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幻土遁步
李承道,微微点着头道:“师父!我好像明白了。就像是当年的孔圣人,年幼时曾求学多位名家,但是他却没有追随任何一位,而是走出了自己的道路,开创了儒学一脉。我说的可对?师父!”
“嗯!没有错!就是那样。”自幼读书的孩子就是好,一点就透,吕心劫很满意。然后又接着说:“不过,你现在这种状况,确实很不乐观。或许真的很需要传授你一套保命的手段。”
李承道双眼一亮,急切道:“好啊!师父!您要传授我什么?剑法?还是掌法?”
吕心劫温和地笑着,道:“都不是,是步法。”
“步法?保命的手段就是步伐啊?”
“嗯!分怎么看,若是比较杀人的伎俩,自然是无法和剑法想必。可对于保命,却是一大助力。”
李承道听到吕心劫如此说,便道:“那是什么步法啊?”
吕心劫略有些洋洋自得道:“其实,这是脱胎于我的剑法之中,名为《幻土遁步》,以大地至理为基础,暗合自然之法。只要能够理解其中奥义,并勤加练习,即使只是后天之境,亦能受益匪浅。”
“此步法能使你在方寸之间,闪转腾挪,飘忽不定,进攻时可占尽先机,防守时则立于不败之地。在行走时若是按常规运气之法运使步法,还能促进内力的凝练和恢复,要比你打坐快得多。即使是逃命时,也足可以使你的速度提升一半以上,还能大大减少内力的消耗。”
李承道听后倒是有些不乐意了:“师父!既然这么好,为什么您不早点教给我呢?不会又是让我自行成长的理由吧?”
吕心劫呵呵一笑,道:“为师原本只是打算在你进阶先天之后,再将我傲视群雄的功法,剑法,连带着步法一起教给你。这些都有互通之处,一同修习,可以有触类旁通,相辅相成之感。”
“可是师父,您就别总说将来傲视群雄了,我现在得能活下去,才有可能以后谈及俯视,还是仰视群雄啊!”
“呵呵!好!唉,这么着急!”说完,双眼金光一闪,李承道则是身体微微一激灵,然后就缓缓闭上双眼,盘膝坐在地上,完全进入了内心世界。
在李承道的意识里,一个朦胧的人影,看起来有些像是吕心劫,却又看得不大清楚。那个人影在一片广阔平整的草原上行走,或许也可以说是飞驰。
他东踩一脚,西迈一步,看着有些凌乱,但又总觉得有些规律可循。他的双脚,看似动作很慢地散步,却又是在速度飞快地驰骋。这种速度上的反差,虽说出现在李承道的意识里,但并不会因此显得虚幻,反而有一种真实感。
过了一会,李承道慢慢站起身,双眼半眯半睁。
吕心劫看他这么快就站起来,很是惊讶。原本以为,李承道要就此参悟步法很长时间呢!他刚想出声问李承道感觉怎么样,却立刻紧咬了一下牙关,硬把话头咽了回去。要不是他现在只是个灵魂,估计非得呛到不可。
只见李承道此时微眯的双眼没有半点神采,只是空洞的盯着前方。然后就向前走去,像是梦游一般。
走着走着,李承道身体开始晃动起来,东踩一脚,西迈一步,凌乱又有规律,就像是他在心里看到的人影一样。尽管现在走起来,动作有点迟滞,速度也很慢,但是,随着不断的前行,他的熟练度飞速提高,每次迈动步法都能感觉出上次要快了一些。
虽然每一步的这种提高并不明显,但积少成多,一刻钟之后,他步法的迈动便已经如同行云流水一般了。行进的速度也得到了提升,达到了他以前的最快奔行速度,可从他脸上表情的轻松和惬意就不难看出,他还没到极限,这和以前相比,已是判若两人了。
吕心劫心中大呼稀奇。这门步法实则是从他的剑法中,衍化而来,着实深邃难懂。原本以为李承道,平时练练这门步法,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过个一年半载,应该能略有小成。但没想到,这才一晃的功夫,就已经走出些门道来了。
吕心劫不去叫醒他,只是飘然地跟在李承道的身后,观察着他的状态。心里默默道:“无我之境!一个刚开始习武的小毛孩,就可以进入无我之境吗?即使在修真界,先天武者想要进入这种境界也是可遇不可求的啊!这小子的狗屎运,可比我这当师父的倒霉鬼强多了啊!唉!倒霉~鬼啊!”
