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爷爷他死了是吗。”听到阿宝说爷爷,我的神经顿时紧绷起来。我可以想象师傅的去世对阿宝的打击有多大,我更可以体会到当初阿宝选择救我们的时候是下了多大的决心,为什么上帝要这么残忍,阿宝才这么小,就要他经历这些:父母被人杀害,自己又成为了人质,好不容易能够开始新的生活,却又碰上了这场蓄谋已久的“婚礼”,亲人变成敌人,但终究割舍不下这份血浓于水的情谊。
“阿宝,”我将他抱入了怀中:“阿宝,你还有我。”我不知道用什么语言去安慰他,只希望我的拥抱可以融化阿宝的泪水,可以温暖那个孩子冰冻的心。天地万物在此刻都化为虚无,空气中弥漫着阿宝浓浓的哀伤。
不知道过了多久,阿宝停止了抽泣。他用手使劲擦去了脸颊两旁的泪痕,定定地看着我:“姐姐,你能告诉我,爷爷为什么会去杀织田大人?还有那些刺客到底是什么人?他们和爷爷是什么关系?”出乎我的意料,阿宝异常的冷静,他想知道,想知道整件事的真相,就像当初的我一样。可是现在,我真的什么都不想知道,阿宝,你可曾明白,也许真相对于我们而言,并不是一件好事,当我们能看清一切人心的险恶时,那会是何等的绝望,就像鲁迅先生一样,明知道是多么的绝望,却还要坚持自己的希望,甚至去唤醒别人的希望,或许,织田信长也是如此,我时常会想,他的内心世界会是一个什么的样子,每天都要设计别人,防备别人的陷害,那会是种怎样的感觉。他可相信人世间的真情,可曾对此报以一丝希望?
那时候,我便会庆幸自己的无知,可以傻兮兮地度过每一天,只可惜,还是这样一步步地走入了别人的圈套之中,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难道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吗?
我看向阿宝,“阿宝,姐姐也不知道,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了,”我捋了捋阿宝额前的头发,“但是阿宝,答应姐姐好吗?永远都别去追究那个真相。都过去了。忘了这一切吧,我知道这很难,但是对你对我,都好啊!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我们还能做些什么呢?活着就该珍惜呀!”我不希望这些事情在阿宝幼小的心灵中埋下仇恨的种子,更不希望他为此受到伤害。
他没有回答我,而是一个人径直离开,任凭我怎么呼唤,他也不回头。我无法忘记他临别是的那个眼神,那个锐利的目光。我害怕,曾经那个纯真的少年会越走越远。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能够带阿宝离开这个地方,找个小村子住下来,过我们平静的生活。可是事情的发展,却事与愿违,且不说我与奈落,织田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复杂,如今,就连阿宝都变得这么陌生。
我蹲坐在石阶旁,不知道该怎么办?为什么与我相关的人都会一个个的离开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也许一开始,我的出现就是一个错误。
轰隆一声,一道惊雷彻响天宇,更把我游离的思想拽了回来。在阿大的搀扶下,我回到了屋内。只听见门外的雨声噼里啪啦,看来,这里又会有场大雨降临。我皱了皱眉头,不安地望着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