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楼拉住如雪的衣袖道,“师兄,楚泽。”他双目朝前遥遥的望去,并没有什么聚焦的点。
如雪道,“师兄?楚泽?是谁?我只认识苍风一个!”如雪想到连跟苍风说一句告别的机会都没有便被押走了,心里十分遗憾,道,“有机会还是想要见一见苍风,相处的日子,他真的很照顾我。”
如果如雪是正常的,听到可以去见楚泽,肯定不会再去想别人的,可是现在她的意识里清晰记得的不是楚泽,而是别人。
花月楼忍不住叹息,他如何都预料不到遇见如雪居然是这样的局面。
他拉住如雪的手准备离开,青影闪身挡住两人的去路低声道,“要走也要等我家宫主来了,再说。”
“你要知道你不是我对手。”花月楼冷淡道。
“那就踩着我的尸体走出去。”青影铁了心要拦住两人。
“那就试试看。”花月楼心里为如雪的状况烦恼,出手毫不相让,很快青影败下阵去,难以抵挡,甚至脸颊上被花月楼的刀风留下长长的一条伤口。
花月楼的刀架在青影脖子上的瞬间一根碧青碧青的笛子硬生生将青影脖子上的刀挡开。
白衣胜雪的男子青丝灰眸,像一抹雪白的影子一般。
“人,我留下,不要跟下人过不去。”宫主声音冰凉凉道。
“你是什么人、凭什么这么大口气?”花月楼冷冷的盯住来着。
“笑话,你来跟谁和谈你不知道吗?你面前这个便是漠西掌权者,寒玉宫宫主,夜倾城。”青影在一旁轻蔑道。
“夜倾城?!”花月楼惊讶的张大嘴,他来便是要见这个人,这是毋庸置疑的,可是夜倾城居然如此年轻俊美,这是他没想到的事儿,毕竟夜倾城统领漠西已经有近四十年,他的样貌却依旧是看起来二十多岁的样子,这又是为什么?花月楼想不通,时间上也容不得他认真去想。
“人留下,你,滚。”夜倾城冷冽的声音不似在开玩笑,这让花月楼大为吃惊,对方居然能倨傲到这种地步,真是意料之外。
“哈哈哈,想要我留下人,就要了我的命。”花月楼往如雪身边靠近。如雪却有些胆怯的缩身往一边去。她根本不知道面前这几个人缘何要争执关于自己的事。
“我不会跟你动手,想要带走她,让楚泽亲自来!”夜倾城冷笑着闪身已将如雪圈于臂弯之下,下一刻已经闪身不见了。
花月楼大惊,对方是怎么出手,怎么讲他身旁的如雪带走的他根本没能分辨出来,这实在是太出乎意料的。
他追出去,门外空荡荡的只有风雪和遥远的呼啸的声音。
等他再折身回到房间的时候青影并未消失,而是漠然的站在一边冷声道,“宫主说什么必然能做到什么的,我劝你还是早些离开找个什么楚泽来领人吧,如若不然怕是你如何都见不到月贵人的影子。”青影伸手擦过自己脸颊上的血迹之后便将手指放在嘴里品尝血的滋味,微笑。
花月楼的手指握的咯吱咯吱响,根据夜倾城出手速度之快,他明白自己根本不是他对手,可是纵然如此他都不想要放弃,他抓住青影道,“带我去见他!”
青影摇头道,“这不可能。有本事你就自己去将人追回来,哈哈哈。”青影大笑,无视颈间的刀。
他脸上的刀伤依旧在渗着血迹,表情十分古怪。
“你信不信我会杀了你。”花月楼怒不可遏。
“青影一条命算得了什么?”青影毫无畏惧。“她本就是送来的供奉品,你想要救她就早点动手,若是不然,等下她被抽出了血拿来沐浴,你想要救她都晚了。”青影不说话还好,他这么一说花月楼手里的刀压紧了几分,顿时他颈间又是一条血线。
青影依旧不怕死的冷笑道,“像我们这样的人死也反而是解脱。”他不怕死的表情反而使得花月楼无从下手,尤其是他说所的供奉品让花月楼胆战心惊。再联想到夜倾城那俊美的脸和年纪——统治漠西族四十年,夜倾城如何看到要是五十多岁才算正常,可是他看起来分明只有二十多岁的样子,那么供奉平是用来做什么的?
花月楼抓住青影的肩,道,“带我去找他!”
青影摇头大笑,挑衅花月楼的忍耐底线。“既然宫主想要见楚泽,你让楚泽来就是了。这有什么难得。”他给他建议。
“不可能!”花月楼的刀尖在从青影脸上划过,跟此前的伤痕形成了一个“X”字形状。“说吧,如果你的脸不想变成渔网的话。”花月楼认真的如同雕刻一样准备精雕细琢青影的脸。
青影依旧想要保持镇定,可是他如何都镇定不下来,花月楼抓住了他致命弱点,从他身为下人却精致的服饰,一丝不苟的仪表来推测,他必然是个爱惜容貌的人,花月楼在他脸上划一道没关系,可是要是织出一张渔网来,他是如何都无法接受的。
“还是不说吗?”花月楼冷酷的盯住青影,这一刻他恨不得是将他杀掉,可是一旦杀掉他找回如雪的可能性更加小,强忍住心中的怒火和不悦,等他给出消息。
“你可以去‘逍遥阁’碰碰运气,至于能不能找到我不能保证。”青影面上痛苦的望向远方。他实在不敢想象自己这张脸上布满横七竖八的刀伤会是什么样子。
“逍遥阁”是边陲小镇上最华美最舒适的地方,如此看来夜倾城会选择那里也并非青影臆测,完全是有可能的。
夜倾城是个奇怪的人,他将昏迷中的如雪至于一个水帘洞一样的地方,这样奇怪的地方在满目黄沙的边陲小镇显得珍贵而诡异,可是知情的怕是只有青影一个人,青影不说别人必然就不会知道缘由在哪里。
花月楼得知了地点之后,一脚将青影踹飞道,“你敢骗我,我会杀了你。”从夜倾城离开青影都不离开的情形推测,他似乎不能离开此地,他的职责很可能就是守在这里,不离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