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心对你不设防……不设防!
叔叔也如是说!
叶小禅顿了一下,蓦然,无声大恸;泪水再也止不住,扑簌簌的往下掉,双肩不住的抽搐:他说他对自己不设防……他对自己不设防啊!!!
突然,安明的面色一僵,面纱帮她拉上,低声道:
“你快走!”
抬起水眸,模糊地看不清他苍白的俊颜;泪水复又流下,泣声道:
“不,你不要赶我……”
强硬的拉拽她起身,用力一搡,痛得再直不起身。
力道之大,叫她踉跄着后退了十几步,刚一站稳,一道黑影就飞掠过来。
“啊!阿明!!!”是安母王氏的声音。
疾奔过来,撑着跪地的儿子,在他的胸口几点几下
“是谁?!”是谁害的你!
同时抬眸,怒火喷张,等下还未来得及离开的叶小禅。
安明焦急地连连向她打眼色。
她又看了安明一眼,一咬牙,一跺脚,飞身离去。
王氏几乎暴跳如雷,凶手跑了,儿子的的伤岂不白受了?
突然一个气喘嘘嘘的声音:
“安,安夫人……”
王氏抬头,在这里见到陆振德是既惊喜又惊讶,
“咦?陆大人?你来得正好,帮我照看一下阿明。”
陆振德伸出手去,从后面托住安明的肩膀;痛得快失去知觉的人,一霎时,清明了,揪住母亲的衣襟,
“娘,别去……”
“乖儿子,娘不会让凶手逍遥法外,我很快就回来……”
她刚起身,就听见蒋佩星的声音:
“明哥,怎么……”
有阿星在,我更放心——她脚步不停,飞身离去。
蒋佩星俯下身,凑近仔细看了安明伤口,心痛又愤怒:
“明哥,谁?谁下的毒手?!”
安明闭上眼摇了摇头。
“阿星,安夫人一人太危险,快去帮她;我来照顾阿明就行。”
“哦……”蒋佩星看着陆振德愣了一下,应声起身;安明染血的手攥住了他的,他赶紧又俯下身。
“阿星……”
蒋佩星重新蹲下,等他疼的喘息了一下,又接着说道:
“阿星……我刚和你说的……说的话……”
蒋佩星低垂的双眸没有动,余光打量了一下陆振德:
阿星,特别‘关照’好陆大人……
这话什么意思?
“明哥,我记得……”
“阿星……晚了就来不及了……”陆振德焦急道。
安明艰难的向下垂了垂眼眸,陆振德的官服下是一双薄地皂靴,而非喜宴上穿的官靴——心下清明得很。
蒋佩星不动声色的顺着安明的眼神瞅了一眼,不明所以;却见他松了紧紧抓着自己的手,
“阿星……要记……”
“我记住了!”说罢,打个呼哨,远处影影绰绰的几个人近了,他才起身向安夫人消失的方向追去。
蒋佩星一转身,陆振德的眼神就狠戾起来。
他一手撑着安明半靠在他身上的身躯,一手抚摸上几乎完全没入他体内的柳叶镖。
看似轻轻的一下,安明却痛得全身一阵悸动,仍是无畏无惧的支承着最后的意识回瞪他。
陆振德眯眼冷笑,眼望着快速欺近的几个锦衣卫,将唇凑到安明的耳畔轻语:
“安大人,受这么重的伤,不能多说话,要好好休息……”
抚在镖上的那只手向着左下方一用力……
就见那双凤目瞬间暴睁……瞳孔涣散,最后眼皮缓缓地合上……
陆振德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冷笑,很快转换成一脸的悲戚之色:
“安大人……阿明,阿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