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走回芷兰阁,就看见姜辰杰在里面悠闲地喝茶,而且,他这次还带上了他的暗侍——叶天。咦?这家伙是想怎样?怎么把叶天带出来了?照理说,那不应该是他的秘密法宝吗?
“辰杰,你们怎么来了?”我朝叶天笑了笑,可那家伙很不争气地脸红了。郁闷,我又没干什么,为什么搞得好像我调戏了他?真是冤枉!
“你去哪里了?怎么也不带上个下人?”姜辰杰没有回答我,还反问我。而且,那表情还是很严肃,又怎么了?
“我,我去看文云啦!”本人干的可是光明正大的事,我也说得理直气壮:“我不喜欢有人跟着我进进出出嘛!一个人自由!”
姜辰杰拉着我的手,柔声说道:“这样不安全,我把叶天给你吧!以后你去哪里都带上他!”
我其实很想鄙视他的,这家伙,只要一用这语气跟我说话,我就没有反抗的机会了。可是,这样似乎不太好吧!虽然他的武功很高,但毕竟还是需要别人保护,他把他的暗侍给了我,他自己怎么办?再者,叶天是人,又不是物品,怎么能给来给去的?“我其实很安全啊!而且,这种事最应该要问叶天的意见啦!你怎么可以自作主张?”
若是之前,我不会这样跟辰杰说话,但现在,我已经从心里认定了他,所以我希望他能更加尽善尽美,学会对别人的尊重,即使那人只是一个下人。
“奴才一切都听从皇上的安排!”姜辰杰还没发话,这边叶天就开始维护起他了!
我很不爽地瞪了他一眼,一个皇帝之所以会变得目中无人,不把下人当人看,除了自己的骄纵,更多是这些下人纵坏的!好吧!我知道在这个时代讲人权很不切合实际,但,我真的希望辰杰能对所有人,包括下人都保持着尊重!
“叶天,你想跟着皇后娘娘,保护她的安全吗?”很意外的,结果也是明显的,但姜辰杰居然真的问了叶天的意见。我听后,心里不禁小小地开心了下!
“奴才愿意!”
“这样总可以了吧?!”姜辰杰挑高眉,等着我的下文,可是,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还能说什么呢?好吧!其实这个叶天也挺合我的胃口。对了,还有一个问题,这个,似乎也挺重要!
我悄悄拉了下姜辰杰,凑到他耳边,尽量压低声音,“我说,你要以什么名义让他跟着我?不会要阉了他吧?很残忍耶!我不要!”
姜辰杰瞥了我一眼,隐隐笑意很明显地出现在他脸上,“霜儿,你想得还真够远嘛!咳!咳!”他伸出手揽着我的腰,“放心,我不会那么做!毕竟,他需要保护你,那样的话,呃!能力会降低!就让他当你的近身侍卫吧!以前文俊不是也做过这事吗?”
“喔!好的,就让他留下来吧!”这件事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我又想起了文云,心里有点堵得慌,“辰杰,你去看看云儿吧!他生病了!”
“为什么要我去?不是有如妃在照顾他吗?”
“是这样说没错,但,你毕竟是他父皇啊!他现在这样子很可怜!而且,我今天去看他,如妃这时候居然不在静如宫!真是过分!”我忍不住抱怨了句,虽然我好像没有抱怨的资格。
“你确定?”姜辰杰挑起眉,睨着我,让我不禁怀疑我说错了什么?
“有什么问题吗?”难道他不相信杨清茹会撇下儿子不管?虽然在这之前我也是不相信的,但这是事实!
“我毕竟是他父皇?”他重复着我的话,直接抓住我的错处。好吧!我知道姜文云不是他亲儿子,但也是他名义上的儿子吧!放着不管也忒不厚道了吧!虽然他从来都不是个厚道的人!
我有些讨好地看着他,“辰杰,就算没有血缘关系,你们还是父子啊!起码文云是这么认定你的!你去看他,他一定会很高兴的!我们今下午就一起去看看他吧!”
“好吧!”
我有点奇怪地看着他,第一次见他答应得那么爽快,不会有什么阴谋吧?不过,应该是我太小人之心了,姜辰杰并没有说什么条件,之后都是很平静地和我吃完午饭,又很平静地和我一起前往静如宫。
就目前的状况而言,一切都平静得有点微妙,但这其中的确也不该发生什么事!只是,当我们走到静如宫门口时,一阵无形的压抑让我险些喘不过气来。是怎么回事?我有些紧张地拉着姜辰杰的衣襟,对我们是否要走进去有了半刻疑虑。
“怎么了?”姜辰杰敏感地察觉到我的踌躇。可是,我没办法解释,我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了!极度不安的感觉紧紧地揪住了我的心脏,明明一切都在安排之内,但我却还是感到没由来的难受···
“没事的!”他握住我的手,轻声安慰了句,拉着我走进去。
我不记得我们是走到哪里,耳边就传来了撕心的哭喊声。这一声,重重地直击我的心脏,一个激灵,我仿佛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我立即跑向姜文云的房间。杨清茹的哭喊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伤痛,我只能无力地祈求上苍,千万不要让我看到那样的情景!
