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我不是他的女朋友
最终的检查结果毫无疑问的证明了那两个男人纯粹是吃饱了没事干,多此一举。因为我压根什么毛病也没有,更别说什么内伤不内伤的。
林培希不死心,他一定认为进了医院不找出点什么毛病来总是令他心情不爽的。他不想不爽,所以他决定让我不爽。拽着我进入外科,囔囔着找一个女医生给我看背。林浩大概是丢不起那人,早不知跑哪去了。只剩我被他的大手死拉着不放。我想我的脸肯定跟猴子屁股有得一拼了,因为我感觉它的温度已经很高,连带着耳朵也受到了牵连。
这时一个温和的女声响了起来:“培希,让我给她看看吧?”
“张阿姨是你呀,您给仔细查查,她刚才给篮球砸了一下,在背上,我怕有什么外伤。”林培希的声音少了一些吊儿郎当,多了一些恳切。
“放心吧!”那个姓张的女医生指了指办公室后面隔出的一个小观察室叫我进去。
关上门,张医生掀起我的衣服仔细地给我检察了一遍,说道:“还真有些重,这块都肿了,这些瘀青要消下去怕也要些时候。”说完就不知从拿出了一支药膏轻轻地给我按摩,一边按还一边告诉我要注意的方法。我嗯嗯地只是胡乱的点头。
很快就上好了药,从观察室一出来就看到了林培希关切的目光,我冲他点点头说没什么事。
拉好门的张医生却把林培希叫到一边去,一边开药,一边告诉他那些药的使用方法,特别是药膏该如何均匀的涂抹和按摩才能更好地吸收。林培希听得极其认真,而我却微微有些发窘。我实在不明白张医生刚才明明已经对我说了一遍,为什么还非得要对着林培希再说一遍。但看着林培希那副认真而专注的样子,我的内心还是有些感动的。这个大男孩对我还是很关心的。
“好了,就这些,你们到楼下交钱,拿药就可以走了。”说完还拍拍林培希的肩膀,“不错,你小子虽然平时不是很听你爸爸的话,对女朋友还是很好的。”顺势推了他一把,要他快走。
我刚想开口说我不是他的女朋友,林培希却拉着我往门外走去。
进入电梯,我很不爽地说道:“你为什么不否认?”
“我为什么要否认?我不需要告诉别人谁是我的女朋友。”
“可她不是别人,她应该是你爸爸的朋友吧?”
他转过头,仔细地打量了我一翻:“你也不是太笨啊!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我气得挥起拳头就向他抡过去,却被他轻易地捉住:“唉,注意点,别把你‘男朋友’打坏了。”
他太强悍我知道我在他面前压根就讨不到半点便宜,不管是嘴巴上的还是手上的。弄清了这个局势,我很快就偃旗息鼓,抽出手不搭理他。所谓敌不动,我不动,敌动,我还是不动,让敌人猜测郁闷去吧。
果然,很快他就郁闷了。付了钱,拿了药,我跟着他就出了医院大门。只在他后面跟着,却一言不发。他拉开副驾驶的门,把我塞了进去,等到他钻进车子里,我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只是把头转过去看在车窗外的各色人等。
车子久久没有发动,我从我侧边的车玻璃上小心的观察他。发现他正一眨不眨地看着我。我的心里有些毛毛的,看样子不管怎么斗,我都不是他的对手,正打算妥协的时候。却听他开口了:“李依洁,你是一个很特别的人,跟我身边的任何一个女孩子都不一样。”
我有些不服气的反驳道:“谁跟谁也是不一样的,世界上连两片相同的叶子都没有,怎么可能还会有相同的人。”
“我是说,你跟其它女孩对我的态度很不一样。”
敢情,林大帅哥是认为我对他不够花痴呀!
我决定恶心他一把,装出嗲嗲的声音对他说:“哪有?我一直觉得师哥你很帅呀!你很迷人的知不知道?上次听你唱歌,人家的心都被你唱碎了呢?”我承认我被自己给恶心到了,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林培希听完却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得很是阳光明媚。我从未看过他笑得那么畅快,像是冬日里照在身上的一束阳光,让人暖洋洋的。
“怎么样,被自己恶心到了吧?”他懒懒地开口,声音说不出的低沉好听。
我皱皱鼻子哼了哼,催他快点开车。在医院浪费了那么久的时间,迟到是铁定的了,但无论如何也不能翘班。
“不用急,林浩已经给你那个姓白的朋友打过电话了,她会帮你请半天假。”林培希像是看穿了我的心事,不疾不徐地开口说。
“又不早说,对了,林浩哥哥呢?”
“叫那么亲热,别人还以为你跟林浩有什么呢?”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我管别人怎么以为呢?别人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我才不在乎呢?”
“那刚才张阿姨认为你是我的女朋友,你为什么想开口否认?”声音闷闷的,似乎有些生气。
“多得是人想做你的女朋友,况且那张医生是你爸的朋友,你不怕她告诉你爸呀?”
“我爸才没那个闲心管我交没交女朋友,交了几个女朋友。”声音明显有些尖利,少了平时的浑厚与低沉。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奈与心酸。就像我从不愿别人与我谈论父母一样,我知道林培希这个时候也不愿意谈论到他的父亲。
回到刚才的话题:“你还没告诉我林浩去哪里了呢?”
“他回学校了,学生会有些事情要他去处理。”
“哦!”我淡淡地应了一句,就无话可说了。
这还是我第一次跟他在密闭的空间里呆了那么久。我发现我其实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排斥他,这个意识让我有些慌乱,正想叫他停车让我下去。
他却开口了:“吃饭去吧,早饭还没吃呢?有些饿了,对了,这顿得你请。”
我不好拒绝,他跑前跑后的忙活了一上午,于情于理我都应该请他吃一顿饭表示谢意。于是,点点头,一副任君宰割的样子。
车厢里不知何时响起了梅艳芳的《亲密爱人》,很动听的一首歌,可是为什么我却听到了忧伤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