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缸里的水温度适中,泡泡多少合适。我很惬意地伸展了一下身体,脱掉浴袍钻了进去。泡泡浴,洗起来用一个字概括就是“爽”,用两个字概括起来就是“很爽”。还没有等到我想用哪三个字概括,身子一沉,水波荡漾,浴缸里的水就哗哗地往外溢。别问我为什么,因为它里面多装了一个人。手长脚长大面积,怎么可能不往外溢水呢?
“挤死了,你出去。”我抗议。
“就不。”他耍赖,跟在谈判桌上判若两人。
我伸手去推他,推不动。他对于细胳膊细腿的我来说,就是一座大山。我伸手拧他,他捉住了我的手。
“还有什么招?”他把我压在身下,桃花眼笑迷迷地看着我,还挺勾人魂魄的。
我李依洁是什么人,我是可以不被美色所诱惑的。(因为我这时已经被人喂过一次了。)我抬头、张嘴,对头他的肩膀就咬去。他下意识的一躲,肩膀没咬着,咬胸膛上去了。他闷哼一声,发出一声轻喘。大手就开始不安份起来。敢情他把我的报复当成挑*逗了,我很郁闷。
(省略ing,自己想像)原来所有的革命志士都是这样被软化的,我原本想要推他的
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勾住了他的脖子,嘴巴也极其不听使唤地从他有胸膛一路往上,直到贴紧了他温热的双唇。
完了,我想我一世英名,怕是要毁于一旦了。当我们从已经快要水漫金山的浴室里出来的时候,我已经完全把自己埋进了林培希的胸膛里扮鸵鸟。
“做都做了,别不好意思了。啧啧,刚才你那热情如火的样子。我都以为我会被你吃掉呢?”他的眸子亮晶晶,指着自己身上的那几块青紫指控我。
“那不能怪我,都是你自己挑起的。”我的脸皮不够厚的烧了起来。
“这一切都是你的错,你必须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我想这世上没有比他更无耻的男人了,把人吃干抹尽之后,居然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而且好像不仅仅推卸责任的那么简单,他的话语里似乎还包含着更严重的意思。可惜我现在眼皮太沉重,明明知道他还有什么话没有说明白,我却没有力气去追问。
这一觉睡得真得很沉,连梦都没有做一个。我为什么这样确定呢,是因为从生完孩子之后,我的睡眠质量一直不是很高,每天都被很多乱七八糟的梦给惊醒。但是,今天我没有被这些梦给惊醒,却被人一阵摸摸索索给弄醒的。
阳光好像已经透过窗帘射到了床对面的衣橱里,身边的男人也好像醒了,可问题是我的眼睛好像还不太愿意睁开。抓住那只在我身上不安分地上下游走的手,我嘟哝了一句:“培希,我困死了,你让我再睡会儿,好不好?”说完还不忘把把他的手拉过来枕在自己的脖子底下。以前,这是我们早上起床时的惯有动作。我一直有懒床的习惯,林培希就会靠在床头上逗弄着我玩,我则把他的手一把抓过来枕着。每当这时,他就会任由我枕着再小睡会。
“九点了,还睡。”这一次,他没有放任我继续睡,而是翻身一把把我压在了身下。我的脑袋一激灵,总算把瞌睡虫给赶跑了,“腾”的一下就想翻身甩开他。
“唔。”我吃痛,“你属狗的呀!”
“我不属狗,我属狼。”
“不要,你这个色狼。”我惊得尖叫起来。那声音真可以称之谓“惊天地,泣鬼神。”可惜,对一只色狼不管用。
于是,美好的星期六,我醒来经历的第一件事,就是被人华丽丽地吃掉了。
等他终于心满意足地从我身上下来,把我搂进怀里的时候。
我气鼓鼓地责备他:“你怎么可以这样?难道你平时都是这个样子的吗?哪个女人会受得了你呀?”
“我怎么了?男人生猛强壮是女人的福气。你不是也很享受吗?别跟我说你刚才脸上的那表情是对我服务地不满。”他痞痞地说道。
“你,不要脸,不跟你说了。”我愤愤地拿起衣服去了卫生间。
“我要吃面条。”等我洗好澡从卫生间里出来的时候,他还裸着胸膛坐在床上。
“吃烤面包和牛奶不好吗?”我都多久没有煮过面条了,他的要求让我很不满。
“我今天就要吃面条。”他的表情跟诺诺耍赖时如出一辙。
“你看,我好久都没有做过饭,更没有煮过面条,做出来肯定不好吃。你能不能将就一下,早餐我们就吃面包和牛奶,午餐的时候我们再吃丰盛一点,我请你。”我很大方地说。
“不行,今天早上我就想吃面条。”
“那你起来自己煮,你不是很会煮吗?”我想起了我生日那次他煮得长寿面。
“你好意思叫我煮,你还是不是女人。”他咆哮着对我喊。
看着他那对有些充血的眼睛,我实在想不通,不就是一个早餐吗?至于如此计较吗,真是个被人捧在手心里的大少爷。
“听见冬天的离开,我在某年某月醒过来……”手机响了,我扑过去拿起来准备接。一看,我的手机静静地,指示灯一点都没有亮。
“喂,有什么事。”
“我不回来了。”
“过不过不都是一个样。”
“爸爸那边我会跟他说。”
说完,挂了。
“你有事?有事的话还是回去一趟吧?”我知道那通电话是白玲雨打来的。
“没事,她打电话问我回不回去,说要给我过生日。”他盯着我的脸,平静地说道。
“轰”我的脑袋一下炸了开来,今天是他的生日,我居然忘了,难怪他要吃面条。
“我去煮面。”不作过多的解释,我蹿出了房间。
等他洗好澡,穿戴整齐的出现在客厅的时候,我的面条刚好煮好。
“林少爷,请上座。”我穿着围裙,扎着小辫,怎么看都像富贵人家的小女佣,为了献殷勤,我还把餐椅给拉开了。溜须拍马,阿谀奉承之意,溢于言表。
“嗯。”他像一只骄傲的孔雀似的,雄纠纠地走了过来,不客气地静坐在餐桌旁,等我把美食端上桌。
“林少爷,请慢用。”
一只巨大的汤碗,里面装得满满当当的都是面条。
“你喂猪呢?”