“文云!”我几乎可以说是一口气冲到了姜文云房间,映入我眼帘的便是,一具小小的身体被杨清茹用力地揉进怀里,感觉很痛很痛,但那弱小的身体一点挣扎也没有,任由着别人对他的蹂躏!
有那么几秒,我是愣住在门口,完全没有反应!这,这!突然,我只感觉到眼睛一酸,一连串的清凉划过脸颊,我的嘴角渗入了苦涩的味道!怎么会,这样?
“怎么了?霜儿?”我抬头看着追过来的姜辰杰,大概是我的表情太吓人,他脸上是满满的关切。我没有张口,我也想问,这究竟是怎么了?文云,他···谁来告诉我——怎么了?
“云儿,云儿!你不要离开娘亲啊!”撕心裂肺的喊叫,却叫不应那个躺在杨清茹怀里的孩子。杨清茹的泪水更是骇人,她脸上那过分的悲伤,让所有人都会为之悲伤。我又一次感受到人死不能复生的无力感!为什么总让我面对这样的事!姜文云,他只是个孩子啊!他那么纯洁,善良,为什么上苍还要那么残忍地夺去他的生命!明明,今早上还是好好的,即便是发烧也不该那么容易丧命啊!而且,我走的时候,他明明已经有了好转的迹象,怎么可以说离开就离开!!!
我不要!我不能接受!我冲上去,想要唤醒文云。可是,我还没有碰到他,我便跌倒在地。
“你不要碰我的儿子!”尖锐的叫声,似乎控诉着我的罪恶!我有些懵懵的,不明地望向杨清茹。她悲伤的脸上更是染上了一层深恶痛绝的仇视,就好像我是她的弑亲大仇。“姐姐?”
杨清茹有些疯狂地将姜文云更大力地揽在怀里,隔绝我的靠近,如同母鸡保护小鸡般的决绝,“你不要喊我姐姐,你这个杀人凶手!!你杀了我的儿子,我一定要你偿命!”
晴天霹雳,我第一次感觉到这个词有多么的震撼!我,我是杀人凶手?
“如妃,你在胡说什么?”姜辰杰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但我却是僵直着,无法回过头去。
“皇上,您要给臣妾做主啊!”杨清茹像是才反应过来姜辰杰的存在,抱着文云连连向姜辰杰磕头,“云儿就是被这个恶毒的女人活活掐死的!您看!这就是证据!”
白皙的颈项上那五个清晰的紫红色的手指印闯入大家的视线之内,直白地宣告着姜文云的死因!被掐死的?凶手,是我?不,不可能!我不停地摇着头,想要给自己辩解,但我此时却只能喃喃地说着:“不是,不是,不是我做的···不是!”
“这是怎么回事?”姜辰杰过来扶住我,很适时给我温暖。
在一旁站在的婢女这时也跪下了,双眼红肿,垂泪而泣,“启禀皇上,今早上,皇后娘娘来看望二皇子。她看奴婢太累了,就让奴婢去休息。奴婢依令离开,只留下娘娘一个人照顾二皇子。谁知,等如妃娘娘回来,和奴婢一起去看二皇子时,娘娘已经离开了,而,而二皇子的身体早已经变得冰凉,颈项上也出现那明显的手指印!一定是有人趁四处没人,活活掐死二皇子的!”
“我没有做这种事,不是我!”我抓住姜辰杰的手臂,急急地说着自己的清白!我不会那么做的!“我早已经把文云看成自己的亲人,我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
“就是你!就是你!上一次你见毒害我和太子不成功,这次居然还对我的文云下手!我可怜的云儿,他还只是个孩子啊!”杨清茹的手指直直地指向我,脸上表现出的愤怒似乎要把我撕裂!“今日静如宫就你一个人来过,证据确凿,你还想狡辩什么?你赔我的文云,你赔,你赔!”
愈加尖锐的控诉让我险些不能支持住自己,我只能无力地摇着头,可是,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还可以说些什么,证明些什么?姜文云的死已经够让我伤心欲绝,杨清茹的指责更是让我百口莫辩。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让我一次又一次地面对自己在乎的人在自己面前逝去,这样作弄我,好玩吗?
“咦?这是出了什么事吗?”清脆动人的声音轻轻响起,透露出声音主人的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