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在即,我的心情也越发紧张起来。心里总有种感觉,我也说不上是什么。等嫁给织田信长之后,我,师傅还有阿宝我们的生活也应该稳定下来了,至少对我而言,信长是个靠的住的男人。不像广忠,水野那样,会拿自己的妻子做交易,这样比起来,我要比於大母女俩要幸运多了。
看着府上的人忙里忙外,而我却是格外的悠闲,没有来客需要我来应酬,我也不用为婚礼去准备什么,只用喝茶,赏花,看看园中的景色,要是一辈子都能这样,我也不会像以前一样说无聊了,平静的日子才最可贵不是吗?
“雪儿姐姐,你快看看,阿宝这样子神气吗?”我见阿宝身穿盔甲,腰佩宝剑,威风极了。“恩,真神奇,阿宝是不是又长高啦,让姐姐看看。”我和他比了比,到底是男孩子,长得真快:“恩,真是的呢!”我宠溺地摸着阿宝的头,怕是过不了多久,他就要比我高了。“姐姐,明天你就要出嫁了,我是来祝贺你的,而且。”说到这他的眼神有点黯淡:“等你嫁给织田大人以后就是我的夫人了,这也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姐姐了。”听到阿宝这么说,我不免有些伤感,这个傻孩子,为什么要这么想呢:“阿宝,乖,姐姐永远是你的姐姐,不会变的。”我抱着阿宝,轻微的说着。那孩子似乎有些害羞,还不好意思了。“姐姐,你放心,阿宝一定会好好练功,以后会保护你和织田大人。”说完,他就朝武场跑去。阿宝的师傅是浪人奥山,很有名气,他们都认为阿宝是块练功的好料。
我看着他的背影,眼睛模糊起来,阿宝,姐姐真怕有一天,会听到你战死的噩耗,可是这却是你选择的路,我无法干涉,愿佛祖保佑你一切平安。
我在院子里坐了会,就回去了,刚进门,就听下人说市姬小姐已经侯我多时了。
市姬小姐,在筵席上就看我不爽了,这些天一直没找我麻烦,我还以为她已经直接忽略我了。
“你终于回来了?白雪。”她见我回来了,语气冷冷的。天额,什么口气,好歹明天我也是你的大嫂了,不能和善些吗。
“阿大,先给市姬小姐倒杯茶,人家特地过来祝福我们,怎么能如此慢待?”我略显责备,其实是想给她个下马威。阿大闻言,很快便为我们准备了茶水和点心。
“白姑娘,我倒想问问你,你是真的爱我哥哥吗?”她这一说,我倒是傻了。这个问题我从来没有想过,别说是爱了,就连喜欢都谈不上,我纯属是无奈才嫁给的织田。我万没想到她会问我这样的问题。我摇了摇头:“你认为我有什么选择的余地吗?我的处境,容许我选择自己的婚姻吗?”
她听到我的回答,眼中闪过一丝泪光:“原来你也是被迫才嫁人的啊,我以为你是贪慕虚荣,才想。”她说得有些哽咽,这样也好,让她明白我的心意,以后也不会再为难我了吧,“母亲大人也是,雪姬姐姐也是,被迫嫁给父亲,被迫嫁给武田,我知道她们过得一点都不幸福。为什么你们不反抗,不逃跑,去寻找自己的爱情呢?我在筵席上再三让你难堪,就是想让你知难而退,让你早点离开我哥哥。为什么,你还要一步步地陷进去呢?”她越说越激动,把茶杯都打翻了,滚烫的热水把她的手烫得通红。
我赶紧叫阿大把药箱取来,为她上药。原来这个孩子不是刁蛮,不是任性,而是在处处替我着想,她是害怕我走上和她母亲,姐姐一样的道路啊,在所有女人都选择顺从的时候,一个小女孩竟然能有这样的想法,不愧是织田信长的妹妹。
我作为一名来自现代的女性,自然是比任何人都要看重自己的幸福。可是,可是为了爷爷,为了阿宝,我有责任要留下来啊。更何况逃,又能逃到什么地方去呢?
“市姬,你有很多事情还不懂。”我走到窗边,眺望蔚蓝的天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市姬,我以前又何尝不是这么想的呢?我一直认为对于女人,没有什么比终身大事更重要的了。可是经历了这么多,我才明白,在面对许多事情的时候,我们必须选择牺牲,你母亲和姐姐是为了织田家的利益,而我也有值得我守护的东西,这份心情,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我只希望在这一天来临前,战争已经消失,女人也不用为了各种各样的利益去牺牲自己的幸福。”
“姐姐。”她抱住了我,这也是我第一次听她叫我姐姐。
市姬,阿宝,我会一直期盼着,这一天的到来,你们,还有这个世界,能拥有一个美好灿烂的明天。
ps:大家想知道市姬的归宿吗?市姬最后嫁给了浅井氏的长政,虽然小两口的感情很好,但是因信长攻击浅井氏世交越前朝仓氏,长政在久政(父)与重臣的胁迫下被迫攻击信长,战败后剖腹自尽,将市姬和他们的女儿送出了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