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害怕的事不是因为见到害怕的东西,最害怕的东西不是因为东西本身是因为心,因为心里知道是见到了不该见到的,所以才会那么的害怕。因为明知道那是不该见到的,可是就是见到了,还就是因为见到了不能装作不知道还要去追寻,所以会更加的手足无措。
现在的我就是这样的心情,忐忑不安,却不得不去找寻他们的身影。一路战战兢兢,脚步虚虚实实,终于,在一处虚掩着的石壁里我找到了一丝亮光。
这里面又是一个石室,或许是太放心不会有人发现这里,石门跟墙壁之间留下了可容一条手臂伸进去的距离。从留下的间隙里,我看到通亮的火光中有四个身着黑衣的男子俯身半跪着,正在向他们正前方的一个背着身、着一身暗色儒袍的男子逐个报告。
“启禀主人,最近安亲王、玉亲王没有什么动静,一个整日吟诗作画、一个整日留连温柔香。”
“冠沃王朝和季饶王朝两个月后会各派其国王子抵达王宫商议合约重签之事,两国皆在一年前已经招兵买马,暗自囤积实力,现两国兵马都已蓄养精锐,一触即发。”
“太后娘娘和太妃娘娘整日都在土坩院与国师修行道术,下月底将回宫为妍夏公主正式册封。但国师昨日占卜卦相显示此事有异象,恐有变动,另秋暮等人已经知道这个消息也是怨声连连,已然联名上奏。”
“王上最近正为公主的事情忧心不已,已有数日不进后宫,朝中大小事务皆由余丞相报告后再行批示,已秘命秋泽翌为妍夏公主护卫,日夜保护公主。”
听到那四名男子汇报完,我的心惊悸不已,朝里朝外,好像只要是和王宫有关的事情他们都在调查,最可怕是连王兄的一切也如此了然。我的天啊,看他们各个有条不紊,好像什么都在掌握之中,若是意图不轨……
“就这些回报吗?”在听完回报后就沉默不语,也没有回过身来的儒袍男子清清凉凉的声音突然响起,“妍夏公主呢?你们刺杀失败后打草惊蛇,好不容易在秋家那边安插的据点已被捣毁,打算蒙混过关吗?不要以为你们不说本主就什么都不知道。”
话罢,众人已经一齐伏跪在地上,略带惊慌的声音骤然在石室里回响,“属下该死!请主人责罚。”
那一句铿锵有力,那一声撼入肺腑,那只言片字间已经足够把我打入冰窖。虽然明知道会有很多人要对付自己,但那么直白的听着他人说没杀了我很气恼,就算是把剑抵在喉间都未有过的无力感一下子袭卷了全身。
原来那天混入秋泽翌手下的那些人是他们派的。
颤抖的把手抵在唇边,我转身向来时的方向跑去,不料脚步不稳发出声响过大,一下子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谁?!”声起人亦快速打开石门追至门外。
不敢再作任何软弱,我拼尽全力的向远处跑去。可是只有一条通道,男女体力本就有悬殊,再加上他们又是练家子,几乎轻而易举的,我就被堵在石道里不能动弹了。下一刻为首的黑衣人已然欺上前掐住我的脖子。
“放…放开…我…”我几尽艰难的挣扎着。但是我的双脚已经离地,越挣扎那股窒息感越重,无奈的放弃脚上的挣扎只剩双手还死命掐着那只将我托起的手掌。
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我只记得掐着我那双阴狠的眼睛还有儒袍男子朝这边走过来模糊的衣袂……
我的生命终究没活过20岁……
老爸,我好想再见你一面……
还有,黎宁……