李承道心无旁骛,精神完全沉沁在内心世界里的那个人影身上。随着人影的身形、脚步,惟妙惟肖地模仿着。其实他并不太明白其中的奥妙。只是看出了,人影的规律是以九宫八卦为基础的,而且似乎又特别侧重于土行属性的控制。再其他的就看不出来了。可是,这并不耽误他的模仿。毕竟,李承道从小引以为傲的就是学习能力。而此时,他学习的就是那个人影的感觉,或者说是意境,即使看不懂步法其中的奥秘。
就这样,李承道在这种类似于茫然的状态,胡乱地向着来时的相反方向~北方快速跑动着。应该是半眯双眼的缘故吧,即使此时的行为已经不受主观意识的控制,却依然能够躲开或绕过行进线路上的障碍。
过了足足一个多时辰,时值正午,跑到了一处前方有一堵也就三丈高的石壁处。前面受堵,李承道终于从那种状态中清醒了过来。
醒过来后的李承道,精神亢奋,内力鼓胀,连跑了一个多时辰的路。却一点也不觉得疲劳,反而是神采奕奕,体力充沛,就像是刚刚饱觉睡醒了一样。
李承道环顾四周,发觉已经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三面包围的石壁,一面青草茵茵的开口,这样的地形,怪不得没有绕开闯进来呢!
看到吕心劫飘到眼前,李承道忙问道:“师父!这是哪啊?我怎么会在这?”
吕心劫翻了个白眼,道:“这里?我也不知道。你练着步法,就一直跑,跑进了这个山窝里。”
“我刚才果然是在练步法啊!还以为只是在做梦呢!对了,师父!我觉得我的内力好像已经充满丹田了,还在向外扩展。那是不是我已经到了内力后期了啊?”
什么?这么快!吕心劫心里想着,道:“呃?应该是的。你的内力以前已经堪堪达到了足以伤敌的程度,后来又吸收了莲心玉露丹里的药力灵气,再加上《幻土遁步》刚才的效果,如此一来,有所进展也算正常!”
正说着,却听见‘咕噜噜’的声音。
吕心劫好笑的看向了李承道的肚子。李承道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笑道:“嘿嘿!师父!我有点饿了。昨晚累了那么久,到现在还一点没吃呢!”
吕心劫笑着摇了摇头,道:“嗯!饿了就饿了,干嘛还不好意思啊!”说完就绿光一闪,回到了李承道怀中玉盘里。
李承道憨笑了一下,就从怀中储物袋里掏出了一个小纸包。左手托着纸包,右手打开后,就抬起右手,以内力一震,震掉手中的灰尘,然后抓着肉饼就往嘴里塞,他可是饿坏了。
他吃着饼,慢悠悠地在山间的树荫下走着。还不时地四周寻摸,看能不能打到些野味,那样的话可就有口福了。
正想着,却从侧面隐约传来了几个男人此起彼伏的说笑声,还有女人的哭声,好像还很凄惨。
李承道立刻将手中掐着的半个肉饼都塞进了嘴里,又把剩下的几个重新包起来放回了已经近乎装满东西的储物袋里。
他从身旁随便扯下一片树叶,擦了擦手,便循着声音的方向,按照彻地遁步悄然快速地靠了上去。
随着女人哭泣的声音逐渐加大,李承道停下了高速的步法,而是轻手轻脚地靠在了一块巨大无比的青石后面,运气于耳,便可以清晰地听到相距十丈的那几个男人的谈话。
那是一小片开阔的草地,一个身穿粗布衣服,长得颇有几分姿色,很是水灵秀气的十八九岁姑娘脸上挂满泪痕,被绑在一棵树上,不停地哀求树荫下那几个男人放掉她。
而接近五丈远处,一共有四个男人围坐在一起,从旁边篝火上取下的烤野兔,放在中间的木架上。四个人一面大快朵颐,一面聊天,偶尔还不忘调笑一番被绑在树上的姑娘。
其中一个长得肥粗老胖、满脸油光的中年汉子,色眯眯地看着那姑娘,笑道:“嘿嘿!小丫头!别闹了啊!等大爷哥几个吃饱了肚子,再来好好享用享用你!哈哈哈!”另三个人也放浪地跟着大笑。
姑娘的小脸一下就变得像红苹果似的,细长的眉毛紧皱,水汪汪的杏眼羞怒地瞪得溜圆,没形象地大声骂道:“你们混蛋!你,你们!你们就没有女儿吗?怎么能这么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