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我失魂落魄的一边挤,一边喊着。
人潮熙攘,我的声音完全的被淹没。
“孩子,我的孩子……还我孩子……”我就像个疯子一样,不管不顾的拼命向前挤,周围的人不知道是不是被我的样子吓坏了,一看到我,就很自然的都让出个位置让我过去。
“回去吧,没什么好看的,小心伤着我们。”不知道是谁在旁边一声叫喊,顿时有许多的人也挤了起来。
“啊。”我和他们方向相反,尽管我已经很努力的往前挤,但还是被他们的力量带了过来,我欲哭无泪,眼看着柳子鱼和月离殇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内。
“孩子……”终于,我站在空空的街道上,看着仍在颤抖的皇甫尹昊和柳茂恭,彻底的无语了,除了他们,哪里还有柳子鱼和月离殇的影子呢?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我跌跌撞撞的向着记忆中的方向追过去,但我走了好久,绕了好多条街道,都没有看到他们的人影。
“柳子鱼那种人,武功一定不是很好……离殇一定打得过他,他一定会救孩子回来的……”或许是给自己安慰,我这样告诉着自己,呆呆的看着空落落的视野发呆。
“离殇若是救了孩子,一定会回客栈找我的……对,客栈……”我仿佛是着了魔,一味的安慰着自己,“回客栈等离殇……他一定会救孩子回来的……”
我这么想着,就又失魂落魄的跑回了客栈,但哪里有月离殇的影子?
我一下子恨极了自己的无用,生在这样一个时代,却一点儿功夫也没有,别说保护我的孩子,我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我真是没用啊……
我懊恼的抱着头,蹲下身来,孩子,是妈妈对不起你……
如果妈妈不是这么没用,你就不会被人这么欺负;如果妈妈是有着盖世神功的侠女,早就可以救回你、我们母子也早就可以团圆了……
都是妈妈的错,妈妈没用,妈妈对不起你……
我只觉得自己的头痛得快要爆裂开了,我抬起手臂,狠狠的敲打起自己来,仿佛这样,我就可以代替孩子受苦了一样……
“思思,思思不要这样……”月离殇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他蹲下身来抱住我,“你不要这样伤害自己……”
“孩子呢?”我抬起头,看见他两手空空,心里更加像发疯了一样,我摇晃着他,“孩子呢……你不是去救孩子了吗?孩子呢?”
“对不起思思,我……失手了。”月离殇低下头。伤心的对我说,“你不要太难过,那个人,未必会伤害孩子……我在他身上撒了无影香,今晚,我就追过去,把孩子抢回来。”
“我和你一起去。”我愣了一会儿,抓住月离殇的手,无比坚定的说,“让我去,离殇。我知道他是谁,住在哪里。”
我实在也是受不了这种我的孩子有难,我却不曾参与援救的缺失,我无法原谅自己,在孩子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天擦黑的时候,月离殇带着我,来到了有图国的皇宫外。我们已经换上了他准备好的宫女和侍卫的服装,他甚至准备好了一块腰牌。
“进去吧。”守门的侍卫看了腰牌,很轻松的就让我们过了关。
我小心翼翼的跟着月离殇后面走,生怕露出什么破绽来。
“思思,别紧张。”走到没有人的地方,月离殇安慰我说,“这宫里的情形,我已经摸清了,只是我还没有弄清楚,他们究竟把孩子藏在了哪里。”
“我们去那边看看吧。”我伸手指了指柳子鱼的住处,既然是他抢走了孩子,那么不管他有没有把孩子交给他父皇,他总是会知道些什么的。
如果孩子还在他手里,自然是最好;但即使不在,他也一定知道孩子的下落。
“来,思思。”走到没有人的地方,月离殇看了看周围,把手伸过来。我刚把手给他,他就带着我飞上了屋顶。
“……”我有点惊魂未定,我还是很不习惯这么“飞”来“飞”去的。但我却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只根据月离殇的手势,蹲身下去,和月离殇一起趴在房脊上。
“”嘡啷”,月离殇伸手揭开一片瓦,探头看下去,我不知道他看见了什么,只知道他背过一只手来,拍了拍我的肩膀,似乎是让我放心的意思。
“太子殿下,皇上派人来催您,赶快把孩子送过去。”屋子里有个人的声音扬了起来,那声音有着独特的沙哑,很显然是个太监。
“知道了。”柳子鱼懒懒的回答了一声,“你去告诉父皇,我且再陪着这孩子玩一会儿,等下便将他送过去。”
“太子殿下请还是快些吧,皇上那边有些着急了。”那太监陪着笑,说道,“这孩子横竖是在宫里,太子要喜欢他,明日再把他抱来便是了。”
“父皇把他藏那么严实,本太子根本不知道他在哪里,怎么去抱?”柳子鱼似乎是不满了,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你说说你这个奴才,得罪了本太子,对你有什么好处?”
“奴才不敢。”那太监“扑通”一声跪下了,陪着小心的说,“只是皇上催得急,奴才也是没办法不是?”
“少废话。”柳子鱼有些不耐烦了,“本太子和这孩子投缘,想多抱他一会儿,你要敢再废话,小心本太子要了你的脑袋!”
“是,是,奴才不敢了。”那太监沙着嗓子说。
我好奇的凑近那瓦片洞,先是看见个太监趴在地上不敢起来,接着就看见柳子鱼抱着孩子坐在屋子里,逗弄着他。
那画面,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
柳子鱼一向就像个眠花宿柳的花花公子,可他现在用那种笑眯眯的神色看着我的孩子,拉着他的小手逗着他笑,这也太不寻常了吧?
如果我生的是个女娃儿,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认为柳子鱼阅女无数,这么小的孩子,他就看出将来会长成个大美人,抢先下了手;但我生的是个男孩啊,我不敢往下想,只觉心头一阵恶寒……
“这孩子,和寻常的孩子,其实也没什么两样。”那太监陪着笑脸,打量着柳子鱼的表情,小心翼翼的说,“太子殿下若是喜欢,就让太子妃给您生一个……”
“你闭嘴!”柳子鱼剜了他一眼,“你还不快滚下去,别在这唧唧歪歪吵着本太子!本太子的心情,岂是你这阉人能理解的?我喜欢这孩子,喜欢得紧呢……”
“皇上那边……奴才没法交代呀。”那太监急得快哭了,“您到底喜欢他哪一点,明日奴才照着去找十个孩子来给您玩,您看好不好?”
“听听,屋顶上有什么在叫?”柳子鱼炸了眨眼,伸手指了指屋顶,我以为行藏被发现了,吓得立刻屏住了呼吸,一动也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