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主,世子爷被关在里面,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他真的好苦啊……这些年来过的那日子,怕是连个平民百姓都不如,而今又摔了腿,奴才真怕世子爷没了生念,会寻了短见啊……县主,您就行行好救救世子爷吧,不说其他,便是走走关系,让那里监管的大人们高抬贵手,让请个大夫看看伤势也是好的啊……”
“不然,不然世子爷真的没活路了,呜呜……呜呜……”
这个哭诉的圆脸媳妇,正是当初欲带流苏混进越王府的人。
马丹雅呆呆的听着,那眼泪刷刷刷的往下滚,木槿看她这般模样,不由得给了流苏和瑶碧一人一个眼色,三人来到里屋才说话,“当初你被抓进去时,这叫秋实的,可也被带进天鹰卫了?”
瑶碧想了想,摇了摇头,“我进去就被单独关押着,不曾知道她的情况。”一旁的流苏疑道:“依我看,秋实就算不会授许凤璋的意,恐怕也是他人安插在越王府的……咱们可不能让小主信了她的话,当真去求那许凤璋……”
“我也是这么看的,总觉得这秋实出现的有些蹊跷……”,木槿正喃喃说道,便听到外面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五妹妹,我听说有一个自称是越王府的媳妇子来找你?”满是惊奇的问题。
三人连忙走了出来,见来人真是马景恒,正一脸笑盈盈的走了进来。
马丹雅赶紧抹了抹脸,向他见了礼,“大哥,怎么过来了……?”,笑着问道,声音涩涩的,三个丫头也跟着行礼,“请大少爷安……”,三人不禁抿嘴一笑,她们正唯恐马丹雅关心则乱,这大少爷就主动送上门来了,多一个商量的对象,自然是再好不过。
那秋实一见来人身着儒衣,气质颇为不凡,再听闻唤此人为大少爷,顿时明白了这便是马景恒……此人不仅身有功名,而且还是翰林院的庶吉士,听闻颇得上司赏识,自然是一位了不得的人物,秋实不禁畏缩了几分,跪在地上就朝旁边挪了挪。
“你服侍世子爷多长时间了?”马景恒先给了马丹雅一个安抚的笑,然后朝那秋实随意的问道,这脸色可就沉了下去。
马丹雅见有大哥帮着询问,倒也省心,只安安静静的不断抹掉,时不时跑出来的眼泪,一边旁听着。
秋实先瞅了莫不作声的马丹雅一眼,然后才低着头回道:“打世子爷在越王府时,奴才就在了?”比之前的唱作俱佳可收敛了许多。
“是宫里出来的,还是外头卖来的?”
“奴,奴才是……”,秋实明显不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她并非宫里出去的,那就不是内务府安排在越王府的下人,那她的来厉可就尴尬了,若再被问原先的出处,那就更不知如何回答了。
一时间噎在了那里,圆脸涨得通红,半晌儿才冒出了一句,“奴才对世子爷绝对忠心耿耿……”,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谁问她是否忠心了?又忠谁的心了……
马景恒给了马凡雅一个眼色,顺着笑道:“既然是个忠心的,怎么就让世子爷从马背上摔了下来,而且还摔折了腿?!”他突然厉眼如电,并非要秋实回答,连续的又问道:“世子爷受了伤,尔等不上报监管官员急时处理,又何以跑到我五妹妹这里来哭诉……难道你这奴才不知道,今上早就言明、不准任何人踏入越王府半步?而你又说得如此凄凄惨惨,可知这对五妹妹而言却是切肤之痛,她若因此冲动闯进越王府,岂不要招来杀身之祸?!”
马景恒猛得一拍桌子,严厉的斥喝道:“你这奴才到底安得是什么心?!”
秋实浑身抖如筛糠一般,连忙哭喊道:“不不,不是啊马大人,奴才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害了县主啊,奴才也是忧心世子爷,才莽莽撞撞的跑来找县主,只求县主能够找找关系,与监管的大人们说说情,哪里敢挑拨县主去闯越王府啊……”
“大哥……”,马丹雅心中正酸楚,又为刘荣的伤势心乱不已,一见到秋实声声哭诉,不由生出恻隐之心,却被马景恒的冷笑打断,“你这奴才话里话外无不暗示,监管越王府的人对世子爷心怀叵测是么?”马景恒蹲在秋实跟前,居高临下的再冷笑道:“死奴才还不从实招来,你到底是受何人指使,才敢挑拨马家与许家的关系,说?!”
“我……不,不是,奴才……没……”,那秋实已经被这罪名吓傻了,她暗示县主去求许家人宽待刘荣,这哪里是在挑拨啊,可是听到马景恒这么质问,她又觉得对方说的是这么个理,她竟然有点百口莫变。
顿时才有了几分明白,自己恐怕已经办砸了主子交待的大事,那脸色,刷的一下子全白了。
马丹雅一怔之后,也看出这秋实的来意的确有待商酌。
不管是受他人指使,还是许凤璋的授意,敢拿刘荣作文章,已经触及了马丹雅的底限。
是可忍,孰不可忍!
“大哥,你不用再问她了……”,马丹雅冷冷一笑,对手不是想拿刘荣作文章吗,那她就彻底绝了那些将手伸向、或者正要伸向刘荣的人的念头,马景恒起了身,蹙眉问道:“五妹妹可是想到,要如何处置这婆子了?”他与许凤璋的确是从小一道长大的兄弟,可若今天这事真是对方所为,事关马丹雅就关整个马家,他也绝不会纵容。
“梨香,去门房说一声,叫吴大用去官衙走一趟,就说越王府溜出来了一个奴才,跑到我跟前搬弄事非,意欲污陷监管王府的大人们……”,那秋实听闻,呃了一声,气没接上,立刻吓得昏死了过去。
这罪名一旦成立,根本不用马丹雅再操心,便是那监管越王府的相关人员,恐怕也再容不得这个秋实。而那些打算利用刘荣拿捏马丹雅的人,不仅会被这一手震摄住,恐怕还要担忧秋实上堂后,会不会胡乱说话,牵扯到他们自己。
刘荣受伤却无医之事,虽然马丹雅表示只是秋实的污陷,但也给监管越王府的人敲了警钟,往后刘荣若真出了什么事,监管官们就是最大的嫌疑。
如此以来,那些人的头上好似悬了把利剑,只要他们敢动刘荣,他们自己的小命也堪忧。
吴大用很快找来了官兵,秋实被拖出了马家,顿时又不知引得多少人注意。
马景恒回复太夫人这件事时,不止一次为这个妹妹叫好,太夫人听着却渐渐锁了眉头,“那依恒儿看,这秋实到底授了谁人指使?”
若真是他人指使,那挑拨马、许两家的关系已是必然,马太夫人不用想,也知道对方是什么来头。可她听当时的情形,却不得不怀疑秋实的真正用意,一时间忍不住想,如果不是他人授意,而是许凤璋自己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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