“嘿嘿,多年未干,没把握好尺度。”
“你是不是想要间接地打击报复呀?”
“不是,绝对不是,我可以对天发誓。”我信誓旦旦,天地良心我真得不是故意的。
“拿碗来,我们一起吃。”
“不用,不用。我吃面包喝牛奶就好了,这是专门孝敬你的?请享用。”
我煮得面条倒不至于很难吃,但是也肯定不会好吃。所以,我还是觉得面包牛奶更亲切。
他也不强求,拿起筷子呼呼地就吃了起来。
“这是什么东西?”他问。
看到那黑糊糊有些丑陋的团团,我很不好意思地说:“它叫荷包蛋,一共两个。代表二十。”
“哦。”
“那这长长的,一根一根的是什么家伙?”他又问。
“韭菜呀!冰箱里的,你不会不知道吧?”
“冰箱里不是有青菜吗?你什么不用?”
“韭菜好啊!久久长长,多好的寓意。”
“我说呢,有谁煮面条的时候,韭菜是一根一根的,我还以为你找不到菜刀呢?原来是这么个意思。别告诉我你只煮了七根?”
“你真聪明,小的佩服的五体投地。我真的只煮了七根。我想祝你二十七岁生日快乐。”
“哼哼,算你还有些良心。不过,你别以为你用这一碗面条就能把我打发走。”
“是,小的今天任凭林少爷差遣。”谁叫自己把他的生日给忘了呢,将功补过,犹未晚矣。
“那好,拿碗来,我们一起吃。”
“不要吧,专门给你煮的,我吃了多不好。”
“没关系,我们一起长长久久。”他的心情看样子很好,眼角眉梢上都浸染了笑意。
在我们两人的共同努力下,特别是林培希同志的奋力拼搏下,我们终于把那海碗面条给干掉了。当然,那两个很有象征意义的荷包蛋和七根韭菜,我是没有染指的。我的理由很充分,今天是他的生日,是为了纪念他的出生才有了这么两个东西,我怎么好意思分享呢?
看着林培希皱着眉头把两个黑糊糊的,不方不圆的蛋吞进肚子里,我似乎看到了那两个圆东西在他的肚子里翻江倒海。
吃完早饭,我们去接了诺诺。林然出差了,我省掉了很多口舌。如果她看到我和林培希在一起,指不定会怎样暴跳如雷,恨铁不成钢呢?祈祷上苍保佑我平平安安、神不知鬼不觉地让度过这半年吧。
“你嘀嘀咕咕什么呢?”林培希非要我坐在副驾驶座上,所以我的反应,他用眼角的余光看得清清楚楚。
“妈妈在祈祷。”人心鬼大的诺诺把头从后面探上来说道。
“你怎么知道?”林培希很感兴趣地问他。
“林叔叔如果你仔细地听的话,就会听到妈妈嘴里在叫着什么上帝呀!玉皇大帝,观音菩萨什么的?”
“李诺。”我警告他。
“不说了,妈妈要生气了。”说完,头一缩,就在后排端端正正地坐好。
“你的祈祷对象倒是挺丰富的,外国中国,男的女的,你一个都不放过。你就不怕他们认为你心不诚,一个都不搭理你。”
“我心诚他们也不见得会搭理我。”我实话实说,二十多年了,我求他们次数虽然不多,但是也不会少,可他们愣是没有满足过我一次。
“看样子,你还没有傻到全靠神仙庇佑的地步。说说吧,刚才求什么呢?说不定,我这尊大佛能够满足你。”
“哼哼,我求他们保佑我让一个叫林培希的早点在我眼前消失。大佛,你能不能帮我这个忙呀?”
“嗯,这个有点难度。”他好心情地笑了起来。
“对了,诺诺为什么跟你姓?”他眼睛看着前方,状似漫不经心地问我。
“我儿子不跟我姓,跟谁姓?”
“你就不怕他再大一些的时候,问你,为什么别的小朋友都跟爸爸姓,他却跟妈妈姓?”
