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时分,宫蝉玉才从睡梦中醒来,走出内室看到昨日俨然已成废弃场的外室已然恢复如新。
宫蝉玉楞了片刻,才举步走了出去,看着这旭日高照的天色,“天,居然这么晚了!”
不知道是昨日她哭的太过还是晚上太过运动过度,才使得她睡到晌午才醒。
想着不由红了双额,“宫蝉玉,想什么呢你,真是的!”好笑的低斥了自己一声,宫蝉玉又想起昨日的事,温齐飞?可是,怎么办,还能去问他吗?
可她也不能不帮他呀,当年若是没有他的出现,她早已在失身的那一刻就了结自己了。是他一直在帮着她,救下自杀的她,激起她活下去的勇气;教她剑法,虽然她至今没用过,但毕竟也算是师父了;而今,又因为要帮她陷入这种困境。都是她害的,她怎能袖手旁观?
只是,她能做什么呢?
不等她想明白,事实已经告诉她,她什么也做不了,甚至连自己都帮不了!
正当她烦恼的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佟颜颜突然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
“王妃,王妃,不好了不好了!”
见她如此惊慌的模样,宫蝉玉不禁皱了皱眉,“出什么事了?”
“王妃……”佟颜颜欲言又止,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到底是什么事?”宫蝉玉有些急了,不觉提高了声音。
佟颜颜无奈,一脸担心的回道,“前厅来了一位自称是宗人府的左宗正李大人来找您……”
“找我?”宫蝉玉惊讶的睁了睁眼,再看看佟颜颜的脸色,怕是不是什么好事。“走吧,去前厅看看!”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她随着佟颜颜来到前厅,前脚刚到,就看到诸葛闻风也进了来。
“下官参见风王爷,风王妃!”左宗正李大人客气的行礼。
“免礼!”诸葛闻风一如既往的冷漠,“不知李大人兴师动众的来本王府上有何要事?”
诸葛闻风冷眸扫过他身后的几个侍卫,不急不缓的开口。
“风王爷见谅,下官只是奉命行事!”李大人小心翼翼的陪着笑脸,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眼前的王爷给宰了似的。
“哦?奉谁之命?所行何事?”
“回王爷,您知道的今日齐宣王的事闹得满城风雨的……”
“那又如何?”诸葛闻风没有耐心的打断他的话。“你就是要和本王说这个吗?”
“不不……不是,是有人举证风……风王妃……”李大人吞吞吐吐的不知道该不该讲,众所周知,现在风王爷可宝贝着他的王妃了。
“李大人,你堂堂一个宗人府左宗正就是这么办事的吗?连句话都不会说,看来你是忘了该怎么当官了?”诸葛闻风已然有些明白他来的目的,只是烦恼着要怎么办,心闷的正好想要有个宣泄口。
“不,下官是说有人举证风王妃和齐宣王关系匪浅,有私藏乃至同谋之嫌疑,需要带回宗人府收押候审。”李大人一听诸葛闻风有些不耐烦的恼怒,赶忙一口气说完。
“皇上知道了?”片刻后,就当他屏住呼吸准备接受他的怒火咆哮的时候,只听到前面传来他一声平静无波的问话。
李大人呆了呆,点点头。
“那走吧!”
走吧?李大人又愣住了,这是什么意思,让他自己滚,还是说可以带着王妃回去了?
宫蝉玉一直听着没有出声,虽然震惊会被牵扯上同谋,却也没有歇斯底里的反抗。只是静静的看着诸葛闻风处理,没想到他会如此平静,甚至,这过程中,他连看她一眼都不曾。
她不明白此刻他是以什么心态在处理这事,也不明白他在想什么,是相信她,还是他也认为她会是同谋?
但,无论是什么想法,说真的她有些受伤,他冷漠的让她有一丝不安!
“还愣着做什么?”诸葛闻风见眼前的左宗正李大人竟然还呆愣在那,不由吼道,“不是奉命行事吗?还不走!”
“是是是,来人,请王妃到宗人府一叙!”李大人被他的一声怒吼给吓回了神,也知道了他的意思,赶紧趁他反悔之前将人带走。
宫蝉玉没有说话,跟着他们走,眼睛却一直盯着他,想看出些什么,可是,他的脸上除了冷漠还是冷漠。
紧抿的唇,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
她失望的转过头,对王总管,佟颜颜等人微微一笑,感谢她们溢于言表的担心和焦虑,也是要安抚他们。
看着王妃被左宗正大人带走,而自家王爷却一声不吭,大伙儿心里都有些不明所以。而佟颜颜更是不理解,责怪的看了眼依旧没有说话的诸葛闻风。
诸葛闻风不知道自己刚才是基于什么样的心情任凭他们带走她,而不开口说一句安抚的话,甚至还回避她投来的视线。
不久前听到的话还犹言在耳,他真的有些动摇了,因为害怕,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被人背叛过。
这种无以言语的恐慌让他无所适从,也不知所措。
就先这样吧,让他静一静,毕竟皇兄既然知道了这事,去宗人府是必然的结果。
“怎么了?”
“他们遇到了刺客!”
“刺客?”诸葛闻风蹙眉,“谁派的?”
“目前还不清楚!”上官睿有些凝重的回答。“不过,他们怀疑刺客是齐宣国的人。”
“在哪遇刺的?”
“已经到裕兴镇了,再过三天便可到边关。”
“如果真是齐宣国的人,那他们一定是通知了对方。”诸葛闻风头疼的抚了抚额,“看来,这场仗怕是不可避免了!”
“你是说……”
“既然他们会派人来刺杀温齐飞,那就表明他们已经了解我们这边的状况。让温齐飞揭穿他们已经是不可能了,何况,他就算回去了,只怕也是自身难保,起不了什么作用了。”
“这件事,我们已经尽力了,如果真要打仗也是没办法的事。”上官睿拍怕他的肩,宽慰道。“对了,嫂夫人是怎么回事?我听说她被左宗正李大人带走了!”
一提到宫蝉玉,原就微皱的眉头拧的更紧了,“她和温齐飞走的那么近,只要有心人士稍作挑拨,自然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