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二章:禹门七人
见滚滚人流退场下山,曹占本也想跟着人流尽快离开的,可是刚转身就听得背后生风。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觉得一股强大的真气击中了后背。
这股真气看似威力不显,他只是微微向前一个趔趄,可随后他便愣在原地不敢动弹。只过了一息的功夫,脸色苍白的他就惨叫了一声,喷出一口鲜血就萎靡地跪倒在地,只是强撑着没有完全倒下。
身周的人大惊失色,纷纷回头一看究竟,却见李承道已经如鬼魅般地到了曹占身后一丈远的地方,正冷漠地看着他。
曹占竭力地转过身体,瘫坐在地上,双手勉强支撑着身体,怨毒的目光瞪了回去。此时的他,似乎苍老了很多,头发变得花白,毫无血色的脸上,往日的光华都已被晦暗所取代。
祁卫和臧锋连忙一左一右来到他的身边。祁卫以真气探查他的伤势,可真气刚进入,曹占就痛不欲生地惨呼了一声,吓得祁卫立刻缩回了手。
曹占双唇哆嗦着,虚弱地道:“不用查了。那股真气非常强大,我根本没有能力阻挡,丹田已经被,被冲得支离破碎了。我已经,已经彻底地废了!”
说着这句话,曹占又用恨毒地眼神瞪向了正一脸冷笑的李承道。
“啊?不会的!”祁卫有些惊慌地道:“堂主!我听说过的,我听说有一门奇术,即使丹田废了,也可以在中丹田凝聚气海。堂主,那虽然无比的艰险,但终究还是有希望的啊!”
曹占摇头苦笑道:“没用的。你说的,我何尝不知?可是刚才他击来的真气不仅强大,而且非常的炙热。我体内的十二正经和奇经八脉,不只都被冲破,而且还灼黏在了一起。我是真的没有希望了!”
祁卫更加慌了神,忙跪在李承道的面前恳切地道:“安陆王殿下!小的求求您,求您高抬贵手吧!曹堂主他已经废了,他现在的身体连个普通老翁都不如啊!这对他来说,已是莫大的惩罚了。王爷!我愿意代他领罪,只希望您能饶他不死,放他颐养天年吧!求您了!王爷!”
祁卫不停地磕着头,‘咚咚’作响。而且没有以真气保护自己,没几下额头便血呼呼的一片。
曹占显然很是惊讶,似乎眼前的一切非常出乎他的意料,吃力地道:“祁卫!你个小兔崽子在做什么?我死了就死了,用不着你救我。”
李承道有些不解地问道:“祁卫!你为何要救他?甚至不惜牺牲自己?”
祁卫慢慢仰起头,声泪俱下地道:“堂主他培养我不容易啊!没有他老人家的栽培,就没有我祁卫的今天啊!王爷!我求求您放过他吧!”说完又深深地磕下头不肯起来。
他微微转头瞥向了远处的各位强者,却发现夏后塬澈等七人正闲聊着,而其他各派强者则都是各怀心事地默默站着,竟然没有一个人看向他这边。
也是,形势复杂,谁有闲心去关心他忠义堂的死活?
李承道看着他因哭泣而颤抖的肩膀和深深垂下的脑袋,但是却无法感觉到他在情感上有一丝的伤痛。这厮,也太不拿金丹期强者当回事了吧!
人的剧烈情绪变化,会形成一种奇妙的氛围影响他人。而事实上,这是因为人在情绪不稳定时,精神力会出现巨大的波动。虽然都是普通人,精神力很弱小,但在不知不觉中影响他人还是足够的。
可是在精神力强大的金丹期强者的眼中,祁卫的精神力波动是很容易被察觉到的。何况是李承道!
李承道装模作样地低叹一声,道:“想不到你竟是一个这样有情有义的人,当真让我刮目相看。如此一来,我确实有些不忍下手了。”
祁卫埋首哭求而扭曲的脸忽然一颤,眼中透射出希望的光辉,哭泣而咧开的嘴角禁不住微微向上弯起,一副典型的“得逞”表情。
李承道‘呼’地一挥手,一道劲风‘呼’地将祁卫掀起。
祁卫明显上扬的笑容一下就僵住了,然后耷拉下来。他看着李承道杀人的眼神,慌乱地拜求道:“王爷!小的错了!求您给我一次机会!小的当牛做马,也要报答您的恩惠啊!”
