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的话说得极为狠绝,叶小禅的心瞬间凉透;出得门来,外面的人看也不看,伤心的遁身而去。
看着叶小禅泪流满面的决绝离去,众人面面相觑。
似猜出安平的心思,姚鹏痛心不已,想当年,他和安寅比武,曾有意和他结为儿女亲家;阴差阳错这么多年,眼看着前嫌尽去、误会尽除,那小子竟是如此嫌弃女儿的身份!
他奔走两步,无奈身体尚未恢复,看来这一时半会儿也是赶不上月月了;回转身,看着屋里,孩子们的事也无法插手太多,只得无奈的叹气;最后想了想,转头对着莫展风说道,
“莫老怪,外面已经兵戎相见,此地已不宜久留。”又指指屋内,无奈道:
“那小子居然嫌弃我的女儿!你要有良心,就睁开你的眼看看,我姚鹏的女儿是不是丧尽天良的黑道中人……”
姚鹏走了,院内人虽多,却是安静的连掉颗针都听得见。
莫展风的老脸一时有些挂不住,抬手摸摸自己的鼻子,眼睛转转,有些佯怒,
“去去!看什么看!今晚可不用提心吊胆了,都好好的睡一觉吧!”有自言自语道:“我找谁惹谁了?那小子没眼光爱我什么事?为什么冲着我来?”
王氏叹口气,没想到丈夫临死前竟和姚鹏定过娃娃亲,如此看来,自己的两个儿子和小禅当真是有着缘分的……可现在——她看一眼屋内,阴差阳错,却成了这个样子……
却说叶小禅一口气奔出十几里才停下,伏在一棵树上,努力压抑着心底的不适,握紧滴血的拳头,哽咽着、强忍着不让自己再掉一颗的眼泪。
这算什么?!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一直以来,都是本着自己的良心做事,到头来,终是被最在意的人嫌弃!
当初,阿明让她放下面具,阿平劝自己展开笑颜;有他们的鼓励,她才有了一点点的变化,冰冷的心逐渐被捂热;却每次在她放下真心准备接受他们时,在生生的跟自己开这么大的一个玩笑!
为什么?老天爷,这是为什么?!
耳朵轻轻一动,灵敏的听到有细微的声响慢慢的靠近。
深深吸下一口气,不知是谁这么不长眼,今日就拿你们来祭奠本姑奶奶不悦的心情!
用手扶上腰间,猛地大吃一惊:刚才心灰意懒,蝴蝶剑竟然没带出来!
极力稳住即将暴走的情绪,她不断地告诫自己,要镇定,镇定……
数不清的气息瞬间欺近,她回过头,才发现,几十个黑衣蒙面人已经将她团团围住。
——又是东厂!
“王忠鹏!——他还不死心么!”叶小禅有些愤慨。
领头的黑衣人冷笑几声:
“你太不听话了,这回主人要你的命!”
说罢,挥刀起身而上,十几个跟着上前,看意思想要速战速决。
他们说的主人?
难道是他?
怪不得每次东厂行动迅速,而且对锦衣卫敌视很深,却原来早就归到了陆振德的麾下。
一边躲闪,手里一边捏了几枚暗器,战的吃紧了便用暗器缓和一下。
领头的人间久战不下,便打了暗语,三长两短。
她精神一振,——这分明是圣血门的暗语!
不消片刻,又来了十几人。
“主人有令:姚婵不肯为我所用,今日要不惜任何代价,将她拿下!”领头之人对着后来的人传达命令。
“好说,”来人之中一个懒懒的声音接腔,“你我联手这么多人,区区一个小女娃还拿不下,那就直接抹脖子吧!”
说这话,欺身上前,衣襟翩飞处,是一个醒目的血色骷髅——铁血门!
他们口中的“主人”,想来便是陆振德了!
铁血门创建也有了十几年,陆振德在那个时候便有了异心;这么多年他瞒得滴水不露,可见心机之深。
她手中的暗器用尽,对方越逼越紧;空手使出“凌霄双剑”的招式,却因鞭长莫及,用起来极为耗费真气;铁血门和东厂的人窥出端倪,一个个围在她身边游走,并不近身拼命,耗费着她的真气,只待她气竭……
叶小禅的心情大起大落,气息本来就不太稳,一番争斗下来,真气逐渐耗尽,再也无心应战,有心就此认命。
那个懒懒的声音又传到耳边,
“说出宝藏的秘密,饶你不死!”
叶小禅双眸一眯,
“原来——撒下这谣言的是他!”
如果说有宝藏,那无疑就是阿布日的这枚月牙形的玉佩!娘亲留给自己的无异于半壁江山!
冷笑两声,她故意说得解气,“不错,宝藏秘密就在我的身上!就算我死,也不能让那个背叛成性的人得到分毫!”
“那今日你就‘交代’到这里吧!”
手中兵刃挥起,叶小禅再无心恋战,任命的闭上双眼。
正在此时,一声尖利的长啸,由远及近;还未来及看清,一条白色人影转眼没入交战的人群中,出手快如鬼魅。
片刻之后,东厂和铁血门的几十人全部倒地,有的毙命,有的昏死,已经没有一个能够直直的站立当场;甚至都没人看清来的是谁,叶小禅就被挟持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