳丽的人就要消失在自己眼前的时候,她却停住了脚步,微微斜着身子:“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女人,想要帮助我的丈夫。需要你的帮助。仅此而已。”嫣红的身影转瞬即逝,防年去久久不能回神。她说,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女人,想要帮助我的丈夫。想必是爱吧,直到很多年后,到防年再一次获得自由的时候,这句话仍是回想在耳边。当然结果却让他大吃一惊,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出了大门正要上马车,却看见汝南王的步辇停在了眼前,阿娇在一瞬间有些慌乱,但很快就安定了下来。
“萱,”
“五哥”
久久无言的沉默中,清姗几乎以为,这是会让人窒息的。
“你还好吗?”
“五哥,我很好。”
一问一答,好像从前的亲密都是假象,想到这里刘非心如刀绞。萱是真的爱着刘彻的吧,想不到这么快她就嫁作他人妇。几乎淹没自己的剧痛让他不能再面对她,,没有说一句话,他转身离去了。
看着远去的车影,阿娇似乎看见了他的痛楚,五哥对她的感情她不是不明白是太过于明白,反而害怕。从小,五哥对她就是温柔的,每次需要人在身边陪伴,五哥一定会出现。可是五哥,有些感情是不能够施舍的。何况,我爱他,你知道的。
今日就是大刑的日子了,太子要是不能查出其他疑点,这场试炼必定要让景帝失望了。
“彻儿可有收获?”
“禀父皇,孩儿已查明其中原委。其中曲折尽数写在奏折中,”
原来这防家继室陈氏年岁不过28,这老爷子却是已经年过半百,平时对陈氏也并无多加照顾,平时多出门做些小本买卖四处串走,年纪轻轻的陈氏本也是安分守己,带防年也是甚好,但是情况恰恰是出在这里。向着防年年仅21,一表人才温文尔雅,一个是气血方刚,一个是独守空闺,时间长了,便有些不同寻常的倾诉生了出来。这陈氏竟让钟情防年,这防年知道之后是有些恼火的但又有些沾沾自喜。这防年年轻时曾订过一门亲,但是还没等拜堂,女孩得病亡故了,自此之后总也没找到如意的。这继母陈氏年轻貌美,动些心思也是情理之中。
这一日老爷子回来但见妻子魂不守舍,晚间又在床柜里发现了年轻男子的配饰。不由火由心起。两人争吵了起来,自然也惊动了隔壁的防年,防年知道后后悔没有及时拒绝继母,心中也是不慎痛快。第二日便辞家去邻县的一个书会,谁知竟接到家父病逝的消息,心中大骇。归家后,经多日调查,终于知道原来是陈氏害怕父亲知晓内情,正巧两人争执错手闷死了老头子。这防年心里对父亲的愧疚使得他在和陈氏争执中失手杀了他,慌忙中将尸体藏在床下。等到事发也不想否认杀人事实,杀人者偿命,只是原不想将这些事说出来的,毕竟家丑不可外扬。但是为何说了众人不知为何?
“父皇,防年虽以子杀母,但非亲生,且自母杀父时,恩情已决,不能以此处理,况且这防年杀人经再三查证属误杀,情有可原,望父皇重新发落。”
事情顺利的解决了,景帝召见防年之后也是相当满意,对这个年轻人格外网开一面,只判了他十年,十年韶光青春已不再。
这一局只是他们夫妻夺权的开始,他们的生命轨迹正在朝着历史的方向运行。
“彻儿,你输了,愿赌服输,该怎么办不用姐姐教你吧!”
“娇姐,你等等我。”
没有刚刚嫁进皇宫的拘束,阿娇开始散发她独自的光芒……
两情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