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
“直晓……”巫啸渊猛然上前,一脚踢开装着虫子的玉盒,粗粗的黑色虫子早已被司魅影身上的气味诱惑得急不可耐,方方一出来,便以快马加鞭的速度往司魅影身上而去。
“啊!!”司魅影厉声尖叫,连连往后退,“巫啸渊,拿个虫子来做帮手,算什么英雄?!”
“我从没想过要做英雄。”巫啸渊淡淡回道,目光却更加阴冷。
“快……快把它拿开!”司魅影急得直跺脚,要知道……这种虫子对于猫族来说有着天生的杀伤力……就如同,猫之于老鼠一般,司魅影方化成猫族不久,从未见过这样的东西,更是连怎么样出招都忘记了。
“除非……你告诉我怎么样解毒。”他竟似一点怜香惜玉之心也没有,目光只是追随着那个急得团团转的身影。
牢笼里究竟本就不大,直晓的行动又快得不可思议,饶是她身为猫之一族,在速度上占了极大的优势,然而几圈下来,也是累得汗珠淋漓。“不行……快点拿走……巫啸渊,你完全可以跟我单打独斗,拿它出来有什么意思?”
“再多说直会是浪费力气,我只想听到我想知道的东西。”
“你……”司魅影咬咬牙,看着这样已经完全冷漠无情的男子,一颗心都被冻结住。再回眸看那只朝着自己“奋勇”而来的直晓,突然间深吸一口气,指间凝气作剑,往它漆黑的背上袭去。
然而……那漆黑光洁的背面就如同有着天然的屏障一般,竟然斜斜地将剑势滑出去。然后,整个小巧的身子便直往司魅影手腕上咬去!
“啊!”司魅影疼得惊呼一声,死死扼住自己的手腕,却是无论怎么样挥动,那只虫子如同粘附在上面一般,动也不动。“好疼!”
“告诉我……怎么样解毒。”巫啸渊看着她因为疼痛而有些扭曲的面孔,突然间转过头去,语声依然没有温度。
“不知道……巫啸渊,我真的不知道……”司魅影只知道摇头,那样噬骨的疼痛似乎已经传遍了她四肢百骸,实在是……受不了了啊!
“还不愿意妥协么?”
“你想让我编一个答案给你么?”
巫啸渊目光徒然间收缩,“你……”
“不……”司魅影猛然间闭上眼睛,竟然伸出另一手来,重重往挂着直晓的腕上砍去!即便是将自断关节,也要杀了直晓,阻止这样的痛楚吧?
然而……却是在最后的关头,巫啸渊轻轻一扬手,“直晓,回来……”
就像是一个奇迹一般,那只正趴在司魅影的手上吃得不亦乐乎的虫子竟然听话地抬起头来,然后一个跃身,便飞到巫啸渊的掌心,挺着被撑圆的肚子来回翻滚。
司魅影这才停下手中的动作,整个人如同力竭了一般,整个人往地上瘫软下去。
“这么虚弱?”巫啸渊讶异地看着她,上前一步。
司魅影却回过头,只给她一个背影。
“你怎么了?”巫啸渊固执地又走到她面前,蹲下来,细细凝视……天啊,他看到了什么?这个大大咧咧又不拘小节的女子,竟然、竟然哭了?
“走开!”司魅影冷冷一挥手,顺势擦干了泪痕,站起来立到墙角。
不知为何,心里面竟然升腾起种异样的感觉……心中某个角落竟然一酸,袭上微微的疼意,竟是将整个心都揪扯起来,伤凄不止。唉,那样……梨花带雨的模样……
语气终于软下来,“你不知道,也许……族里其它的人知道呢,不是还有个法力无边的百晓么,让他过来解毒。”
“不可能……”
“他们在哪里?我自会派人去找他。”
“你们找不到他们的……呵呵,不是派了那么多人与猎犬都死于非命么?”
巫啸渊脑中灵光一动,“不过……很奇怪啊,你落入我们手里这样久,他们都没有动静。是对你太过有信心,还是根本不在意?”
“不劳你费心。”司魅影瞟了他一眼,转过头去。
“王上……”童年再次从地道里过来,面色焦急而苍白。
“瘟疫的情况怎么样?”巫啸渊回过头,心里同样一沉。
“病情散发得很快……太医生已经查出来了,下毒者在南阳城最北面的古井里施毒。并且已经随着地下水道的流通浸入到全城各个水源中……也就是说,现在整个南阳城的人都有可能染病。”童年脸色阴沉,脸色带着几分疲倦地说道。
“那么现在……南阳城已经没有可饮用的水了么?”
“是的……整个南阳城已经人心惶惶,无法控制。”
“城外有什么动静?”
陈长老在这个时候才快步跑进来,连行礼都忘了,“王上,大事不好了……”
“快说。”
“我们派出去的战士与猎狗全都安然归来……但是,他们搜遍了南阳城方圆十里所在,没有找到任何可疑之处。”
巫啸渊怔了一下,脸色瞬间苍白如雪,“无功而返……这怎么可能?猎狗的嗅觉那样灵敏,又明明识得了猫妖身上的味道,怎么可能一点也未查觉?”
“这……”
“除非……”只是一个片刻,巫啸渊已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除非,他们根本就不在这里。”
“王上,您这是什么意思?”
“他们……他们已经离开南阳城了!”年轻的国王突然一个回首,死死盯着司魅影,“你这一招用得好阴险……百晓他们,是不是已经前去巫镇了?你过来吸引我们的注意力……他们却已经暗渡陈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