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昊锌倚窗而观天，长长的落地窗，渊黑的前景，除了远处闪烁的各大建筑的光亮，今晚的夜空，不同于昨天，深灰色的苍穹里，没有星光，也没有皎洁的月光。
这样的夜，压抑得令人喘不过气来。
“你还没有走？”夏毅刚从教室回来，途经学生会会长的办公室，隐约地感觉到了什么，于是推门进去。
映入眼帘的是，他黑色的身影，长长的倾斜的黑影映在地板上，他看着他，奇怪，身上散发出来的，不似平常的他。
佟昊锌似乎完全不把他的侵入当一回事，还是微仰着头看天，短发散着，炯炯有神的眼眸始终没有离开过天空。
夏毅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那是一片深灰色的厚重的天空，没有月儿，没有零星，没有云彩。
沉闷的空气中，流动着肃静与寂寥。
“佟昊锌，你没事吧？“
夏毅倚着长长的古色的会议桌，手掌刚贴到桌面，立刻有一股冰冷的感觉传来。
佟昊锌终于回头看他，眼神中有难掩的失落，他在难过，是吗？
夏毅不禁猜测。“你喜欢李娑多一点？还是余扬？“
完全没有想到他会问这句话的夏毅，一时反应不过来。
“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
回避他的眼神。
“就是这个意思。”
佟昊锌走近他。“我不否定你之前对余扬有过特殊感觉。”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夏毅直接引用了一句话回他。佟昊锌又不是他，他怎么可能知道自己的感觉？
况且，重点是，他连自己对李娑对余扬是什么感觉他都不知道！
“是吗？我一向很相信我的直觉。”
“呵…”夏毅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也许，等到某个时候，一切都会浮出水面。”
“什么意思？你的这句话。”他看着佟昊锌，莫名心里有点不安。
“没什么。哼…”轻蔑地笑道：“苏澈和余扬在一起了而已。”
“在一起了？苏澈和余扬！”夏毅的反应有点过烈。
也是，早在他和她一起在舞会上出现的时候，他们就该有所感觉的了。
“你很意外吗？”佟昊锌的银色十字项链在夜中折射出了一个亮光，仅仅一刹那间而已，可是，刺眼。
“那你呢？你很意外吗？”
嘴角的笑似有若无，佟昊锌没有回答，越过他，走出房间，即使他在意，他又能如何？！夏毅看着他消瘦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整个人忽地放松地倚上了长桌。
讨厌这样的自己。
“夏毅，你什么时候这么没用了？“
自嘲。
“佟昊锌，这是你的错？还是我的过？还是说，都是命运惹的祸！“
一个人最讨厌无法控制的自己。
为什么自从见到余扬后，心会不知不觉地飘进她？！
她给人的感觉是很特别，因为隐隐地会有很强的感觉，她以后绝对不似目前般的平淡。
于是，更想靠近她，探个究竟。
可是，越想靠近越会觉得对不起李娑。
因为觉得对不起，所以想加倍对她好，越对她好，就会越觉得自己虚伪，自己反而越想逃避她。
这样的恶性循环，到底是从哪时哪刻开始的阿！
现在，苏澈和余扬在一起了，那么他呢？
他又何必独自纠结什么呢？
“苏澈，我忌妒你！凭什么你像天之骄子般。什么都拥有了！”
家庭背景，苏澈有；爸爸是知名的国际艺术教授，母亲则是出名的音乐家，从小，他就出生在书香门第里；优异的成绩，他也有；无人可及的思维，他也有；就连出色的外表，冷淡的个性他也一样不缺。
“苏澈，你凭什么资格拥有这么多？“
包括，拥有，余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