“好,我成全你!”李承道低沉地道。
祁卫满怀希冀地抬起头,却见李承道继续道:“我成全你代替曹占去死。”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李承道甩手间一道剑气射出。
祁卫惊恐地瞪大双眼,眉心处便多了一个血洞,脑后透出,喷出一股红色、灰白色相间的血沫,死了。
李承道又看向曹占,可曹占现在心如死灰,反而没什么惧意了。李承道说道:“曹占!今日我不杀你,这是看在我家高祖大人的份上。你回去转告李世民,我会去找他的,叫他洗干净脖子等着我!”
没有被杀,曹占心里却还是高兴不起来。如今功力全失,成了废人,以后可怎么办啊?唉!想多了!自己本就是高龄,现在已然散功,估计也剩不了几天的活头了。
无奈之下,他只好点点头,被两个手下架着,带着一众人,还不忘两具先天武者的遗体,一起灰溜溜地向寺门外走去。
少林寺的众多僧人们最后也离开了武场,只留下了道凡。
在下山的人流中,付江泉和石寅行走在其中,一点也没有引人注意。付江泉看起来很轻松,道:“石兄弟!今日的武林大会,你和你的沧浪派都是白跑一趟,觉得遗憾吗?”
石寅摇摇头,坦然地道:“不遗憾!这不是沧浪剑派这样的小型门派可以掺和的,也不是一个我这种后天境武者可以伸量的。今日看到了先天顶峰境、金丹境的混战,甚至还有先天、金丹境强者的战死。我觉得已经是不虚此行了。”
“是啊!我也这么觉得,居然一下子就见到了这么多的金丹期修士。尤其是那个后来出现的,好像是叫什么‘夏侯什么的’,实力太强了。妙真、逍遥两派高手都是忌惮不已。”
“夏侯?哎?不是夏后吗?”
“啊?呃!反正差不多啊!就是很强啊!不过,你看到了秦兄弟,呃不!是李承道,安陆王。他现在竟然已经是一个可以叱诧风云的金丹期修士了。石兄弟,你不觉得,如果你继续这样下去,是一件很可悲的事情吗?你在浪费你的天赋啊!”
“付兄!别说了,我个人的荣辱算得了什么?我现在只希望能够以己之力振兴沧浪派。”
“石兄弟!你别傻了!若沧浪派乃是有德的宗门,我便不说什么了。可是宗门内,上至掌门,下至门人,可有一个正直之人?可有一个是办正事之人?为兄这话说的是有些过了,可是至少那些上位者都不是德行高尚之人。”
“付兄,你别说了,我心里很乱。我先不回去,咱们去喝酒吧!”难得石寅有此雅兴,付江泉自然欣然应之。
话说忠义堂的人,在人们的议论之中在宽整的山道石阶上走着。曹占好容易修养好了精神,唤来臧锋,命门内众人去道边的一颗大柳树下歇息。
曹占在树下的大石台上坐了下来,着人取来了小纸条,笔墨和信鸽。随后臧锋在曹占的命令下,在狭小的纸条上写下了“秦狄,李承道,金丹,初期”九个字,然后装入寸长的小巧木筒中,又绑在了信鸽的腿上放飞了。
看着信鸽远远飞走,他露出了阴狠的笑容。
再说武场之内。
过了一刻钟多的时间,武场内才撤得干净。这些高人们,还都挺有耐心。
见都走得差不多了,众人才又聚在了夏后塬澈的前方。
轩辕骏腾身前的天花依然在缓缓凝聚着,轩辕歧晖还是寸步不离地守在他的身旁。而夏后塬澈等七人则站在他俩的身前。轩辕长空夫妇和轩辕静娴则站在轩辕骏腾的身后。
五大派的金丹、舍利境强者站在左面成了一排,其中道凡手捧着镇山剑。妙真派的三个金丹期和逍遥派的四个金丹期则在右边挨着他们,两派的各两名先天顶峰境则站在这些金丹强者的身后。
李承道也走了过去,站在了逍遥派的右面,显得五大派的人格格不入。而他的右面则站着萨迦活佛。
夏后塬澈满意地对蒯宏毅笑着道:“你很机灵嘛!有些事不让那些不相干的人知道,是对的。”
蒯宏毅忙笑道:“前辈您过讲了,在下不敢当啊!”
“嗯!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夏后塬澈说着就将同来的另六人一一介绍。笑容和煦的青年叫夏后塬滨,妩媚的女子名叫夏后塬沚,冷俊青年名叫姒(si四声)辰枭,另三人分别是飘然物外的姒辰森,沉素寡言的禹默汐,老成持重的夏岿然。其中,金丹后期却没有到顶峰的就是夏后塬沚和夏岿然。
夏后塬澈清了清嗓子,又朗声说道:“你们猜得没错,我等正是来自伟大的圣皇山,禹帝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