“那是以后的事情,我现在还不用瞎担心。”
“李依洁,难道你做任何事情,都是要到事情摆在眼前了,才想怎么解决么?”
“是,我就是一个得过且过,不会想往后日子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到什么时候,才能变得成熟一点,才能学会把眼光放得长远一点?”
“你长远,那你说说该怎么办?”我被呛得有些难受,怎么过日子是我的事情,不需要他来指手划脚。
“给孩子找一个爸爸,让他有一个健全的家。”
“好,我会考虑的。”
他看我回答的那么干脆,好像有些不悦,眉头有些轻皱。
“你那个英国同学怎么样了?我一直以为你会和他结婚?”他到底还是问了,我以为他不会关心这件事情呢?
“你就那么盼着我跟他结婚呀?我结婚了对你有什么好处呢?你放心我即使没有结婚,也不会想要破坏你的家庭的?再说,白玲雨可是很强悍的,即使我想要横插一脚怕也不是她的对手?就你那招蜂引蝶的本事,相信很多人都和她PK过吧?到现在你们的婚姻还如此坚固,结果可想而知,那一大伙女人都惨败而归。”说完,我不啧啧出声,摇头晃脑地感叹了一番。
“跟谁过不是过,我是很无所谓的。男人流连花丛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白玲雨她早就知道我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她都不计较,我乐得享受。”
看来林然收集的情报并没有错,林氏夫妇对外和谐美满的不得了。实在底下,林培希的情人多不胜数。白玲雨这么些年,你过得快乐吗?七想八想之后,我又觉得自己纯粹是吃饱了撑得瞎操心。他们已经是夫妻,妻子都不在意,我一个为期半年的小情妇何必想这些有的没的呢?
“想什么呢,怎么不说话。”
“无话可说。”
“和我再一起,就那么无话可说么?”
“阶级不同。”
“你和那英国同学,叫赵卓一是吧?阶级不是挺相同吗?为什么也不在一起。”他的话题又回到了赵卓一身上。
“他是个好男人,跟你不一样。所以,我不能嫁给他。”
“好男人跟你嫁给他有什么关系?再说,为什么好男人就不能嫁了?难不成你想找一个坏男人嫁不成,那我怎么样?”
“得,”我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你已经结婚了好不好,千万别开这样的玩笑。再说,我也是指望嫁个好男人的,只不过,赵卓一不行。”
“真不明白你的逻辑,你是要嫁好男人的。可赵卓一是天下对你最好的男人,而且诺诺又叫他爸爸,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把那么大一熊掌给扔掉?”
“我的个人问题,不用你操心。如果林大少能够大发慈悲早点结束你的游戏,我就已经感激涕零了。”
“嘿嘿,反正现在你也没有男人,我们俩在一起挺合适的。跟其他的女人比起来,你还是最令我满意的,毕竟用什么更顺手。”
“林培希,你个王八蛋,你说什么呢?”我不管他正在开车,伸手就往他身上掐。
车子在路上扭了几个S形,引得好几辆车的司机都拼命地按喇叭。诺诺在后座上兴奋地尖叫。我却吓得马上停了手,脸色煞白煞白的。
林培希把车子开稳后,对诺诺坚起了拇指。
“诺诺,好样的,胆色够壮,像爸爸。你看你妈妈,那脸吓得都没有血色了。
诺诺格格地笑,说:“妈妈,你是个胆小鬼。”
我拍了拍胸口,定了定神,对林培希喊:“你是故意的。”
“现在才知道哇!”说完,又扭转方向盘,开起S来。
“林培希,你个神经病。我要下车,你让我们下车。”
诺诺却哈哈大笑,兴奋地手舞足蹈。
“李诺,你给我坐好,要不然下次再也不带你出来玩了。”
“诺诺,不怕,妈妈不带你出来,我带你出来。”
“好哇。”小家伙一点都不知道看脸色,难道他都没有发现我的脸已经很难看了吗?
“那你叫我爸爸行不行?”
“不行。”
“好。”
一大一小,一男一女同时说道。
“为什么?”
“我说不行就不行。”我能够说因为我听了很不舒服,所以不许你叫吗?当然不能,所以我就说了这么蛮横的一句。
“李依洁,我告诉你,你别太过分啊!诺诺愿意叫我什么就叫我什么,你最好别干涉。”
“我是孩子你的妈妈,为什么不能管。”
“我是孩子的什么你最清楚?不需要我把话挑得太明,如果你非得要我说得那么明了的话,我不能保证我会不会把他据为己有。”
我噤了声,过了很久,才小心翼翼地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在市政府的那一次就开始怀疑了,昨天晚上就确定了。”
“你讹我。林培希,你除了会讹我之外,你还会干什么?”我悲愤了,我仅仅因为他的一句话就招了,我怎么就只会做狐狸嘴巴下的一只鸡,任人宰割呢?
“没办法,谁叫你智商低呢?”
“我不服。”
“不服也不行。一看你昨天晚上开始时的那生涩样,我就知道你这六年来都没有过男人。孩子不是我的,能是谁的呢?”
既然说到了这个,我只能脸腾得红了起来,嘴巴却讷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